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沒想的快步奔跑,將手交給他,任憑他牽著,緊緊的,十指交扣。
「嘻嘻嘻——」艾莫斯竊笑著,「爸爸和馬迷牽牽手,厚——我也要!」硬是從中間分開父母緊握的雙手,一手抓住一人,開心的大叫,「沖呀∼∼」
兩個大人相望,無聲的輕笑,從交流的眼神中看見濃烈的感情。
無聲,勝有聲。
「艾莫斯,小心點。」貝洛斯無奈地叮囑兒子,這活潑好動的性格,跟他媽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哈——」快樂無煩憂的小表,牽著父母的雙手,大笑著奔向燻衣草花田,隱身在紫色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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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溫泉旅館,他們在五年前來過。
當初因為貝洛斯提起北海道是他父母邂逅、進而相愛的地方,她便隨口說想來看看,沒想到他就真的帶著她來到這里。
現在北海道的燻衣草花田,不只是他父母的定情地,也是他和鑫鑫的。
他在這里找到了他要的愛情,他要的人,對他們來說,北海道這個地方有著特別的意義。
「爸爸,為什麼我們要來看花花?」艾莫斯洗完澡,穿著溫泉旅館準備的小浴衣,拉著父親倒在榻榻米上,昏昏欲睡的玩著父親胸前的紫色瓷器碎片。
「艾莫斯不喜歡嗎?」貝洛斯輕笑著,聲音輕柔,像是催眠曲般哄著兒子。
「喜歡,有爸爸的香香。」艾莫斯伸出小手抱住案親的頸子.小臉在他胸口磨蹭嗅聞。
他不禁失笑。怎麼跟鑫鑫一樣,總愛他身上的燻衣草香味?
艾莫斯外表像他,但個性卻十足十是鑫鑫的翻版,活潑愛玩,而且很愛笑。
也許是對父親的憧憬吧,艾莫斯自從喊爸爸喊上癮之後,就黏著他不放,睡著要他陪,吃飯也要他喂。
再加上貝洛斯幾乎什麼都懂,有小男生所憧憬的「英雄」氣息,讓艾莫斯超級崇拜,莫鑫鑫還為此吃味了好幾次,對兒子說︰」艾莫斯,你有爸爸就不要媽咪了……我要哭哭嘍。」
哀怨的語氣急壞了小男生,立刻抱住她諂媚道;「我愛馬迷,我是馬迷的小寶貝,乖哦,馬迷不哭!」
「艾莫斯要睡了?」貝洛斯輕聲問懷里的小人兒,感覺到這小家伙就抱著他的頸子,頭埋在他胸前睡著了。「真是……」他小心翼翼地將兒子放倒在榻榻米上,替他蓋上薄被,慈愛的看著兒子天使般的熟睡臉龐,情不自禁地,伸指輕撫他因泡湯而酡紅的小臉。
「艾莫斯,晚安。」他低頭,親吻兒子的額。
罷泡完澡的莫鑫鑫穿著浴衣回到房間,本想進房看看兒子,不意從半拉開的門中看見這一幕……感動得讓她心疼痛。
她所愛的人,和他們的孩子——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莫鑫鑫不自覺微笑,覺得幸福就在眼前,她小心地不發出聲音,轉身離開,不願吵醒了睡熟的小寶貝。
她拿著旅館準備的清酒,坐在露台,邊看著天空的明月邊小口啜飲。
幸福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她現在才搞懂自己白繞了一大圈,錯過好多好多。
握著頸間的翡翠之鑰,微笑看著天空,她已經有勇氣主動告訴貝洛斯,他想听的那一句……
「怎麼還沒睡?」貝洛斯倚著拉門,低頭看她酡紅的小臉,欣賞的眼神表露無還。
五年前就見過她穿浴衣的模樣,那時她的年輕稚女敕,散發出致命的青春誘惑力;五年後,成為年輕少婦的她變得成熟,連頭發都留長了,為泡湯而扎起秀發,幾綹發絲散落在頸後,更平添幾許性感。
「你不也是?」莫鑫鑫抬眸,給他一記媚笑。
她貪看他穿著日式浴衣的模樣,雖然是西方臉孔,但卻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半果胸膛——會引人犯罪。
「陪我喝一杯。」她高舉酒瓶遞向他,邀請。
貝洛斯眼神深沉,接過酒瓶坐在她身側,為她及自己斟滿。酒過三巡,兩人都沒說話,默默的望著天上的明月,或者,在對方胸前的事物留連。
雖說,她自認為已經有足夠的勇氣,但是看到他卻又怯懦了,于是藉酒壯膽,喝了幾杯清酒後,她突然拿下頸間的翡翠之鑰,遞給他。
「拿去!」她的動作稍嫌粗魯。
「你——」貝洛斯心漏跳一拍,心情頓時蕩到谷底。
她要將翡翠之鑰還他?!
「我只是借你而已,那只珠寶盒沒有翡翠之鑰根本打不開。里頭有你母親留給你的信,還有一個很驚人的東西——要還我,我只是借你而已。」她重申了很多遍,是借,一定要還給她。
貝洛斯心情頓時放松。「我以為你不要了。」不要他,也不要他的愛——好在是誤會。
「除了媳婦,我才不會把翡翠之鑰給人呢。」莫鑫鑫打了個酒嗝,「一定要還我。」
「當然,送給你的東西,我沒有要回來的道理。」貝洛斯笑著接過翡翠之鑰,起身去從隨身行李中翻出那只珠寶盒,回到她身邊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從盒底打開這只做工細致的盒子。
「這——」映入眼簾的東西,讓貝洛斯呼吸一窒。
那巴掌大的盒子中,除了一封泛黃的信之外,還有一顆嬰兒拳頭般大的鑽石。
掌管礦脈多年,貝洛斯自然對寶石有一定的鑒定力,他明白這麼大的鑽石很少見,先不論這顆鑽石的克拉、切工、色澤、純淨度,光是這個大小,就夠讓人驚訝了。
這就是列斯登皇後所守護的寶物,他不敢想象,若翡翠之鑰落入柯里親王手中,這「無價之寶」將會變成軍事武器,炮口對向列斯登皇宮——
也幸虧翡翠之鑰的傳言,讓柯里親王以為握有翡翠之鑰就擁有財權。多虧這只珠寶盒設計得巧妙,任誰也想不到真正的寶物就在盒子中!
說到寶物,對貝洛斯來說,真正的寶物是盒中藏起來的——母親的親筆信。
他飛快的攤開招成四方形的信紙,母親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默默的看完信,他微笑將信折起,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
「你……看完了?」莫鑫鑫訝異。他怎麼沒有反應?
「看完了。」他點點頭。母親信件的內容,他大略知道。
簡略的只提到母親不希望他們反目,以及席爾待他的一切都是她同意的,信末期望他,成為一個不輸給父兄的好國王。
「這兩年來,我住在皇宮里——我母親的別苑。」貝洛斯緩緩訴說著,「那個院落被席爾封閉多年,不許任何人踏進,我曾因為這件事情跟他大吵過,我恨他不讓我整理母後的還物。直到兩年前才明白,那處別苑,席爾長年派人整理,維持得跟我母親在世時一模一樣。
「我才驚覺,席爾對我母親並不若他表現的那樣冷若冰霜,他視我母親為親生母親。從母後的寢宮中,我找到她的親筆手札、席爾寫給她的私信,以及……我與席爾的合照。
「我那時太小了,應該只有兩歲吧,那張席爾抱著我對鏡頭笑的相片,真的震撼了我。母後將那張相片藏在壁紙後,因為席爾為了不讓我發現,他要我恨他,所以毀去所有兄弟之愛的證明——」貝洛斯沒提的是,拿到那張相片後,他非常「好心」的送到席爾面前,當著布拉德的面,笑說︰「不知布拉德可曾見過陛下笑得這般純真無矯?」當場般冷了這對性格扭曲的同性戀人。
「但是他沒想到,母後偷偷為我們兄弟倆留了後路。」只是,他惡劣的一面把事情又給搞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