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被女人纏上。」他淡淡笑道。
「女人?」哈!這可好玩了,北堂中最冷、最無情的殺手,就是身為首領的燕南了。比魅影更無人性的家伙竟被女人纏上,這可有趣了。
一個叫童皚若的女人。」席傲輕描淡寫的說著。
「是嗎?」
听起來真不錯,這女人八成是閉著眼楮在街上胡亂捉人當老公,否則怎會挑上向來看不起女人、把女人當玩物的南?
「南,似乎動心了。」這才是重點。
動心?冥半挑眉的看著席傲永遠是那麼不馴的傲氣臉孔。
「能讓視女人為玩物的南動心?」事情似乎愈來愈有趣了。
愛情果然是種微妙無解的方程式。
就跟他現在一樣。
「退下吧!」
「是。」席傲頓時消失在安靜的橙色黃昏中。
最近,愛情似乎正恣意大鬧。
就連他也沉浸在這不解的方程式中,而且還樂此不疲。
「甄,有你的信喔!」任羽韻拉開嗓門,拼命的將這百年罕見,快要絕跡的事情大肆散布著。「甄的信?」邪月帶頭驚呼,還不時做出驚訝的表情。
倒是當事人容甄一副不干己事般的品著香茗。
「甄,你的信。」任羽韻小心翼翼的將那精美的水藍色信封放在容甄面前。
容甄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桌上那水藍色的信封一眼,便又埋入茶的世界里,完全將那封信置之不理。
「甄,打開來看看嘛!」任羽韻一雙大眼賊溜溜的,直望著那吸引她的水藍色信封。
容甄罔若未聞的繼續喝她的茶。
「甄,搞不好是你中了大獎喔!」任羽韻搬出百般理由,只為一睹那水藍信封里的秘密。
「或者,是有人寫給你的情書。」
呆瓜都知道容甄不喜歡男人,對男人冷冰冰的。
「也許是家書喔!」
任羽韻你豬啊!就連豬都知道容甄是個棄兒,哪來的家人?任羽韻在心里低咒著自己的愚蠢理由,一雙盛滿希望的大眼仍是不放棄的盯著那封信。
「拿去看吧!」一直未開口的當事人容甄,突然大發慈悲的開了她那珍貴金口。反正,她對那封信也沒興趣。
「真的?」任羽韻高興的打開信封,不久便又驚又喜的跳著。
「你中邪啦?瞧你興奮成那樣子。」邪月好笑的看著一逮到老公魅影不在身邊就到處闖禍的任羽韻。
「不是啦,我是替甄高興。」她驕傲的揚揚手中那水藍色、設計精致還散發著淡淡香味的卡片。
「上面寫什麼?能讓你高興成這樣。」邪月不解的看著那不斷被搖晃的水藍色卡片,突然間想起些什麼。
那不就是……
「沒錯,這是冥獄發來的藍帖,只要收到此帖的人,都有希望成為冥獄最高首領之一-獄帝的準王妃喔!」任羽韻朝容甄開心的笑道。
沒想到,這封信是獄帝的選妃函。
容甄緊皺雙眉,這種倒霉事怎麼會落到她身上來?
「丟掉。」容甄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行,這藍帖不可以丟掉,這是證明你是紅妝宴候選人的有力證明。」
「沒想到那些長老也將國色天香的容甄納入候選人之一,倒是挺有眼光的。」邪月湊上一腳,頻頻贊賞長老們沒老昏頭。
「該死的紅妝宴、該死的長老。」一向冷靜的容甄,在知道自己成為候選人之一時,竟氣得想殺了那些昏了頭的長老。
「這些睿智英明的老人家,可是冥獄的智者,不可隨意辱罵的。」邪月輕斥著容甄的出言不遜。
「可惡。」容甄低咒著。
「身為紅妝宴的候選人之一,你該為自己的幸運慶幸,多少名門淑女想成為冥王獄帝的王妃呀,如今你有這個機會,應該高興才是。」任羽韻像個老媽子般,說著這是何等不可求的機會。
「那給你。」她才不屑什麼候選人、什麼紅妝宴。
「甄,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即使我想,我也舍不得離開我那可愛的老公啊!」一講起老公魅影,任羽韻心頭又綻放出心動的花朵。
「反正,我絕不會參加這種愚蠢的選妻宴。」哼!兩個目中無人的沙豬,還辦什麼紅妝宴選妻?八成是長得像怪物,才需出此下策。
「可是,甄……」任羽韻還想講些什麼,卻被容甄冷漠卻又怒火中燒的眼眸給嚇得將話吞了回去。
「看來,甄很不喜歡紅妝宴喔!」邪月目送容甄的身影離去,轉頭對任羽韻說著。
「何止不喜歡,她簡直到了憎厭的地步。」任羽韻無奈的嘆口氣,和邪月兩人無言相對。
「有心事?」冥從身後環抱住失神的容甄。
「放開我。」她冷冷的說著,一把鋒利的銀色小刀輕輕架在他脖子上。
「好。不過……」話未完,冥輕松在她臉上奪得香吻。
「你-」這家伙老在測試她手中那把刀的奪命率有多大。
「說吧!」他輕躍上欄桿,優雅中挾著狂野不羈的豪放,倚坐在靠牆的欄桿上,交疊的修長雙腿讓他更具危險的吸引力。
「說什麼?」這家伙除了神出鬼沒外,還能預言未來、洞悉人心。
尤其是透悉她的心。
「收到藍帖的心情啊!」他笑得既危險又迷人。
「糟。」她淡淡的扯動嘴角,說出這一個字。
「糟?象征尊貴幸運的藍帖讓你只有這個心得?」只要是女人,不都恨不得能搶到藍帖?
「那種下三濫的爛帖,誰會喜歡。」她輕哼。
下三濫的爛帖?多少女人擠破頭、大打出手就為了這幸運的第一帖,他還是頭一遭听到有女人這麼形容它,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他的容甄才說得出來。
「我以為只要是女人都喜歡藍帖,沒想到只有你避之唯恐不及,還嫌怕它。」他模模左耳那銀環中瓖著藍鑽的耳環笑道。
「我又不是那堆迫不及待想飛入那只沙豬懷中的蠢蛋。」那堆愚蠢至極的笨女人。
「沙豬?你又沒見過冥獄的首領,怎麼就叫他沙豬?更何況身為黑色組織之皇,光是擁有呼天喚地的能力和富可敵國的財富,就足以讓許多女人稱服其下而甘心服侍他一輩子。」
「我不是那些女人。」她鄙夷不屑的瞥他一眼。
「我知道,但若你真成為準王妃……」冥若有所思的看著沐浴在晚風中的她。
「不會有那一天。」她篤定的打斷他的話。
她的心再也容不下男人,這輩子她只屬于她自己。
「包括我嗎?」冥頑皮的笑容中摻雜了幾絲不易察覺的詭異。
「對。」她冷冷的瞥著他,心中卻響起另一個答案。
她的心竟因為他的出現,漸漸起了她無法察覺的變化。
「你還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悠然的笑容讓容甄的心又泛起陣陣波動。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不該有的情感,在心底深處波動著、動搖著她……
「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她堅決的語氣讓人不禁心寒三分。
「如果我消失了……你會不會難過?」冥跳下欄桿,緊握住那雙始終冰冷的柔荑輕輕問道。容甄無情的推開他溫暖的大手。「對我而言,有沒有你無所謂。」
懊死的,她竟有點眷戀他的手,甚至還為他的舉動感到莫名動心。
「是嗎?」冥望著遠方變幻萬千的黃昏美景淡淡說著。
容甄靜靜的看著冥那俊挺的側臉,心里不斷的細嚼著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對她未加思考的答道。
從四歲起,她就注定生于冥獄,這輩子為冥獄而活、為冥獄而死。她無法背叛冥獄,無法不服從命令。
「你相信命運嗎?它能讓因誤會而分開的兩人再次相逢。」
「那又如何?」她美麗的五官在余輝的照耀下,如美麗卻又冷漠的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