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里的小孩。」淡淡回答他,同時盯著他瞧。
「她沒提。」涂均堯肯定的盯著純純圓圓隆起的肚皮。
純純立刻用雙手護住,大聲抗議。
「怎麼沒有?我曾問過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你說都不喜歡,小孩很吵——有沒有?我可沒冤枉你吧!」
「這跟你肚子里的小孩有啥關系?如果你告訴我,是哪個混蛋干的好事,哪怕傷口撕裂,我也會立刻飛回來揍那個——」
「那個混蛋就是你!」
純純以跟涂均堯同等的聲量,用力的拋出這句話。
于是,吼叫聲停止了,然後,涂均堯以冷若冰霜的態度,慢慢接近目標——純純。
「大……姐……」純純趕緊求救。
淡淡愛莫能助,她老公早用會影響大寶、二寶為由,把她哄出房,連帶的趕跑底下那群弟弟妹妹們。
洪宏飛靠在老婆,也就是純純的母親身側,小心翼翼的經過涂均堯。
和純純長相頗為相像的美婦人,離去前沒忘記吩咐,「你打了我丈夫,可別連我女兒也打了。」
「不!我不打自己的女人,我會用鐵籠、腳鐐把她鎖起來。」涂均堯向純純的母親以及年輕的繼父道。
純純跟在兩人後頭,躡手躡腳的預備落跑。
但她的行動如此笨拙,笨到當涂均堯攔劫到人時,不忍心苛責她。
「純純——」他揉著那頭俏麗的短發,心痛莫名,「你連告訴我一聲也不願意,就直接判了我的罪?我該拿你怎麼辦?純純。」
「你討厭小孩……我不想增加你的負擔嘛!」她嘟著嘴。
「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又嘆口氣,模模她的肚皮——孩子,他終于要當爸爸了!「幾個月了?」
「將近五個月。」一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就忘記該對他生氣,只想留戀這片溫暖。「才知道一個月。」
「是你第二次上醫院陪我的時候……有的吧?」記起那時偷情的旖旎刺激,如今回味起來仍是陣陣甜蜜。「你知道以後,就該立刻告訴我呀!」
「人家忙著畢業論文,沒留心身體狀況,等曉得以後,就打算跟你說咩!但是,你又那麼堅決的說討厭小孩……」
「討厭小孩……對了,你問我喜不喜歡小孩,是在一個月前左右,那時醫院住了一名三級的傷的病童,成天闖禍,呼天搶地的慘叫,鬧得大家精神都不好,那時候問我這個問題,我當然會告訴你不喜歡。」
「既然是我跟你的孩子,再討厭,我也會好好養育他的!」吻著她光潔的額頭,涂均堯好想當場把她娶回家去。「誤會講開就好。瞧!我這次回來,就是預備跟你結婚的,這是訂婚戒指。」
舉起她的指頭,卻見上面已有一枚碎鑽指環。
「這是什麼?」涂均堯皺著眉頭。
「訂婚戒指。」純純期期艾艾的低下頭。
「訂婚戒指?」涂均堯聲量立刻大了起來。「我沒給你這枚戒指啊!」
「不是你給的,是別人給的……」她捂起耳朵,從他懷抱中跳開。
丙然,她一做完這些動作,他開始打雷了。
「是誰給你的?為什麼要收?難道他不明白跟我搶女人的下場?」
「你這個人好不講理耶!明明是你搶別人的未婚妻還敢大言不慚?什麼你的女人啊?我偏不嫁給討厭小孩的男人!」模模肚子,純純決定捍衛寶寶。
「難道是以前那個男的?你一直沒跟他解除婚約?」涂均堯受不了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我提了好幾次……可他都不肯嘛!後來跟他說,我有了別人的小孩,他還說他不介意當現成爸爸,他喜歡孩子……」純純虛弱的笑笑。
涂均堯听了心情更惡劣,用力吼叫起來。
他喜歡小孩,叫他跟小孩結婚好了!你是什麼意思?懷了我的孩子,還敢嫁給別人?」
「你從沒表明要娶我的意願,我也不會勉強你為了小孩就跟我維持貌合神離的夫妻關系……」純純嘆一口氣,緩緩的說︰「當然,我也不會為了給孩子爸爸,就隨便跟未婚夫結婚,我有足夠能力養活孩子跟我自己,結不結婚,還得看我愛不愛對方。」
「既然如此,你留著這戒指做什麼?」涂均堯強行剝下她的鑽戒,換上自己的,心情這才稍稍舒坦些。「走吧!」
「干嘛?」純純不懂涂均堯拖著她走的企圖。
「去跟你媽媽提親,我們明天天一亮立刻注冊結婚!」他意志堅定的表明立場。「我絕對不容許別人覬覦你!」
「涂均堯,你是土匪啊?我又沒答應跟你結婚——」
「純純,是不是有壞人威脅你?」連接的小花廳突然沖進一名衣衫凌亂的白衣男子,高瘦的年輕男人戴著一副深度眼鏡,相貌頗為清秀。
見到涂均堯,他微微愣了一下。這人好面熟。
涂均堯已認出他是誰,他們公司研究室的高級研究專員,被派到純純的學校研究室,作專案研究的交流人員。
他研發的題目中,有幾項活化肌膚細胞的生技產品,開發成商品後,銷路、口碑都令人稱道,他曾以大老板身份召見勉勵,給予實質獎賞。
怎麼會是他?
「阮天成,阮專員。」
「咦?你認得我?」阮天成迷糊的張大眼,十足十科學家的健忘性格。
「我是涂均堯,我們見過,T&M是我的公司。」
「哦——老板。」阮天成不理他,徑自走向純純,焦急的握著她的手說︰這次我沒忘記要來參加聚餐,對了,你妹妹說有人欺負你,是誰?別怕!我保護你!」
阮天成在屋內四處尋找,沒把他的老板當成壞人。
涂均堯則往門口處梭巡那一票看戲的人群中,哪一個最有可能出賣他?會是那個看來聰明,表情最耐人尋味的少女嗎?
「學長,沒人欺負我啦!只是有點‘小事’談不攏。」純純出聲安撫未婚夫。
涂均堯可不依了,向前跨一大步,從人家手里硬是把純純柔女敕的小手奪回,霸氣十足的宣布。
「這是我的!肚子里的也是我的,你可以出局了!」
「為什麼?」另外兩人同仇敵愾的反問。
只是,在涂均堯狂烈怒火逼迫下,他們的勇氣節節敗退。
「不能因為你是老板,就可以隨便強奪別人的老婆。」阮天成氣勢虛弱的反抗。
「對咩!不講理!惡霸!」被火眼金楮一掃射,純純吐吐舌頭,不敢再強出頭。
少掉純純的攪和,涂均堯卯足全力對抗敵手。
「別人的老婆?有沒有搞錯,你們結過婚了?」
「沒有。」阮天成老實的搖著頭。「但是,我們訂過婚。」
「訂婚?那又如何?你可牽過純純的手、親過她?還是了解她身體的敏感部位?」趁對手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他一舉轟出強力炮彈,「她喜歡哪一種姿勢,你了解嗎?」
偌大的廳堂,頓時安靜無聲。
「涂均堯,你——你混蛋!」純純窘得只想挖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我……我可以學,作紀錄、觀摩……反正,我會想辦法解決……嗯——讓純純滿意。」阮天成辭不達意,頭冒冷汗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上床只是婚姻的一小部分,學長有許多優點是‘別人’沒辦法學的!」純純火冒三丈,向涂均堯開戰。
「純純,你別攪和,這是男人對男人的爭奪——」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涂均堯!我可不是你們爭奪的‘東西’我是人!我有感情、有思考能力,我可以自己決定誰才是我結婚的對象。」
「好!你選誰?」他也沖起來。
「絕對不是你!」純純面色冰冷,一副頑抗到底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