"我不想當女強人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能干嘛?"前途茫茫,這才是安平最大的困擾。
"記不記得我曾說過,以前打工時,我曾用儲蓄買了維也納森林附近的一個農莊,不如我們搬去那兒耕耕田、種種花,或者你再去念書、學畫畫——"
"念書可以,學畫畫可不行,我沒有那種細胞。"安平咯咯笑著,"雅治當農夫一定很有趣。"
"你願不願意當農夫的太太?我可能沒辦法每年送你價值上千萬的珠寶做我們的結婚紀念晶,但我會將最美的花種在我們家的院子里,讓你每天都在花香中醒來,還有最好、最新鮮的蔬菜——"
"把我養得白白胖胖的嗎?"
"安平,答應我好不好?"雅治勉強壓下"想吃"的,先把婚姻大事搞定。"嫁給我吧!"緊握她的雙手誠摯懇求,他早已確定,安平就是這輩子屬于他的靈魂伴侶。
"好啊!"她考慮都沒考慮便連聲答應,還抱著他的臉猛親。
雅治又驚又喜,久久都無法相信這居然是真的!他反手圈抱住她,打算狠狠吃她個夠本……咦?這是什麼味道?
"安平,你喝酒了是不是?"
"沒有啊!安德山給我喝水果茶。"
是酒!他肯定是酒!怪不得求婚出乎意料的成功,安平這個醉鬼根本沒弄懂他的意思。
"你又在干嘛?"他還在哀嘆,她就忙著在他身上所有的口袋里掏掏模模。
"你利用休息時間買的兩盒呢?"她不像一般醉鬼口齒不清,反而應對正常。
"你連這個都知道喔?"雅治嘆了口氣,知道今夜是逼婚不成了。
"哼!交出來扔了它,看你如何作怪!"她更加使勁模索,而雅治的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安平。"雅治呼吸困難,緊咬著下唇說話,"其實不是兩盒啦!"
安平停止瘋狂的搜索,黑白分明的眼楮明亮的盯著他。
雅治咽了幾口口水,終于鼓足勇氣開了口。"是每次休息就去買兩盒,總共休息三、四十次,所以……所以……"
"你想開店是不是?"安平撲倒雅治,惡狠狠的對他張牙舞爪,"楓林雅治,看我今天饒不饒你!"
"饒命啊!"
盎麗堂皇的總統套房內傳出男子的哀嚎聲,一直持續很久……很久……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的,他們寒假期間的例行巡回演出,在一致滿堂喝彩聲中畫下了休止符。
苞公司、學校多請半個月假,兩人偷偷到了維也納,準備悠閑的度個假。
翟家那邊自有姚書奇安撫翟上皇。經過多方打探,安平才明白姚書奇會如此幫忙,是因為他跟母親曾有一段情,于是安平就不再客氣的利用他了。
她頭十次覺得,母親多彩多姿的愛情世界也沒什麼不好的嘛!她的男人大都愛屋及烏,十分關照她們姐妹,就連維也納的家族大聚會,母親李麗彤,繼父洪宏飛都參與了呢!
他倆比其他人早到一天,為的就是讓雅治能好好替大家安排行程。不過,雅治只肯打一通電話,其他時間全用在消耗"兩大盒"的日用品上頭。
等待接機的時刻,安平冷冷的瞥了雅治翹得老高的嘴巴一眼,"跟我家人一起玩這麼痛苦啊?"
"他們也是我的家人啊!能跟大家一起玩,我開心得不得了。"雅治趕忙表白,"但為什麼我們不能同房?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誰會知道啊?翟家沒人知道你使壞的那一面,都是我在替你保持形象,你還敢挑剔?"安平凶巴巴的說著話。
"我哪敢挑剔啊?不知道是誰比較凶咧!"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們出來了,我們去接人吧!"
迎向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他們的爭論先暫時休兵。
雅治那通電話是打給萊茵河畔、一座由城堡改建成旅館的接待處。這座曾是公爵宅邸的城堡收費雖然高昂,但氣氛浪漫、景色宜人,雅治留學期間便常在這里打工,而安德山也是在這里見識到他的音樂魅力。
飯店的服務生大都是原班人馬,一見到雅治,便熱情的圍著他寒喧問候,他在此處依舊受歡迎。
雅治得體的回禮,一一介紹"家人"給眾人認識,介紹到安平時,他說了一句大家听不懂的土話,而那些听懂的服務生開心的圍著安平,親她的手背、臉頰,好似在祝福她跟雅治一般。
還來不及問清楚,服務生便簇擁著他們來到一間美輪美奐的大套房。照安平的分配,雅治跟歸稚雲同房,而安平則跟妹妹萬友君同一室。
飛機是早上抵達,在機上睡了一夜的眾人,精神抖擻的參與城堡內騎馬、劃萊茵河小舟等的游樂項目。午後,短暫休息片刻,雅治便領著大家往萊茵山丘的農場,參觀屬于他的領地。
"很破舊吧?"雅治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幾年未加整理,這里已是雜草叢生、木屋傾圯的蒼涼景況,但是鄰近維也納森林的此處人煙罕至,空氣清新而宜人,所以安平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地方,腦袋瓜里開始構築著美好的幻境。
"這地方真漂亮,我們也搬來住好不好?雅治,把旁邊的地分一塊給二姐吧!"于純純愉快的笑聲打散了安平的幻想,但那幕恬適溫馨的畫面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以至于當她回首凝視雅治時,胸臆間一直有著幸福的溫暖。
回到城堡已是夕陽西下時分,晚宴剛剛開始,穿著緊身華麗宮廷禮服的女樂師正開始調整樂器,準備娛樂佳賓。
一名金發碧眼的冶艷女郎在舞台上揮舞著火紅薄紗,向他們這伙人大叫,"鴨子!鴨子!"
哪來的"鴨子"啊?大伙兒覺得奇怪。
雅治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跟大家笑了笑,"那是我以前的同學,我過去打一下招呼。"
哼!打招呼就打招呼,雅治有必要把身體送給人家亂模、亂親嗎?而且還不只一個,不論男女全對他又抱、又親、又拍臀……這是在于什麼啊?
這時,服務生走了過來,"請問各位,晚餐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料理?"
安平臉色陰沉的說道︰"把你們所有的'鴨子'料理全弄上桌。"
"哇!安平嫉妒的樣子真可怕。"于純純拍拍胸口。
"厚——雅治大哥死定了。"萬友君嚇得吐吐舌頭。
于淡淡橫掃安平一眼,冷冷說道︰"又不是人家老婆,可別管過頭了。"有一口沒一口的吞著熱騰騰的美食,安平卻是食不知味,眼楮老盯著舞台上"敘舊",遲遲不肯下台的人兒,看著金發尤物一邊一個的貼在他身上,她就一肚子火,東西也吞得凶猛極了。
重要的是,這些菜全是用酒精濃度極高的酒煮出來的。
"雅治,"推開餐盤、安平冷靜地站起身,猶如高貴女王般的仰著下巴,走向雅治的身畔,"我們走吧!"
那些人仍死纏著不放手,不過,雅治豈敢違抗女王的命令,用力一甩,也不管身後那些呼痛聲了,他溫馴的跑向安平身畔,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
安平扭過頭,瞪視著身後的"手下敗將",還朝她們做了個不屑的聲情,然後大方的摟著雅治的腰,直接走向雅治的臥房。
"這樣不好吧?大家會知道我們——唔——"安平以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堵住了雅治的話。
"滿嘴酒味——唉……明天一定又要怪我了。"被吃干抹淨還得背起蠱惑她的罪孽,他怎麼那麼慘啊?"大家知道又怎樣?我要跟你結婚,讓那些臭女人不敢靠近你!"安平氣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