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于郁瑛雙手捧著杯子,想起他多次送她回家後,還必須進攝影棚拍戲,不覺為他的辛勞感到心疼。「我希望他不要常打電話給我,能好好地利用時間多休息。」
朱淑樺靠上來警告。「妳現在就這麼寵他,小心以後他不把妳放在心里。」
「才不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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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聖誕節的前夕,一大早,事務所的同事們就熱烈地討論今晚的活動,所以下班時間一到,大家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辦公室。
于郁瑛則慢條斯理的收拾桌上的東西,旁邊一個向來甚少交談的同事突然問︰「郁瑛,妳今晚沒有安排活動嗎?」
于郁瑛愣了一下,才微笑回說︰「沒有。」
女同事神色黯然地說︰「我最近失戀了,所以這種適合情人一起慶祝的日子,對我來說總感到特別寂寞。」
于郁瑛柔聲安慰︰「其實很多人也是自己一個人過聖誕節,也有很多人必須固守工作崗位,我則是要陪家人一起度過,我在外地工作的哥哥也會回來。」
女同事看了她好一會,才笑說︰「說得也對,我已經好久不曾回家和家人一起共度假期了,謝謝妳。」
于郁瑛只是微笑。
當她來到電梯前,才發現整棟辦公大樓似乎已成了一座空城,平日這個時候還有好多人等電梯,現在竟然只剩她一個人。
「妳也剛下班?」一個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眸響起。
于郁瑛轉頭一看,原來是帥哥老板,他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離開辦公室呢?不想多做回答,只是點頭。
電梯一到,曾彥城很紳士地讓女士優先。
在空蕩的電梯中,只有她和他,于郁瑛本能地移步站到角落邊,但他身上的男性古龍水味卻在密閉的空間中擴散開來。
于郁瑛不怎麼喜歡這種味道。在古摯崴的身上她不曾聞過任何的古龍水味,有的只是那男性特有的體味,淡淡的,令人迷醉。
曾彥城每每都被她不經意流露出的羞怯給迷醉了,趁此四下無人之際再次對佳人提出邀約,輕咳一聲開口︰「于小姐,妳今晚有空嗎?可否和我共進晚餐。」話落,露出自信迷人的笑容。
于郁瑛毫不猶豫地搖頭。「謝謝。」
挫敗!曾彥城對這第N次的邀約失敗開始感到灰心,難道是因為不久前在飯店的巧遇,給她一個自己是花心郎的印象?當下便急欲替自己辯駁。
「那天在飯店的那個女子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而已,我和她……」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于郁瑛投給他一個「你和那個女子有什麼關系都與我無關」的眼神。
「呃∼」曾彥城因她的話而楞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這也沒什麼關系,妳可以比較看看。」他現在只能以本身優越的條件來打動佳人的芳心了。
「可是∼」于郁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帥哥老板是這樣子的人。「這又不是買束西,貨比三家的做法似乎不太好,會被人和花心畫上等號的。」
曾彥城迷人的笑容倏斂,取代而之是一種不知所措的表情。「我……那個……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更何況,我覺得人不該被物化和商品化;我也不認為世間有一套衡量一個人有多少價值的制式標準。」于郁瑛從此刻起對帥哥老板有另一番的認識。
她的話听得曾彥城面色遽變,隱然有種不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打動佳人芳心的覺悟;可是,他仍不放棄做最後的努力。「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
「叮!」電梯已經到達地下停車場,于郁瑛睇了神情有點怪異的他,匆匆丟下一句︰「朋友告訴我,兔子不吃窩邊草。」語落,快步離開電梯。
曾彥城的心已經跌落到谷底了,木然地步出電梯,遠望那嬌影騎上機車離開停車場——她永遠都逃得那麼快。
此時,他不禁在心里咒罵︰到底是哪個家伙說出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歪理?!簡直是可惡至極!難道就只能看著窩邊茂盛美味的草給別人吃了?這是什麼道理!
思及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從佳人的回話中,好像自己是個把女人物化的混蛋男人。也許他的形象已經在她心中徹底的瓦解了,原來破壞男人聲譽的人就是「男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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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
于郁瑛在家中幫母親組合塑料花。「媽,這個怎麼裝不進去?」
「那個是有問題的,放這邊。」林秀枝拿過一個小塑料袋給她,突然想起古摯崴也發生過相同的事,遂笑說︰「阿哲上次幫我做花時,也發生同樣的事呢。」話落,看了女兒一眼,關心地詢問︰「你們是不是怎麼了?最近怎麼都沒見面?」
「沒有啊。」于郁瑛笑了笑。「他要錄制新專輯,所以比較忙,他有打電話給我啦。」
「電話?」林秀枝看了電話一眼,不解地問︰「我怎麼都沒接到?」
「他打行動電話。」
林秀枝更是不解。「妳有去申請行動電話?」
于郁瑛雙頰輕泛酡紅,嬌羞無限地回說︰「電話是他給我的。」
林秀枝睨了她一眼,搖頭感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花樣真多。」
于郁瑛只是微笑。
母女倆靜靜地工作了好一會,林秀枝突然開口問︰「他曾和妳談過他家里的事嗎?」
于郁瑛點頭。「談過一點。」
「他以前家境應該不是很好吧?」
于郁瑛停手,驚訝地看著母親,驚問︰「您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林秀枝邊組合塑料花邊說︰「他沒有一點養尊處優的氣息,由他會幫我做塑料花,手腳靈活看來,看得出他小時候的家境可能並不好,也許常常要勞動。」
「的確是這樣。」
于是,于郁瑛便將古摯崴對她說過的事,講述給母親听,說完後對母親笑了笑。「听了他的故事之後,我才知道妳和爸爸有多麼偉大。爸爸雖然只是個大樓管理員,可是他也供我們念到大學,更不曾在我們兄妹成長的路上缺席過。」
林秀枝看了女兒一眼,愛憐地罵道︰「依我看,若非阿哲的家庭故事,我看妳也不會有這種頓悟,你們平常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于郁瑛只是頑皮地吐吐舌頭。
林秀枝又自顧地說︰「我們也曾希望能給你們最好的,但奈何能力有限,只是盡力地讓你們也能讀到大學,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你們一輩子。」
「以後就由我們來照顧你們啊。」
林秀枝睨了她-眼。「妳和雅菁要是結了婚,就變成人家的媳婦了,哪能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如果我和希哲結婚……」于郁瑛看見母親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立刻俏臉飛上兩朵紅雪。「我是說如果和他結婚的話,我可以和他商量,我想他會答應的。」
林秀枝搖頭笑笑。「妳呀,可不要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想著要欺負人家,可別忘了他也是人家的兒子,也是需要對他父母盡孝道的;況且,我們還有妳大哥可依靠,還輪不到女兒。」
「可是……」于郁瑛開玩笑地問︰「要是大哥娶了個很勢利的大嫂,那時候該怎麼辦?」
林秀枝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我就把財產分給孝順的女兒,他們一毛也別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