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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寨主劫親 第12頁

作者︰冷玥

銀荷听了,拿起紅蓋巾往小姐的鳳冠上一罩,扶起小姐和押著祁琳的金蓮一起離開雙月樓朝天和堂走去。

天和堂里早已聚集了上山來道賀的各路英雄好漢,眾人不免紛紛私語猜測新郎倌究竟是誰?年紀多大、長相如何?

"究竟是誰這麼有膽量,敢'嫁'入黑風寨,成為練寨主的夫婿?"

"好像不是山寨里的人,听說也不是附近的人。"

"會不會是哪個世家的弟子啊?"一個身著天藍錦袍的少年說。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少年轉首接口問︰"若是你,你敢嗎?"

"我當然不敢,她一個不高興一拳就可以把我打成肉泥。"天藍錦袍的少年壓低聲量說。"前不久她不是才大鬧曲院的賞荷會嗎,連帶使得今年的百花之王也沒選成,更把人家知府千金欺負得很慘,我不敢想像若嫁給了她,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另一個未曾開口的少年,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問︰"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先前對話的兩少年異口同聲答︰"就是有。"

這時,門外高喊一聲說︰"新人到。"

眾人聞言不由引頸而望,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新郎倌是何許人也,長得是圓還是扁。

一對新人在兩個俏麗可人的伴娘扶持下踏進廳堂,映入眾人眼簾的新郎倌,竟是個宛如金童降世,舉世罕見的美男子,新郎倌唇邊還漾著能迷倒眾生的淺淺笑容呢。

霎時間,原是喧囂的喜堂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雙目都跟隨著一對新人移動,個個心中疑念叢生。大家心里的共同疑問是︰怎麼一個儀態氣質如此不凡,堪稱絕世美男子的人,會願意下嫁給"霸"名遠播的練衣紅。

連高坐堂上,擔任主婚人的呂雲魁和秦宓娘亦大感意外。因為今早眼見拜堂之事已迫在眉睫,三個女娃才告訴呂雲魁,今天正午時才要下山去逮"押寨夫君"。當時,呂雲魁心頭涼了一半,急忙和夫人商量屆時該如何補救,才免于今晚的喜事成了鬧劇一場、傳遍江湖的大笑話,怎料她們真的劫到了一個人品如此出眾的年輕人。

司正待一對新人就定位後,立刻市場的唱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整個儀式中,不管是賀客還是山寨的寨民們,一雙雙眼楮都只是盯著那新郎倌直瞧,直至一對新人行禮結束離開後,廳堂立刻響起嗡嗡的竊語聲。

呂雲魁和夫人相視一眼,起身抱拳說道︰"感謝各位撥空前來參加本寨寨主的大喜之事,我僅代表已逝的拜兄練寒天向各位致謝。喜宴就要開始,請大家人座盡情享用。"

"恭喜呂二爺、呂夫人。"

"恭喜!抱喜!"

呂雲魁和秦宓娘含笑回禮,更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

雙月樓的新房里。

龍鳳雙燭高燃著,兩杯合巹酒倒映著橙亮的燭火焰影,紅色紗帳,鴛鴦雙枕、錦被,新房里洋溢著無限喜氣。

練衣紅一進房就一把扯下紅蓋頭,嚷嚷說︰"蓋著這條紅巾,悶死了。"

金蓮和銀荷見了不由秀眉微皺。小姐怎麼自個兒就把紅盞巾扯下來呢,好歹也讓劫來的新郎倌代勞一下。

練衣紅只覺得頭上的鳳冠亦有點重,邊取下邊吩咐說︰"把他手上的繩子解開,我想他大概也餓了,銀荷到廚房去拿點好吃的來。"

豈止是有點餓而已,簡直是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待一解開繩子,祁琳只是不停地撫著發疼的雙腕,亦把頭上的禮冠取下擱在一旁。

金蓮看看小姐又看看他,不由暗嘆了口氣。

一會兒,銀荷端來飯菜,金蓮瞟了祁琳一眼,上前佯裝整理桌子之時,趁機在其中一杯合巹酒中撒了點藥粉,用食指快速攪動數下。

銀荷擺好飯菜後,便和金蓮雙雙退了出去,臨關上房門前,金蓮對小姐使個眼色。

練衣紅微頷首,待房門關上後便對他說︰"我想你也餓了吧,趕快來吃點東西,吃飽喝了合巹酒,我們就來睡覺了。"

真要和她洞房嗎?和京師那些溫柔婉約得有點矯揉造作的名門淑嬡相較之下,他是頗為欣賞她落落大方的態度,但這樣的婚姻讓他想接受卻又感到有點無奈,不接受又逃不了,不過他若采取不配合的態度,諒她-個姑娘家也無法把他怎樣,因為男人佔有先天上的優勢。

反正吃飽了才有體力和精神和她耗到底,思忖過後,祁琳便起身坐至桌邊,準備和她一起用餐。

練衣紅當然也餓了,動手替他和自己盛了碗飯,拿來筷子便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問︰"怎樣,合你的胃口嗎?"

祁琳筷子都還沒拿起,就見她一口又接一口。長這麼大以來沒見過這麼不客氣的姑娘家,直把他看得雙目發直。

未見回應的練衣紅,轉首見他直盯著她,以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便說︰"不用跟我客氣,盡量吃吧,以後我們都要天天一起吃飯的。"邊說邊幫他夾菜,三兩下已在他的碗里堆起一座小山。

唉——命運如此安排,看來似乎也只能認了。祁琳暗嘆口氣,開始動手用餐。

他嘗了幾口桌上的菜肴,想來這山寨廚師雖不如宮中御廚的好手藝,卻吃到了食物濃厚的原味。'

練衣紅見他吃相既秀氣又優雅,不自覺也略略收斂了些。

吃過飯後,練衣紅和祁琳各據一張紫檀木椅,兩人互視著無話可談。

約莫過了兩刻鐘,練衣紅暗忖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說︰"我們來喝交杯酒吧,喝完就來睡覺了。"說完過去端來合巹酒,將一杯遞予他。

祁琳端來美酒,湊近鼻端輕嗅了嗅,除了醇濃的酒香外另有一種帶著甜味的淡淡異香,遂注視著她冷然地問︰"你在酒里動了手腳,對不對?"

練衣紅聞言駭然,怎麼他才這麼聞一聞就知道她們動了手腳?無法之下,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上前點了他胸前數處穴道。

"你這麼多疑心如牛毛要做什麼,不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它給喝下去啊。"話落,她拿過他猶端在手中的美酒,捏開他的牙關給灌了下去。"真是的,還要本寨主親自動手。"

祁琳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點他的穴,還動手灌他酒!被劫擄到這里當"押寨夫君"已夠倒霉了,難道連人生的第一次都得落得如此身不由己嗎?

練衣紅抱起他走至床邊輕輕放下,靜待藥力發作。見他只是注視她,不由雙手叉腰說︰"別這麼惡狠狠的瞪著我,可知道我是姑娘家,是吃虧的那一方耶。"

祁琳听了簡直氣得快吐血了,她根本就是做賊的喊捉賊,不禁在心里吶喊︰神哪!有誰能告訴他,這只是場惡夢。

不多時,祁琳感覺到胸月復間似有團烈火爆開來般,無形的焰火燒得他渾身燠熱,理智也在那焰火的焚燒之下陷入混沌,漸感丹田有股力量急欲在某個地方發泄……他只能緊閉雙眼極力固守著理智,與強大的原始本能相抗衡。

練衣紅見他俊顏浮起一片血紅,額角冒出如豆般大的汗珠,全身輕微地顫抖著,看得她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難道那"藥"有問題?忙解開他的穴道,拿出繡帕輕手替他拭去額上的汗水,輕問︰"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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