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還不錯,但畢鴻鈞仍難釋心中的疑慮,十分技巧地讓大部分的炒魷魚都進了她的肚子。
兩個食畢後,畢鴻鈞放下筷子笑著贊美︰「你的廚藝真好,這道炒魷魚相當美味。」
「真的啊,謝謝。」蘇筱卉听了他的贊美,喜悅的心情是筆墨難以形容的,看樣子今天的表現應該可抵過昨天「漏氣」的彩帶舞。
畢鴻鈞望著她那滿足欣喜的顏,好似自己對她的贊美是任何事都無法相比的光榮。真是個天真的小女子。
約莫一個鐘頭後,畢鴻鈞覺得肚子似乎開始隱隱作痛;過沒多久,痛楚突然加劇,伴隨而來的是月復部絞痛和惡心欲嘔的感覺,他立刻起身快步走進洗手間。
正專心辦公的蘇筱感覺前面似有道黑影晃過,本能地抬頭,卻不見任何東西,轉眸才發現上司已不見人影。
男用洗手間里,畢鴻鈞又是嘔吐又是月復瀉,一陣折騰後,他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只覺得全身虛軟無力。
他輕喘幾口氣,才轉身離開洗手間,哪知才剛回到座位坐下,惡心欲嘔的感覺又強烈地襲上心頭,無暇多想,又立刻轉進洗手間。
蘇筱看見上司這不尋常的舉動,還有剛才從洗手間出來時蒼白的臉色,一種本能驅使她上前一瞧究竟。
畢鴻鈞走進洗手間,來不及進入里面就在洗手台邊吐了起來,干嘔了好一會,卻吐不出東西。
蘇筱卉尾隨而至,見狀大受驚嚇,愕然過後慌張地上前。
「您您不要緊吧?」
畢鴻鈞經再次的折騰後,全身癱軟無力地倚在她身上,喃喃地說︰「我不行了,快幫我叫救護車。」
***
「食物中毒。」
醫護人員經過一陣緊急處理後,醫生如此宣布著。
「食物中毒?」蘇筱卉皺著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注射點滴的上司,奇怪?為什麼大早就會發生這種事?
「知道他早上吃了什麼東西嗎?」醫生問她。
「吃什麼東西啊?」蘇筱卉偏頭想了想。「他在家里吃了什麼東西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我們在辦公室一起吃了炒魷魚。」
「醫生聞言,雙眉微皺。「炒魷魚?」
蘇筱卉看見醫生皺眉的表情,心里頓生不妙,不禁囁嚅著問︰「難難道是是因為炒魷魚的關系,可可是我也吃了不少啊。」
「海鮮類的東西通常會因人而異,有人天生就對海鮮類過敏。」醫生見她臉色似乎愈來愈蒼白,隨後又說︰「其實這也只是猜測,真正的原因還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斷定。」
蘇筱卉送走醫生,回到病床邊坐下,望著雙目緊閉、俊顏蒼白的他,心里的歉疚無限。如果真是「炒魷魚」出問題的話,不就比昨天那漏氣的彩帶舞捅出更大的樓子了嗎?
唉!這麼一來,必給偶像上司十分惡劣的印象。
不知過了多久,畢鴻鈞蘇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眼楮,用模糊的視線望向前方的天花板。
「您醒了呀。」蘇筱卉見他醒來,立刻綻開笑顏,但旋即又一臉愧疚的表情,揍首低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醫生剛剛說,也許是因為吃了炒魷魚的關系,所以才導致食物中毒。」
畢鴻鈞偏頭注視她片刻,問道︰「你有沒有事?」
蘇筱卉搖搖頭。「我沒事。」
畢鴻鈞轉回頭。
「既然你沒事,大概不會是炒魷魚出問題。」話落暗自思忖︰大部分的炒魷魚都是她吃掉的,而自己只吃了幾小塊,竟然就食物中毒,還真是有點……。
蘇筱卉見偶像上司早上還神采奕奕,現在卻十分孱弱的模樣,心里更是感到學安和心疼。「可是醫生說……。」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畢凱達和江幸純一臉憂心忡忡地走了進來。
江幸純人未到聲先到
「兒子呀,我听說你食物中毒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畢鴻鈞睨了母親一眼,語氣淡淡地︰「人生難免有意外。」
江幸純柳眉微皺,回頭看老公一眼,無奈地輕嘆一口氣。
「你這孩子唉。」
靜靜佇一旁的蘇筱卉,美眸左右瞟了一眼,雖然上司沒有說出真相,但還是自己認罪比較好。
思畢,雙唇微動,囁嚅著說︰「伯伯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話落,螓首低垂,將事情的始末述說一次。
畢凱達和江幸純听了,頻頻對兒子和她投注驚奇的目光,原來兩人的關系已如此膩了,難怪兒子要回護她。
「真的十分對不起,你們要處罰我也沒關系。」蘇筱卉說。
江幸純聞言,雙眸一亮,接著執起她的小手,高興地說︰「不用處罰,你只要答應我,成為我們鴻鈞的新娘子就行了。」
蘇筱卉听了,腦海里冒出一個斗大的問號,愣愣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鴻鈞卻是驚愕不已,轉首驚問︰「媽,你胡說什麼?!」
江幸純見兒子反應激烈,心想他也許是害羞,立刻改口說︰「開個小玩笑有什麼關系。」語畢話鋒一轉︰「既然有筱卉在這里照顧你,那我們就放心了。」說完,推著老公就往外走,臨關上門前,還不忘向兒子眨眨眼。
畢鴻鈞胡作無視,回頭對蘇筱卉說︰「你別理我媽,她就是這麼無理頭。」
蘇筱卉只能點頭,她真的搞不懂江幸純為何會突然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
周日清晨,李惠玉和蘇仲敬外出散步,順道帶早餐回家,一進家門就看見女兒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看晨間新聞。
「今天公司加班嗎?」李惠玉將早餐放到她面前。
蘇筱卉搖頭。
「沒有啊,公司的基本政策是盡量別剝奪員工的權益,所以不太可能叫我們假日去加班的,除非有必要。」
蘇仲敬也在一旁坐下。
「你和朋友有約要一起出門嗎?」
「不是。」蘇筱卉露出個嬌美、略帶靦靦的笑容。「我等會要到總裁他家,表演我昨晚練習了一個晚上的電子琴演奏。」
蘇仲敬與老伴相視一眼,心里對女兒如此積極的態度微感不安,可是也不忍心潑她冷水。
「可是今天是休假日,你這麼貿然跑去找人家會不會太冒失了點?」
「不會啦,我只是去一下下,演奏一首曲子就回來了,況且伯母也曾說過我可以隨時去拜訪。」
蘇筱卉吃完早點,略做收拾後就帶著電子琴出門了。
蘇仲敬目送女兒出門,才回頭看著老伴說︰「筱卉這樣會不會太積極了點?」
「會嗎?」李惠玉逕自取來早點開始食用。
這時,蘇家麟步履不穩地從樓梯走下來,臉上有兩圈明顯的熊貓眼,神情顯得團頓疲乏。
李惠玉見狀就問︰「你昨晚做了什麼事,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糟?」
蘇家麟有氣無力地說︰「我什麼事也沒有做呀,小妹昨晚練琴練到一點多,我根本睡不著,不但如此,那恐怖的魔音還讓我惡夢連連,我要向她提出精神賠償。」
蘇仲敬和李惠玉相視一眼,同時暗嘆一口氣,蘇仲敬語帶無奈地說︰「沒辦法,你只好忍耐、忍耐。」
蘇家麟的忍耐度已至極限,不禁怒視母親一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都是媽的錯,說什麼‘女子無貌還有才’甚至還鼓勵小妹去向她的偶像上司展現才藝來表達愛意。現在可好了,小妹已表現上了隱,若說她的才藝很好也就罷了,偏偏是只三腳貓,又愛現,若非她的上司是個泱泱大度的人,小妹早就被炒魷魚了。」
講到這個,蘇家麟就想起兩天前的事,忍不住又接下去說︰「對啦、對啦,說到這個炒魷魚,小妹竟然弄個什麼拿手好菜,教人家吃得食物中毒,實在有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