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緩緩朝她前進的槍靶,成績正呈現在那被五顆子彈分別穿過的洞上。
「你真厲害。」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容甄的背後鼓著掌。
「你?」這男人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背後?怎麼她一點也沒察覺?
「你的槍法跟你的人一樣出色。」冥露出一口白齒笑道。
「我也沒想到你失憶了,本能卻一點也沒退化。」容甄冷冷的瞥他一眼,這男人果然不簡單。
「什麼本能?」冥貼近地低下頭,靠著她直挺的鼻梁輕輕問道。
容甄本能的往後輕易一閃,成功的取得另一席屬于她的空間。她討厭有人靠她太近,尤其是男人。
「你越過我的警戒線了!」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難纏。
「分界點在哪里?是這里?還是這里?」他冷不防地將手順勢撫上她縴細的蠻腰
不知何時出現的手槍扳機。
「不模就不模嘛!」冥趕緊縮回執意攀附在她渾圓酥胸前的修長雙手。
哇!他差點就小手不保了。
「這里是東堂,可以讓你活命,也可以讓你死。」她再次警告著不知好歹的冥,要他記住自己的身份。
「甄,戴著那層面具不累嗎?」冥直勾勾的看著一臉漠色的容甄,仿佛看進她刻意深藏的真面目。
「你胡說什麼?」容甄的心跳猛漏一拍,一絲絲驚慌爬上心頭。
「冷漠並不是你的真面目。」他看得出來,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是刻意掩藏另一張臉的假面具。
「哼。」容甄冷哼一聲,不打算搭理眼前那個幾乎看透她的男人。
「你應該是愛笑的。」她適合笑才對。
尤其是那張粉色的朱唇,它真是上帝完美的創造之一,再也沒有一張紅唇比它更適合上揚。
「是嗎?」她盛滿冷色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變化。
多年的殺手訓練,讓她成了索命的冰山美人,她的臉上從四歲那年後就再也不曾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女人該多笑的,尤其是你。」他出奇不意輕輕捧起她那美麗的鵝蛋臉,誘人的翦水瞳眸讓他的心激起難以平止的波動。
「我說過-放開你的手。」容甄手上的手槍正不偏不倚的抵住他的胸口。
這男人簡直在挑戰她的耐性,而她一直是沒什麼耐性的。
「對你……我總是情不自禁。」松開手,他揚揚意氣風發的劍眉,那張迷人的臉蛋正散發著無限魅力。
只可惜,對方是一個不導電的絕緣體,他是放錯了電和那無懈可擊的魅力。
容甄冷冷的瞟他一眼,「下次,可就不會只拿槍抵在你胸口了。」
下次,他若膽敢再撫觸她身上半寸,她絕對會不留情的殺了他。
冥半挑眉的看著遠離的窈窕背影,俊美的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意。
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威脅他耶!而且還是個女人,他喜歡的女人。
滿身都是刺的女人特別棘手。但,對她,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將她手到擒來。
冥俊美非凡的臉上泛起饒富興味的笑容,一雙如湖水般的黑眸正蘊含著令人無法看透的光芒。
第三章
「甄,櫻花開了喔!」
冥俊朗的笑容在暖暖的陽光底下顯得特別搶眼,多少女人為他的俊帥而驚嘆不已,拜倒在他褲下的女性,早已大排長龍到可以擠滿整條高速公路。
男人竟然可以長得這般俊逸,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種貴族般的高雅氣質,之中卻又挾帶著王者風範,這種完美令人心動的組合,實在是人間少見的男人。但,偏偏就有人不屑帥哥的頻送秋波。沒錯,就是老像座冰山的冰冷美女容甄。
容甄選了一個角落坐下,靜靜的賞著盛開的櫻花,一陣春風輕輕拂過容甄白皙的粉女敕臉頰,頓時,天空下起了一陣櫻花雨。
閉上眼,容甄平時掛著冷漠的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滿足笑容,她任憑櫻花雨飄過、拂過她身上、頰邊。
緩緩的,她滿足的睜開濃密睫毛下的烏黑麗眸,映入眼簾的卻是冥那張含著淺淺笑意的俊逸臉孔。
「你真的很美。」他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罷剛那幕,他這輩子永遠都忘不掉-她放心的置身在那陣粉紅色的花瓣雨中-他更看見她唇邊的滿足笑容。
她肯定是想起了什麼事。
「你……」容甄睜著一雙錯愕的黑眸,眸中只有冥俊逸的倒影。
她竟然連他什麼時候移到她面前都沒察覺,還讓他得意、可惡又囂張的奪去她的初吻。
這個該遭天譴的臭男人。
她推開他那張滿是笑容的臉,冷冷的警告著︰
「我會殺了你。」
「容甄裙下死,我死也心甘情願。」
他發覺逗她很好玩,他喜歡她錯愕的反應。
「我會讓你死得很心甘情願。」死在她手下的男人,都是敗在她千變萬化的美色上,她冷冷的看著一臉得意的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上你的床嗎?」他壞壞的笑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死也心甘情願羅!甚至喬籩壞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包何況是她這朵盛開的牡丹,只是,他倒沒看過身上帶有利刺的牡丹。
無恥的臭男人,不一樣的外表包裝下,裝的是同一種下流無恥的心。
冷不防,容甄一把銀色小刀已架在冥的脖子上。
「不過,那些下流胚子通常都是死前心甘情願,卻又死得不明不白的。」她向來不帶笑意的嘴角,正慢慢爬上無情惡意的笑容。
那些男人迷戀她的美色,卻又因她的美色而成為她手下亡魂。
這些男人,都犯了一種通病-不該相信美麗女人的話。
「你都這麼殺男人的?」脖子上散發出來的冰冷,非但沒讓冥畏縮,反而讓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
他發覺征服她將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這女人隨身都攜帶利刃,唯恐還沒更進一步,自己早已一命嗚呼哀哉。
「我只殺該死的男人,就跟你一樣。」容甄揚揚手中的銳利小刀,像個專門獵殺的獵人般嘲笑著眼前佔她便宜的臭男人。
「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樣。」他眸中散發著對她的熱情。
「男人都一樣。」她忽視他眸中的火熱情意,言語中還挾著濃烈的恨與怒。
「甄,你對男人似乎有很深的恨意。」她散發出來的恨意不是淺淺的訊息,而是深深交錯的怒與恨。
容甄頓了頓,隨即又讓冷漠爬回她的臉。「別再接近我,否則我會讓你尸骨無存。」她發出最後一次警告,離開冥的視線。
尸骨無存?這女人可真狠心。
冥靜靜的望著盛開的櫻花林。
唉,看來這將是一場比賽耐力的長跑。
「誰?」容甄迅速的拿起枕頭下的手槍,對準身旁入侵者的腦袋。
「是我。」冥打著哈欠,未曾因頭上的無情冷槍而稍滅絲毫濃濃睡意,反而含糊不清的咕噥答道。
「你在我床上做什麼?」容甄轉開床頭燈,冷冷睨著床上的男人。
「睡覺。」他閉著眼答道。
「你怎麼進來的?」這可惡的家伙居然在大半夜入侵她的臥室,她竟渾然未覺。
「門沒鎖。」他揉揉惺忪的睡眸,適應著房間突然一亮的光線。
她是沒鎖門,但也不至于讓他這頭大進來而渾然不知吧!瞧他那副模樣和床上的余溫,在在都表示他已經進來一段時間,而她竟然沒察覺。
他怎會有如此高超的技巧,讓她次次都無法察覺他的接近和侵入?他究竟是誰?
一個失憶的男人,怎會比她這個千面死神還神乎其技,到了出神入化的靈巧境界。如果,他是敵人,她恐怕早已死了數回。
「你失憶,也不至于失憶到忘了自己的房間在哪兒吧!」她半眯著眼,看著一副狀似無事又猛打呵欠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