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畢鴻鈞毫不考慮地點頭︰「好啊,去吧。」
「好。」蘇筱卉見他應允,緊握粉拳轉個身,怒氣沖沖地朝她們走過去。
這一著讓陳品謙驚愕了好半晌,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又回眸看看頭頭,再看那一副準備去干架模樣的蘇筱卉,不禁略現擔憂神色地問︰「頭頭你……你讓她一個去打四個,有勝算嗎?」
畢鴻鈞卻是不慌不忙地答︰「輸了再作打算。」
陳品謙實在不敢想像,一場豪華、排場十足的婚宴上,出現新娘子和賀客打架的情況,那會是何等的駭人呢。
「一個國家若是沒有武力,是無法捍衛領土的,或許它的武器不必要是最先進、殺傷力最強的。」
畢鴻鈞望著蘇筱卉,唇邊泛起一絲笑意。
「往後的日子,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她身邊,她必須有能力用‘自信’來捍衛自己的‘心城’。」
陳品謙這才明白,原來頭頭心里做的是這般長遠的打算,所以才會放心讓蘇筱卉去做反擊。若勝了,則能馬上收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若輸了,也會予人不是好斯負的印象,當真一舉兩得。
蘇筱卉怒氣沖沖地朝剛才嘲諷她的四人走去。既然已得到畢鴻鈞的充分授權和許可,她再也用不著和她們客氣了。
羅婉琳見她只是單獨一人前來,猜想畢鴻鈞應是不想得罪她們,所以才不願出面幫她,不由得和其他三人交換個勝利的眼神,暗自欣喜。
蘇筱卉走至她們面前,先擺出一副穩如泰山的氣勢,再深吸一口氣開始反擊。第一個對象就是羅婉琳。
「你對我老公還不死心那又怎樣?如果你敢妄想又妄動的話,我絕對不會客氣的,不但要讓你去吃免錢的牢飯,還外加天價的精神損失賠償。」
接著,她杏眸一轉,怒瞪林吟虹。
「我這種姿色又怎麼樣!就算是其貌不揚也用不著像你一樣,把自己弄得像妖魔鬼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正符合丑人多作怪。」
再來指著呂綺珍說︰
「還有你,鷹勾鼻、闊嘴巴、小耳朵,一看就知道為人尖酸刻薄上喜歡搬弄是非,還是這一身黑衣,活像個寡婦。
她語畢,一扭頭看著李郁薇。
「看看你那兩道眉毛,活像兩只大毛毛蟲掛在臉上,看你那美容失敗的超厚雙眼皮,現像只冬眠的青蛙。」
女子最在乎就是外貌,而蘇筱卉如此不客氣地直指她們最忌諱、最怕被批評的缺點,簡直是字字句句命中要害,當場令四人惱羞交加,敢怒不敢言地扭頭離開。
蘇筱卉見自己反擊成功,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她的大發雌威可把一旁的秦佳苓和劉心瑜給驚呆了,原來她是個深藏不露的毒舌高手。
劉心瑜上前,心里頗為佩服地說︰「筱卉,你真是厲害耶。」
蘇筱卉神情微露傲然,嘴里卻是謙虛地說︰「這根本不算什麼,我老哥比我更毒更厲害。」
秦佳苓和劉心瑜聞言,不禁朝蘇家麟望一眼,同時暗道︰原來如此。
一會,蘇筱卉得意滿地回到畢鴻鈞的身邊。
畢鴻鈞輕拍她肩膀,微笑著說︰「那就好。」
這時,一位身著銀白色長禮服的女孩來到蘇筱卉身邊,她是蘇筱卉大學時代的好友,受摯友蘇筱卉所托來擔任伴娘的,只見她急忙地來催促道︰「筱卉快來,該準備換新娘禮服了!」
蘇筱卉被伴娘拉往休息室走,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畢鴻鈞露出個頑皮的笑容,比個勝利的手勢。
畢鴻鈞回以溫柔的笑容。
***
畢家。
蘇筱卉沐浴後穿著一襲浪漫色調的粉色睡衣,坐在床上凝望掛在牆上那幀放大的結婚照。
這房間原是畢鴻鈞的睡房,只是現在多添置了一個大衣櫃、一個梳妝台而已。
她听著浴室傳來的水聲,不由得漸漸感到不安了起來。想到今夜自己就要從女孩蛻變成女人,不禁感到雙頰發燙。
此時,浴室的水聲停止了,蘇筱卉雙目本能地盯著門口,心跳也驟然加快了不少,心里不免猜測他會以何種姿態走出浴室穿浴袍?還是下半身里著毛巾?甚至是全果呢?愈想愈感到緊張不安。
好一會,水聲又傳來,蘇筱卉本能地松了一口氣。可是光坐在床上緊張也不是辦法。想起一個已婚的好友傳授的壯膽方法,于是立刻下床找出好友送她的一瓶小小瓶裝的酒。
她扭開瓶蓋淺嘗一口,不濃不烈,微酸微甜,含在口里挑逗味蕾和感覺的紅酒,眼楮半閉,小口小口地啜飲,眼神渙散迷離,喝完打個酒隔,配紅浮上兩頰,伸手去試,感受那微燙的溫度,還有那恰到好處的醺然。
第七章
蘇筱卉只覺得心頭暖烘烘的,感覺體內似有一股力量在躍動著,讓她下意識想做些什麼事。
「好吧,來跳段新疆舞。」話落,站起來就在大床上跳起舞來。
這時,畢鴻鈞身著絲質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迷蒙的視線中看見蘇筱卉在床上跳躍狀似捉蝴蝶,趕忙取來眼鏡戴上看個清楚。看樣子像是在跳舞。
他走近床邊仰首問︰「你在做什麼?」
「跳新疆舞呀。」蘇筱卉在酒精的作用下,轉了幾圈後已感到頭昏昏的,此時看見他已出來,本能的反應就想朝他走過去,豈料腳步錯亂下,左腳踩上右腳腳背,霎時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倒。
畢鴻鈞見狀,亦本能地張臂想接住她。
哪知,他沒接著,而她整個人則從床上跌落下來,幸好地上鋪著長毛地毯,不過就在她跌下床之際,卻因本能的反射動作,在跌落的瞬間伸手去抓扯伸手可及的東西。
畢鴻鈞也因為這個非常意外,措手不及而愣在當場。她竟然在跌下床的瞬間扯下他走出浴室前才穿上的內外褲。
「老公,對不起,我……。」蘇筱卉抬起小臉,露出尷尬的笑容,但卻被眼前所見的東西嚇得張大嘴巴,雙眼發直,接著鮮艷的紅潮浮上雙頰,隨即雙手掩面大叫︰「哎呀,討厭,你喔。」語畢,迅速地跳上床躲進被子里。
現在該怎麼辦?照理說應該由男人采取主動,可是她現在躲在被子里,自己該掀開被子,還是也一起鑽到被子里呢?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心里是既緊張又不知該從何做起。
這時,從被底下伸出一只小手向他招了招。
畢鴻鈞見狀,驟然一陣心跳加快,心情緊張中微帶著興奮,移步上前慢慢地爬上床。
蘇筱卉掀開被子,拿著一張小抄問︰「這個月兌衣服,究竟是月兌自己的衣服,還是月兌對方的衣服,巧君也真是的,為什麼不寫清楚一點呢。」
畢鴻鈞看見小抄上依序寫著︰親吻、擁抱、月兌衣服……原來進行這件人生大事,竟然還有小抄可看,這倒是生平僅見。
「到底是月兌誰的?」蘇筱卉追問。
畢鴻鈞未語臉先紅,吶吶地說︰「應應該是對方的吧。」
「這樣啊。」蘇筱卉想了想,將小抄藏到枕頭下,下床去關上大燈,只留小燈。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大膽又熱情地抬手取下他的眼鏡,凝視著他深邃的黑眸,湊上唇輕輕一啄,綻開既嬌又媚的笑靨,嬌嗲地說︰「老公,你好帥喔。」
雖是第一次,但畢鴻鈞感覺到時機已成熟,正想策馬入關之際
「啊」
一聲不算小的叫聲發自蘇筱卉口中。
豈料,蘇筱卉卻搖搖頭。「我還沒感覺到呀。」
畢鴻鈞聞言不解地問︰「可可是你為什麼叫得這麼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