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馨如反彈卻很大,「不必,我有錢,不用他!」
「這是你變成萬人迷的一部份,讓他當冤大頭。」她老早就想推好友去換副隱形眼鏡了,趁此機會一勞永逸。
沒戴眼鏡的馨如,露出一張被覆蓋在厚重劉海下的巴掌小臉。
眉毛沒修、鼻子上還有小粉刺、臉泛著油光、皮膚很糟,頭發沒有型,連身上穿的衣服也可笑得緊,這個樣子要成為畢業舞會上的焦點,還有一大段距離。
但是,比起之前好太多了!眼鏡果然是美女殺手。
「嗯哼,這點小錢不需要跟我計較,尤其,我們贏的機會很大。」靳翔微微笑,盯著那張未經琢磨的臉,「能看狄亞旭頭套紅內褲跟啦啦隊一起表演,花再多錢也值得。」
「那還等什麼?!」這時迫不及待的人變成了千意,「快走啊!」
而那個被孤立的共犯之一,深鎖眉頭的看著他們三人離開保健室的背影,不禁憂心。
「越來越復雜了,可別讓淨司知道我們做的好事……」
五月十九日
心涼
怒!
原來我以為的熱情只是個幌子。
髒話已經不足以表達我的怒氣,所以我賞了機車人一拳,很遺憾沒有看到他哭夭的模樣。什麼鬼太陽,我那時一定是騎車騎太累了才有這種白痴想法!氣、死、我、啦!
想不到看她被苛責欺負,他也會受不了的抓狂。
應該是不忍女生受委屈的天性使然吧!女孩,都是可愛的小花啊!
「上車!」他戴上墨鏡,模出衛生紙朝坐上副駕駛座的她腿上丟。
「干嗎?」她聲音帶著鼻音。
「我戴了墨鏡。」他眼楮看著前方,「所以我什麼都沒看見。」
第四章搶救!雜草小姐
往往越擔心害怕的事情,越容易發生。
馨如隔天便戴著拋棄式隱形眼鏡上學,她沒想到換副隱形的效果會這麼好,校園里很多人回頭看她,就連繼姐也忍不住好奇。
「你想開始打扮了?不會吧?!」姜娜娜的語氣充滿了擔心和不敢相信,「你哪來的錢?!」
如果她說她還要參加兩個月後的畢業舞會,恐怕娜娜會尖叫吧。
「咦,換了隱形眼鏡?」軒淨司驚訝的挑了挑眉,「新配的?這樣看東西比較清楚了吧?」
「嗯,是啊……」馨如小心翼翼地進入學生會辦公室,因為學長今天約她在這邊吃乍餐,「先戴了幾天拋棄式的讓眼楮適應,今天要去拿長戴式的。」
馬蹄型會議桌旁有張貴妃椅,上頭躺著一個身材勇健的黝黑男子,發出沉睡的呼吸聲。
馨如和軒淨司就在那張貴妃椅旁,吃著她做的午餐。
「早該換副眼鏡了。」軒淨司微微笑,「可我倒是很驚訝,你怎麼突然狠下心把錢花在自己身上了?」
馨如並不善待自己,看在他眼中,實在很心疼。
進入清悠學園的學生,多數的目的在于培養日後的人脈。
而在學業方面,只有兩種學生,一種是混文憑等畢業,另一種則是真正來這里念書的。
在清悠學園能靠成績拿到獎學金的學生,程度絕對不會輸給國外私立名校的學校,這些資優生全校不到五個人,是校方極力培養的人材,同時,也是其它企業爭相聘請的對象,可謂前程似錦。
尤其,馨如是第一個大一就拿到獎學金的學生,照理說,那筆獎學金絕對可以負擔得起學費以及其它生活開支,但她卻過得辛苦,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口上,不給自己好過。
因為她將所有的錢扣除必要開銷後,都給了繼母,只為了早點湊足錢,買下現在所住的房子。
「就壞了啊。」馨如咬著炸豬排,含糊不清地說著,「只好配一副新的。」
了解學妹的率真性格,不會拐彎抹角那一套,今天又無精打采的,肯定有問題。
「你心情不好?」軒淨司放下筷子,關心地問︰「馨如,要聊聊嗎?」
她抬頭,迎向學長那雙溫柔充滿關懷的眼神,心一緊。
在這個學校里,有誰真的關心她?
除了小千,就只有淨司學長了,她在這里沒有朋友,就連娜娜在學校里見著了她,心情好會裝做不認識,要是心情不好,她就完蛋了。
連同住一個屋檐下,一起長大的繼姐都這麼待她了,她還有什麼好期待能在這里交到朋友?
但是淨司學長關心她,對她和顏悅色,不像其它人那樣,把她看得扁扁扁……想到這里,不禁怨恨的想起該死的靳翔,一肚子火和委屈涌上,忍不住全盤托出。
「學長,我真的很不懂學校里的人腦子都裝什麼,大便嗎?」她這犀利的言詞,讓躺在貴妃椅上睡覺補眠的那位掀開眼皮看向他倆,醒著听她說。
「慢慢說,別氣。」軒淨司笑容溫和,他的笑容屬于療傷系,讓人情不自禁平心靜掃栗。
他不是別人,是她最信任、崇拜的淨司學長,于是,她便將靳翔和狄亞旭拿她打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單純的她只是想說心事,沒有告狀的意圖,沒想到此舉會讓那兩個人從此遭殃。
「昨天去配眼鏡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靳翔。」她連名帶姓的喊,再也不肯禮貌的叫一聲學長,「為什麼是我?我怎麼這麼倒霉?學長,你知道嗎?他竟然說不是故意挑上我的!是我自投羅網,原來他們決定看到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他們游戲的對象,我偏偏在那時候來找你,所以就決定是我了!我真的很生氣!」
軒淨司的淺色瞳孔隱晦的閃過一抹精光,他疼愛的模模小學妹的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你心情受影響,平常時候,他們兩人偶爾打打小賭,開對方玩笑,我都睜只眼閉只眼的隨他們去,但這回卻拿不相干的人玩,不論打賭的對象是誰,我都不能原諒這種事。」況且還是他罩的人,這兩個人——死定了!
他的表情溫和無害,唯有躺在貴妃椅上的那位輕輕的嘆了口氣,暗忖著將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會承受軒家人一擊必殺的報復了。
都幾歲人了,做事情之前也不先想想!
「我絕不原諒他們。」輕柔的宣告他的決心,一點也听不出軒淨司語氣中隱含的殺氣。
「沒關系啦,學長。」馨如反過來安慰他,「不要因為我的關系傷了和氣,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反正,我也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
「怎麼說?」軒淨司還沒開口,睡覺的那只就問了。
馨如轉過頭去,敬畏的朝蒲獍道歉,「我聲音太大了嗎?吵醒你了?對不起,蒲學長。」
蒲獍,學生會四大巨頭之一,在會內負責公關,可他粗獷的外型和從來不笑的臉完全沒有公關的說服力和親和力,說他是保安還像樣點,偏偏他出生于政治世家,不說的話,還真以為他是什麼黑道少主。
「快點說。」蒲獍劍眉攏起,不耐煩的模樣很像下一秒會跳起來開扁。
「我揍他一拳!」馨如的回答簡明扼要,知道這位學長不太有耐性,「跟他說賭金我要分一半。」
「咳咳,等等——」岔了氣的軒淨司,沒料到他的寶貝學妹會這麼可愛,「你揍誰?靳翔?」真的假的?靳翔會乖乖被揍?
事後才想起自己有多沖動的馨如,不禁紅了臉,「我很氣嘛!」
听見這話,蒲獍那終年不笑的下垂嘴角微微上揚。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生氣,他接近你、對你示好,只是因為打賭,不過靳翔呢?你揍了他,他沒反應嗎?」軒淨司好奇地問。
「有啊。」馨如點頭,「他笑著跟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