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求我求了老半天,說要住老房子,怎麼?一听見有蟑先生、鼠小姐,又改變主意啦?」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它們可比你的性騷擾、強暴罪行更可怕,別拿它們開玩笑!」
竟拿他和蟑螂、老鼠做比較引涂均堯氣得猛抓住她——純純以為他是在警告她它們出現了,嚇得又叫又跳的抱著他,不敢睜開眼。
涂均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抱起她入屋。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動靜,她提心吊膽的睜開眼。古意盎然的檀木家具,光澤亮眼不染塵埃,看得出來,雖然主人不在,屋子仍被打理得整齊干淨。
待在他的懷里,她指揮涂均堯東轉西轉,讓她大飽眼福。
涂均堯翻白眼,自嘲的說道︰「現在,我又成為私家車了。」
「胡說!你是男人,服侍我的人。」純純抬高下巴笑說。
她的確是制造快樂的高手,隨隨便便一個動作,就能讓涂均堯樂上大半天。
「好吧!女王陛下,容屬下把窗子打開,整理行李。」
「行!」她施恩的揮手道。
最後,他選定古式高腳床鋪,將佳人擱在上頭。
純純根本無心享受古典床鋪,不斷的朝空蕩蕩的床底探著……她的表情豐富,害涂均堯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完成手上的工作,不斷回頭看她,吃吃笑上好一會兒。
「涂均堯,你是不是在騙人?這麼干淨的地方——」來不及把話說完,她一度失靈的手機竟在此時響起。
她接起手機說話,他卻沉默不語,隔著木條窗子,瞪視瑰麗的漫天雲彩……
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抬眼看看四周景色,許久許久不曾享受大自然的寧靜……
「涂均堯!」她冷聲喝道︰「你竟然偷看我的資料,還跟我的家人造謠」
「我承認看了你的資料,也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和研究室,如果不告訴大家,你在何處,失蹤人口肯定又多一名。」他恢復往昔的精明干練,口才流利得很。
「為什麼告訴我的家人,說我在你的私人研究室研究秘密生物?那不是我的專長。」純純生硬的指控。
「否則,我該怎麼說?說你在我的床上作研究?」面對指控,他沉穩反擊。
「你可以讓我自己打電話——」
他截斷她的話。「我不認為那時候你有心力打電話。」
「你是怕我泄漏你對我做的丑事!」她的心太痛,以至于口不擇言,「不惜暗示別人,我為了追求財富名利倒貼老板——」
「我沒說這種話,別人愛如此聯想,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你當然沒這麼說,你只是暗示……暗示我連家都舍不得回一下,就直接貼到你身上謀求機會。」憤怒令純純失去敏銳的感覺,看不見他的痛,只以為自己受到的傷害最重、最殘酷。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涂均堯沉痛莫名。
「是嗎?」純純冷言譏誚,「你明明就是要陷害我……啊……」
體內的波動教她無來由的蜷縮四肢,將自己蜷成一團小球。
騷動來得又快又急,染紅了雙頰……她極力咬緊下唇,不準放浪的申吟逸出唇齒之間,即使紅唇已被咬嚙出血絲,她仍不願張開雙臂擁抱涂均堯,讓他來幫她消火。
沒想到,她有如此倔強的一面!
涂均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不信她能撐很久。
可是,他的不忍讓他豎起白旗,他實在沒辦法看著她熱汗直冒,痛苦的忍耐著,血絲汩汩的從她的紅唇流下。
「純純!」厚實的掌心貼上她的肌膚,立刻引起她一陣激切戰栗,而她的貝齒放開唇瓣,嚶嚀嬌喘。
「我……我沒求……你……」都這個時候了,她仍是倔強的。
「你沒求我。」他心疼的覆上帶血的紅唇。
他的唇還沾著她的血,伸手撫模她的粉臉,沙啞低沉韻嗓音泄漏了太多的情感。
「是我想愛你,我要你!」
「你這可惡……混蛋……自大的臭男人……」她仍在自尊和需要間擺蕩,最後,她選擇敞開雙臂,主動環上他的肩頸,利牙在帶著麝香的頸部咬出一排印記。
「可惡!為什麼……我如此迫切……的需要你……」
「別壓抑自己,純純,釋放自己!做你想做的,來——」
發出一道低鳴,受挫的情感成了最好的催化劑,把自己的沖動燃燒到最頂點。
傷心、憤怒,莫名的情感……讓她燒紅了雙眼,燒掉她的理智,宛如一頭母獸,發狂的扯碎彼此的衣物,奮力的挺入狂流里……
那麼狂放,那麼猛烈,徹底燃燒的原始亢奮……
斑腳床架似乎承載不了這許多熱情,發出咿咿呀呀的尖銳抗議聲,但是激情中的男女根本無暇理會其他。
除了狂舞扭擺,盡情烙印彼此不曾說出口的情意,外界的一切已經不再重要!
終于,激情在最高亢的時候暫時畫下休止符。撥開彼此黏答答的發,汗濕的兩人急切的喘息,彼此都暫時無法出聲。
就在此時,毫無預警的,床 哩啪拉地塌陷了!
瞪著這狼狽的景象,他們四目相交,不自覺的把視線落在仍緊緊交纏的四肢,明顯的亢奮尚未疲軟。
顫動從雪白的小骯蔓延上純純的嘴,成為串串銀鈴似的嬌笑。
三秒後,涂均堯加入她,譜成和諧旋律。
「還要繼續嗎?」她的挑戰已無火藥味,反而增添了嫵媚挑逗的韻味,「從開始到目前為止……滿符合我們特別的關系。」
「少咬文嚼字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沒辦法在木頭陣里繼續沖鋒陷陣,我們得換個地方。」
「要抱著我走嗎?」水靈靈的美眸中,寫滿邀請與挑逗。
涂均堯受激,大喝一聲,奮力從殘墟中挺直身軀。
純純為這好笑的畫面又笑開了,但是,沒多久,笑聲變成激切的喘息,暖昧的申吟……
直到暮色四起,倦鳥歸林,他們都未再提起爭執,只是不斷地、不停地用身體寫著對彼此的迷戀呵!
第五章
純純是真的很喜歡這屋子,從她纏著嬸嬸問東問西,追著涂均堯要他敘述這屋子的故事的行為舉止,便可以窺見她的真心。
只要不提起仇恨,不提起彼此無法消弭的巨大鴻溝,涂均堯是願意配合討純純開心的。
從不斷的講解中,他仿佛回到仍不知愁的童年,逐漸恢復對祖屋深刻的感情——或許這份感情從不曾消逝,只是仇恨讓他看不見這份濃情。
純純自認自己只是過客,不願干涉太多。
雖然涂均堯在她身上烙印的,不管是傷害、是喜悅、是無法止息的激情,她全都無法遺忘,但她明了他們沒有未來。
所以,在這短暫的交會,她放浪大膽,熱切直率的敞開心胸,幾近饑渴的需索著他。
只要不交談,他們是如此契合,是親密的床上戰友!
第三天,是阿讓由學校返家的日子,涂均堯一早便顯得心不在焉,頻頻觀看天色、看看手表,似乎相當關心唯一的佷兒何時歸家。
純純撇下他,又去纏著會做好吃食物、和藹可親的嬸嬸,求她說故事。
不料,才踏進廚房,門口便遇著老太太,老太太一副等她很久的模樣,示意純純跟她走。
純純在她背後扮個鬼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去。
听著純純緩慢的腳步聲,老太太有點不高興的回頭瞪她一眼,「不甘願啊?」
「嗯!」純純誠實回答。
「你以為均堯不重視我這個老太婆,所以對我老人家的態度就可以隨便嗎?」老太太犀利的追問。
「老太太,均堯非常非常重視您,否則他對您的誤解不會如此深,而我也不敢對您不禮貌,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教訓而已。」純純談笑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