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卉此刻只是高興不已地欣賞著劍身上鏤刻的象形文字。
老板給過帳單,取來一個精致的長木盒,笑著向蘇筱卉說︰「小姐,我幫你將古劍裝起來。」
「喔,好。」蘇筱卉這才把古劍入鞘交給老板。
老板將古劍裝入木盒,再仔細地蓋上木盒上鎖、系帶,才交給蘇筱卉。
畢鴻鈞帶著蘇筱卉,在老板的道謝聲中離開這家古物店。
蘇筱卉將木盒十分寶貝地擁在胸前,走了一段路後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仰頭問並長的他。
「對了,這把鏟究竟值多少錢?」
畢鴻鈞口中吐出一個數字,卻听得她立刻止步愣在當聲!他察覺到她的異樣,遂問︰「怎麼了?」
蘇筱卉一臉不知所措的神情中隱含擔憂,吶吶地說︰「我不知道它這麼貴,我我們把它還回去好了。」
「為什麼?」畢鴻鈞雙眉微皺,不解地問︰「你不是很喜歡它嗎?」
蘇筱卉微垂下頭,低聲地說︰「我是很喜歡啊,可是我想不到它會這麼貴,我我以為我想還是還回去比較好。」
畢鴻鈞見她口中雖說要退還,雙手卻緊抱木盒不舍,不覺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說︰「就算它再貴個一倍的價錢,只要你喜歡,我一樣買給你,你就安心收下它吧。」
蘇筱卉抬首凝視他,見他神情真摯,遂綻開一抹甜美。「謝謝。」
畢鴻鈞見她綻開笑顏,舒臂輕擁著她繼續前行。「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好。」蘇筱卉只是緊緊抱著這個貴重的禮物。
蘇家客廳里,蘇仲敬、李惠玉和蘇家麟正在商討婚禮的采買細節。
「我回來了!」蘇筱卉開門走了進來。
「筱卉快來,趕快把你想要的衣服挑一挑。」李惠玉拿出好幾份服飾目錄要給女兒挑選。
這個突如其來的婚禮,不但讓蘇家震驚,更讓他們忙得手忙腳亂,畢竟女兒要嫁的對象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的豪門巨賈。昨晚畢家二老親自來提親時,他們全不敢置信,直到江幸純說出一星期後要讓兩人舉行婚禮,甚至已為筱卉量身訂做禮服了,他們才相信這是事實。
蘇家麟看見甫進家門的小妹懷中緊抱著一個長形木盒,遂問︰「你那是什麼東西?」
「禮物啊。」蘇筱卉高興地將木盒平置在桌上,開啟木盒取出古劍獻寶。「我說我想要,鴻鈞就買給我了。」
蘇家麟看了那把不怎麼樣的劍一眼,略帶嘲諷地說︰「一把道具劍而已,你竟然會想要這種禮物,太笨了吧。」
「什麼道具劍!這可是有鑒定書、貸真價實的古劍呢。」蘇筱卉對老哥將她心愛的禮物說成是道具,十分不服氣地伸手豎起兩根手指頭。「它可是值這麼多錢的。」
蘇家麟見狀說︰「二仟還是二萬?」
「錯,統統錯,是二十萬。」蘇筱卉神氣地說。
三人听了,全差點從沙發上跌了下來!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蘇家麟驚訝過後不覺說︰「我那個未來的總裁妹夫還真是大方,竟然會花二十萬買一把破銅爛鐵給你。」
蘇筱卉聞言即刻怒斥︰「什麼破銅爛鐵!它是一把真的不能再真的東西!」語畢,更是拔出長劍揮舞了起來。
蘇家麟見狀,趕快往旁邊閃。若那天听說總裁妹夫被小妹用這把劍砍了一刀,他可一點也不意外;小妹的可怕之處在于她雖無傷人之意,但身旁的人無論怎麼閃避,仍會遭池魚之殃。
李惠玉見女兒還在揮舞長劍,遂出聲勸道︰「既然那把劍這麼貴重,學不趕快收起來。」話落一頓又說︰「訂婚、結婚一起舉行的話,訂婚要穿的禮服……。」
「訂婚禮服已經做好了。」蘇筱卉邊將古劍裝入盒內,邊說︰「結婚禮服也快完成了,我明天要去試穿,如果不用修改的話,就可以拿回來放在家里了。」
李惠玉與蘇仲敬相視一眼,隨手將禮服目錄丟開,取來另一份目錄。
「那你來挑幾套衣服,我和你爸明天去幫你買。」
「喔,好。」
***
一家國際級五星級大飯店正舉行一場豪華婚宴,只見會場上名流雲集、衣香鬢影,與會的來賓個個衣著亮麗,男士、女士們相互問候、寒暄交交換名片。
蘇家麟端著酒杯邊啜飲杯中美酒,邊望著前方和一位英俊男子交談的畢鴻鈞。
邦穎集團總裁的婚禮可是財經界的大新聞,一個有鑽石級單身漢之稱的男人。竟會被一個沒沒無聞、不知是那棵蔥的女子所俘虜,真讓所有人跌破眼鏡。
至此,蘇家麟終于明白小妹那恐怖的十八般才藝有多厲害了,連這個有「大魔頭」之稱的厲害男人也慘敗在她的手下,他不覺對那個總裁妹夫投以同情的目光。因為他娶了小妹之後,保證是大禍不絕小難不斷,將來的下場會臬可沒有人料得到。
訂婚儀式結束後,羅婉琳和三名妖嬈美艷的女子逮著蘇筱卉一人獨處的機會,迅速地包圍上去。
羅婉琳首先發難,以十分嘲諷的語氣說︰「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才得到畢總裁的,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就此死心的,咱們走著瞧。」尾音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可見其氣忿的程度。
右邊一頭短削頭發、染成橘色的林吟虹,也接著說︰「憑你這種姿色、那種家世,怎能配得上畢總裁,一定是你耍賴硬賴上他的。」
一身黑色緊身長禮服的呂綺珍也說︰「你和畢總根本就是丑母鴨配天鵝,你就是一只比癩蛤蟆還不要臉的丑母鴨。」
李郁薇立刻接口說︰「對嘛,丑小鴨還有變天鵝的可能,丑母鴨永遠是丑母鴨。」
蘇筱卉听了四人輪番的嘲諷之詞,氣得火冒三丈,小臉脹紅,杏眸圓睜怒視著四人。
一旁的劉心瑜見狀,轉首和秦佳苓咬耳︰「怎麼辦?要不要去幫筱卉?」
「我是很想啦,可是那四個女人看起來很不好惹耶,再加上我們兩個的話,也還差她們一個。」秦佳苓語畢,轉首看向背對著這邊的畢鴻鈞,微感焦急地說︰「總裁怎麼不轉過頭來呢!」
蘇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轉個身朝畢鴻鈞走去。
四人見狀,不由得心頭一跳,畢暗忖度她是不是去找畢鴻鈞來為她出這口氣。
蘇筱走至畢鴻鈞身邊,憤忿不平地說︰「我很生氣。」
正和陳品謙閑聊的畢鴻鈞聞言轉過頭來,看見她鼓著腮幫子,柳眉倒豎,一副氣呼呼的模樣,遂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蘇筱卉抿緊小嘴,仰首注視他片刻才說︰「我知道我不是天鵝,可是也用不著把我說成丑母鴨啊,說什麼丑小鴨還有可能變天鵝,丑母鴨永遠都是丑母鴨,你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畢鴻鈞看她氣成這樣,抬眸掃視四周一眼,心里有數她口中的「她們」大概是誰了。
陳品謙听她轉述這番損人的話實在很想大笑,但礙于頭頭就在身邊,再者過了今天,蘇筱卉就一躍成了高高在上的「總裁夫人」,因此只得竭力忍住笑意奉承地說︰「她們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說你是丑母鴨呢。」
蘇筱听他站在自己這一邊,也就接口說︰「就是說嘛,母鴨我還能勉強接受,丑母鴨就太超過了。」
這話听得陳品謙更想笑了,但還是必需忍耐,只能閉緊雙唇點頭故作附和貌。
畢鴻鈞睨了副手一眼,問她︰「你有什麼想法?」
蘇筱卉怒氣未消地說︰「我想反擊,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