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宓心突然抽出深藏在袖里的皮鞭,狠狠的揮向容甄身上。
容甄輕松閃過突然揮來的鞭子,更一刀割斷黑色鞭子,並將另外半截往宓心身上丟去,砸得她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
「小姐-」宓心身旁的女僕們紛紛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她。
「只有小人才會暗器傷人。」容甄冷冷的邪笑道,宛如地獄來的惡魔使者。
宓心狼狽的坐在地上,不甘心的瞪著讓她頻頻難堪的女人「你叫什麼名字?我一定要獄帝撤了你十妃的身份。」可惡的女人,她絕不會讓她好過。
「容甄。」她冷漠宛如索魂的惡靈,臉上毫無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容甄-」宓心怨恨的念著這個令她顏面盡失的名字,她一定會讓這個女人知道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然而,不遠處-
「宓心被宓宗寵壞了。」將長發束在身後的俊美男人冷冷說道。
「誰不惹,偏偏去惹冥獄的千面殺手。」長發男子身後走出了另一名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長發男子。
「這場選妃宴看來將是一場女人的廝殺戰爭。」
「玄,你不喜歡女人,卻又將女人的心看得一清二楚。」弟弟海冥俊朗的批評著與自己一樣出色的雙胞胎哥哥海玄。
「總比你的心一直懸在容甄身上好吧!」海玄淡淡的取笑著。
「那也比你討厭女人好吧!」海冥輕笑。
容甄……這個名字在他心底已經隱藏二十年了。
一襲水藍色的絲質晚禮服,將容甄娉婷玲瓏的高挑體態襯托得光彩奪目,當場吸引住教導十妃儀態的梅、蘭、竹、菊四位資深老師。
「當了這麼多年十妃的儀態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標致的妃子。」蘭點點頭滿意的說著。
「就連當今兩位太上後都稍稍遜色呢!」菊附和著蘭的話。
「當心點,這些話別被宓心听到。」圓圓可愛的梅小聲提醒著身旁三人。
「沒錯,宓心可是太上皇內定的獄後,脾氣大心眼小,小心她剝了你們那層老皮、縫上你們那張嘴。」瘦高的竹仔細叮嚀著。
眾人趕緊壓下方才的驚艷之心,唯恐神出鬼沒的宓心就出現在四人身後。
要不是宓心是冥獄四大族之一,又是太上皇內定的獄後,她們才不屑理會這嬌蠻又城府極深的臭丫頭。
宓心這女人根本不配當什麼獄後,太上皇真是瞎了眼才會選這大禍害當媳婦兒。
「哼!我還以為是誰能讓整個客居傳出驚嘆之聲,原來是你這該死的妖女。」宓心大搖大擺的走進禮儀廳,滿臉的不屑。
宓心一踏進大廳,其余的八妃紛紛退至兩旁,生怕惹到傲慢驕縱的宓心。
「宓小姐。」梅、蘭、竹、菊恭敬的欠身。
宓心得意的看了眼自動自發的八妃。
誰敢惹她這個準王妃,那無非是和死神作對。瞧,那八個小妃子不就乖得跟訓練有素的小狽一樣嗎?看到她,就識相的退到旁邊去。
可是……偏偏就有個該死的女人無視她的存在,還徑自喝著茶。
「容甄,看到本小姐還不快起身問好。」她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容甄懶懶的睨了眼前不停叫囂的宓心一眼,又徑自喝著香純的菊花茶,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容甄,你太傲慢了。」可惡,竟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
容甄緩緩起身,不打算搭理眼前這無聊當有趣的宓心。
冷冷的,她從容的與宓心擦肩而過,打算去外頭透透氣。
宓心含怒的雙眸在在說明她高傲、不容人漠視的王者心態。
從小,她被當成公主般侍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宓氏一族內,她是最有權力的女王。在知道宓氏與海氏家族是無比密合的體系,又得知自己是內定的獄後,讓宓心更加不可一世。
雖然,她從未見過獄帝是生何模樣,但早以獄後身份而自居的她相信掌管冥獄的獄帝肯定也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閉上你的臭嘴。」容甄沒有溫度的黑眸染上一層火紅,沒想到,宓氏竟有這種跋扈不得體的嬌蠻女。
霎時,宓心絕麗的容顏頓時浮上陣陣的殺意,成了一張狂怒、扭曲變形的臉,「你這刁女,竟敢再三的辱罵本小姐?」
這女人八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膽敢次次挑釁她如此尊貴的身份,她若不給這毫無見識、毫無禮儀的民女一次教訓,她怎麼立足宓氏、怎麼在冥獄里站得住腳、又怎能當個令人稱羨又敬畏的獄後?
「來人,給我捉住這目中無人的女人。」宓心一聲令下,立即涌上數十位守衛。
容甄微微蹙眉看著眼前這可笑的場面,這女人八成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才會做出這麼多令她想不透的事。
「退下。」令人敬畏的沉穩男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頓時,守衛紛紛敬畏的退下,齊聲朝蓄著小平頭的男人問好,「席護衛。」
「席傲,你憑什麼叫他們退下?」宓心不是滋味的瞪著多事的席傲。
這家伙老是礙她的事,偏偏這男人又是獄帝的貼身護衛,惹不得。
容甄抬起眼,冷漠的星眸中看不出任何異樣。
席傲?南堂的暗影。容甄迅速的將腦中南堂暗影的資料回想一遍。
「獄帝已對你下最後通牒,請宓小姐好自為之。」席傲冷傲的說著,像匹活在冰天雪地里的雪狼。
宓心含恨瞪著這兩個礙事又礙眼的人。
她恨她進客居至今將近兩個月,獄帝卻仍對她不聞不問,而她向來尊貴的身份一夕之間全被容甄破壞殆盡,偏偏席傲對待她的態度,也跟眼前那惹她惱怒的容甄差不了多少。
容甄-
宓心憤恨的瞪著一臉漠然的容甄,才在席傲冷然的目光下,懷著滿月復恨意離去。
這場風波在席傲出現後得以平息。
眾人紛紛為容甄的美艷和大膽虛驚一場。
容甄漫步在茂盛的綠林之中,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安靜午後。
自從那天在席傲的警告之下,宓心就一直未再刻意出現她面前挑釁,趁這難得的優閑,她順著客居外的羊腸小徑一路走到後山。
後山坡上開滿各式的奇花異草,陣陣撲鼻而來的迷人花香,讓容甄停佇在小巧的石梯上吸取著甜美的花香。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破原有的靜謐,容甄警覺的朝聲音來源看去。
「冥?」她驚呼。
將長發束在腦後的冥,一身騎師裝扮的牽著一匹白馬朝容甄走來,灑月兌的帥性模樣映入容甄布滿驚訝的星眸中。
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冥牽著白馬只是靜靜的朝她點個頭,便從她身旁繞過。
「冥。」
冥停下腳步,輕輕轉頭看著容甄。
「你叫我嗎?小姐。」他以充滿陌生的口吻問道。
「你不是冥嗎?」這個冥……怎會變得如此陌生。
「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齊。」他輕輕笑道。
偏偏他那令人心動的笑容卻叫容甄無法輕易忘掉。
「你明明就是冥。」她篤定的說道。
她永遠忘不了冥那捕獲人心的笑容。
「可是,我不記得見過你。」他優雅的舉止和高雅的談吐不像說謊。
耳畔頓時響起那日黃昏他所說的那句-我愛你,這一輩子。可是這男人在此刻卻說不認識她?
「那天,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消失?」他害她的心情足足低落了好一陣子,連她自己也無法分析自己為何會有這種莫名的失落。
「我沒見過你,又何來消失?」這女人真好笑。
「你是這里的什麼人?」他怎能在冥獄的地盤上來去自如?
「我是獄帝的貼身秘書。」他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