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會嚇得大哭,慌亂得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
「谷烈呢?你在這里做什麼?」她緊張地問,防備地看著面前的人。
比炫朝她露出笑容,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我是谷炫,谷烈的大哥,他去見個長輩,要我來陪陪你,你是韋劭翎韋小姐,沒錯吧?」他故意安排,讓谷烈的母親去絆住他,那個愛做媒的女人一定會把握機會。
「我是。」原來是他的家人,那應該沒有什麼好怕的吧?
「听說你跟爺爺感情很好,老人家書房有些東西要整理給爺爺帶去,你想不想挑幾樣東西起來做紀念?」他撒下誘拐的網。
「可以嗎?」劭翎眼楮一亮,「我這樣會不會太冒昧了?」
她上勾了,很好騙,完全不用技巧。
「不會,跟我到書房吧。」到了書房,一定要她先簽下讓渡書,她如果不從的話,只好用非常手段逼她就範了。
比炫的眼神帶著下流的意味,他嘴角噙著笑,故作紳士風度的替她開門,領著她去谷勝豐的書房。
兩人來到一間房門前,正要開門就遇到從轉角走來,正在找廁所的桑。「小翎,你怎麼上個廁所上這麼久?」
他在谷家迷路了,繞了好幾圈,卻沒有人理會他,是因為他只穿黑色T恤和黑色牛仔褲,不像其他人穿西裝的原故吧?
這家人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好啊!他就像無頭蒼蠅般轉了五分鐘,急得都想直接在後院的空地解決了,幸好救星出現。
「廁所在哪?快帶我去,我要忍不住了!」
「哦,在那邊,我帶你去。」劭翎轉身對谷炫抱歉的笑道︰「抱歉,谷先生,等爺爺告別式結束,我再請谷烈幫我找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谷炫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不禁扼腕,對破壞他好事的桑投以一記殺人眼光,拂袖離去。
桑急著解決生理需求,沒去管谷炫瞪他的含意,直到解決了「急事」,兩人偕同前往會場時,他才覺得怪。
「小翎,你剛才跟那男人去哪?谷烈呢?」
「不知道,谷烈突然不見了,剛那位谷先生是谷家老大,他說谷烈去見長輩,問我要不要去爺爺的書房,說要送我爺爺的遺物當紀念品。」劭翎一五一十的道來,不知自己陰錯陽差的逃過一劫。
「谷老爺的書房……」不對,他們剛要進去的房間,不是谷老爺生前使用的書房,那在反方向。
他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長達五分鐘的迷路過程里,硬闖的其中一間房間就是谷老爺的書房。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及時出現,這笨笨隨便相信人的小女生會怎樣呢?老天,他連想都不敢想!
桑把劭翎送到她姊姊們身邊,私下向韋劭虹提起這件事,然後再去找谷烈,告知他這件事。
「我大哥?」好不容易擺月兌母親的糾纏,一回來就听見桑告訴他,有個不明人士對他的女人伸出魔掌,谷烈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你說那家伙體型跟我們差不多,用鼻孔看人?」是谷炫沒錯,他想干麼?
先是谷燦,再來是小叔叔,現在連谷炫都出動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谷烈,事情下好了。」被派去打听消息的白希堯,臉色不好看的回來。
「怎麼了?」
「我打听到了,有人傳出谷老爺的遺囑內容,注明韋小姐與其丈夫,共同持有谷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比烈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平時眼高于頂的家伙,全部都來拍小翎的馬屁。
「可信度有多高?」他一向實事求是,對謠言的可信度,暫時抱持著懷疑態度。
「很高,消息是從谷老爺委托的律師口中問出來的。」
聞言,谷烈皺起了眉頭,轉身回頭,看向靈堂前掛著的遺照。爺爺……在臨終前搞了這一招,簡直是給他找麻煩。
「可惡。看緊她們,別讓她們三個落單。」如今能做的,只有好好保護她,直到遺囑宣讀、真相揭曉的那一天。
在自己的保護下,諒他們也不敢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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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烈錯了,大錯特錯,他太低估谷家人對爭權奪利的熱忱。
儀式在暗潮洶涌下舉行,遺靈至火葬場後,他和劭翎互相扶持,握著彼此的手,目送爺爺的靈柩被烈火吞噬。
在等待遺體完全火化的時候,谷烈有事得去和禮儀公司的人溝通,于是把劭翎托付給她的姊姊們。
「好運的丫頭。」想到剛才在谷家大宅發生的意外插曲,韋劭妏搖頭苦笑,「這段時間少出門,想出門一定要有薩米爾貼身陪著,不許落單。」大姊下令,而且不許反抗。
「小寶貝!」薩米爾得令,立刻抱著劭翎,黏著她磨蹭。
「姊,我不要啦!」她驚叫著往谷烈在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橫沖直撞的闖入死者安眠之地,在她面前急煞,兩名壯碩的男人下車,筆直走向劭翎,問道︰「你是韋劭翎?」
「我是……啊,你們做什麼?」她一承認,便立刻被挾持帶走。
「我們老大有話跟你說,走!」
「放開她!」站得離劭翎最近的是韋劭虹,她反射神經了得的追上去,與其中一人過招。
比烈原以為讓她待在姊姊身邊很安全,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可現在他們竟敢公然擄人,讓遠在另一頭處理事宜的他勃然大怒。
「住手!」他狂吼著跑過廣場。
「谷烈!」
劭翎的尖叫喊得他心都碎了,她慌了,亂了,哭了!
懊死,這些人——
他來不及攔住車子,只能拚了命的在車後狂奔企圖追上,劭翎則在車後座拍打著車窗,對著他哭喊。
「烈,快救我!」
他發誓,絕對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就在他以為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劭翎被帶走時,一輛藍色轎車從他身後呼嘯而過,在下坡這種地方不踩煞門,反而緊急加速,在斜坡轉彎處撞上那輛車的側面,阻止他們離開。
藍色轎車的駕駛是高頭大馬的薩米爾,只見他健壯高大的身子擠出那窄小的駕駛座,一腳踹破對方的車窗玻璃,大掌一拉,扯出一個綁架犯,臉色陰沉的揮出兩拳,那人的牙齒和著血水噴出。
「不要讓我問第二次,是誰派你來的?」如地獄惡鬼的嗓音,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剛才抱著劭翎裝可愛磨蹭的薩米爾。
綁架犯兩拳就被打怕了,立刻招供主嫌是誰,薩米爾哼了一聲,把他丟開,力大如牛的拔起後車門,丟掉,再小心翼翼的抱出嚇壞了的劭翎。
「薩米爾,嗚嗚,好可怕,哇——」劭翎嚇得大哭,她從來沒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驚魂未定的抱著他哭得好可憐。
「乖乖乖,沒事了噢……」他柔聲安慰,哪還有剛才可怕的氣勢。
「小翎!」谷烈肝膽俱裂的狂吼,奔向她,急欲抱抱她,看她是否安好,可他伸出的大手,卻被擋下。
「現在你最好別踫她。」薩米爾不知從哪模出個東西按下按鈕。發生了這種事,他可不能再瞞主人了,畢竟小寶貝的安危重于一切。
比烈被拒絕,一肚子火正要發作,就見數輛黑頭車從山下開上來,停在他們不遠處,其中一輛車子下來了數名外國人,神情嚴肅不下于薩米爾。
「NO。」劭翎一見他們就搖頭,「我不要。」
「小寶貝,對不起。」薩米爾抱歉地嘆息,將她交給那些人,「職責所在。」
劭翎似乎知道掙扎、辯解都沒用,只好乖乖的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