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育杰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怎麼她以前都不曾這樣過?怎麼突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時,于郁瑛想起那束美麗的大花束,忙轉頭覓尋。「花?我的花呢?」
「在這里。」古摯崴忙將手中的花束遞給她。
于郁瑛接過它,便將它舉到高育杰面前,神氣地說︰「看到沒?這是我的新歡送我的,很漂亮對不對?你送不起吧?」
迸摯崴驚訝地看著她,幾乎可確定她酒醉尚未完全清醒。
斑育杰只是看著花束;這一大把的花朵全是進口的呢,沒想到她身邊那個看似呆板的男子,會出手這麼大方,還帶她來這麼豪華的飯店消費。
「郁瑛,我們走了。」古摯崴輕摟她的縴腰,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她會把花束砸在高育杰的臉上呢。
于郁瑛緊勾著古摯崴的手臂,囂張地揮揮手中的花束,便和古摯崴揚長而去。
斑育杰半側過身目送兩人的身影步下樓梯,心中不禁涌起一種異樣的感受。最近兩次見到她,她似乎越發美麗、嫵媚,當初也是因為她清靈、嬌柔的氣質吸引了自己才對地展開追求。
「你怎麼了?」他身邊的艷麗女子輕扯他一下。「你的前女友似乎找到了個金主,她手中那束又大又美的玫瑰花,必須特別訂貨才有,那束花少說也有數千元,她的男友倒也挺大方的。」
斑育杰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酸葡萄地說︰「我早料到她會放逐自己的。」
在回程的車上,于郁瑛又靠在古摯崴的身上睡著了。
迸摯崴幫她將外套拉緊,更讓她緊靠在自己身上,緊擁著她藉以將自身的體溫傳給她。
出租車司機由後視鏡看見他的舉動,遂問︰「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迸摯崴點頭。「她不小心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您待會可以等我一會嗎?我要原車坐回去。」
司機點頭。
十數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于家門前,古摯崴叫醒于郁瑛︰「郁瑛,起來,到家了。」
于郁瑛揉揉惺忪睡眼下車,這才想起今晚離別後,必須好一段時間無法見面,心里萬分不舍。
迸摯崴將蛋糕和花束交到她手中,從大衣的口袋拿出一具大哥大放進她口袋,低下頭在她櫻唇輕輕一啄,柔聲說︰「我會盡量找時間打電話給妳,我會想妳的。」
于郁瑛抬眸看他,綻開一抹寬心的笑容。「我會等你的電話。」
「再見。」古摯崴走到車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揮手道再見。
于郁瑛一直目送出租車遠去,直到看不見車影才轉身進屋;進到客廳才看見父母和小妹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回來了。」
于雅菁看見姊姊手中的花束,立刻驚叫起來。「哇,好漂亮的花,古大哥送妳的嗎?」
于郁瑛微笑點頭,將切開卻未吃的蛋糕放在桌上。「今天阿哲幫我慶生,所以我請你們吃蛋糕。」接著拿下圍巾拉出那條寶石項鏈。「你們看,這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
「哇,好好哦。」于雅菁萬分歆羨。「古大哥對妳實在太好了。」
「對呀。」于郁瑛在母親的身邊坐下,打開盒子將蛋糕分給大家,然後開始講述慶生的過程,當然將賴在古摯崴懷里睡覺的事略去不說。
林秀枝和于健名對視一眼,女兒第一次這麼炫耀約會的經過,看著她一臉幸福、滿足的光采,能找到一個心靈契合的戀人,是女兒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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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于郁瑛和楊麗玲幾乎同一時間到達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哇,好冷哦。」楊麗玲雖然戴著皮手套,仍冷得十指僵硬,轉眸看見于郁瑛所月兌下的手套,連忙問︰「妳的手套看起來很暖和,借我看看。」
「好啊。」于郁瑛將手套遞給她,然後取下脖子上的圍巾。
「好柔好暖哦,這雙手套一定不便宜吧?」楊麗玲將一只手套試戴在手上,接著又看見那條圍巾,驚問︰「是同組的圍巾?借我看看。」她將圍巾緊貼在臉頰,觸感真好。「妳可真寶貝自己。」
于郁瑛唇邊輕綻一絲驕傲的笑容。「這是他送我的。」
「他?」楊麗玲初時不能意會,片刻才頓悟問︰「『很善良』的他?」
于郁瑛點點頭。
楊麗玲將手套和圍巾還她,不禁羨慕地說︰「他對妳很好嘛,真令人羨慕,我也想要一個男友來呵護我。」
正當于郁瑛將風衣、圍巾和手套收進置物箱時,楊麗玲看見她發上那對貝殼發夾,更是驚奇地問︰「妳可真舍得呀,那對貝殼發夾不便宜吧?」
于郁瑛只是微微一笑。
「也是?很善良」的他送的?」
于郁瑛點頭。
楊麗玲嘖嘖有聲地說︰「真看不出來,妳的他對妳這麼慷慨、有心。」
「還好啦。」于郁瑛羞紅了俏臉,羞怯的神情中淨是含蓄的滿足。
楊麗玲暗暗感嘆,找錯人談戀愛固然痛苦,可是找對了人,甜蜜卻無時不在。
于郁瑛因為昨晚過了個愉快的慶生會,所以今天工作時一整天都心情愉悅。
下班後,三個好友照例又聚在一起喝咖啡聊天。
楊麗玲將早上在停車場的事說給朱淑樺听,朱淑樺邊喝茶邊專心聆听,但眼尖的她此時卻發現于郁瑛頸項上銀光乍閃的鏈子。
「哎!郁瑛,妳什麼時候戴起項鏈來了,拉出來給我們瞧瞧,漂不漂亮?」
楊麗玲這時也看見她頸項上的鏈子。
于郁瑛看了兩人一眼,遲疑片刻才拉出墜子。
「哇∼好漂亮哦!」兩好友齊聲驚叫。
「他送妳的定情物?」楊麗玲問。
于郁瑛俏臉染上一片紅霞,微搖頭說︰「是生日禮物。」
「哎呀,妳糟糕了妳!」朱淑樺半開玩笑地說︰「妳收了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妳非以身相許不可了。」
于郁瑛睨了她一眼,輕罵︰「妳別胡說了,哪有這麼嚴重,他又沒這麼說。」
楊麗玲和朱淑樺相視一眼,光憑她願意將情人所贈的項鏈戴在身上,可見她是多麼珍視贈物者的情意。
于郁瑛將項鏈放進衣服內,淺啜一口咖啡略帶感傷地說︰「可是我們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見面,這讓我不覺生出一種寂寞感。」
「真是的。」朱淑樺勸慰她。「沒听過有句話不是說,兩情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你們若對彼此有信心,哪怕相隔千里遠呢。」
于郁瑛聞言,豁然開朗地說︰「妳說得有理。」
「他離開妳去哪里了?可有給妳電話或地址?」楊麗玲關心地問。
「他離開是因為工作的關系。」于郁瑛照實說,接著又露出開心的笑容。「不過,他有給我一具大哥大,也說會找時間打電話給我。」
楊麗玲柳眉一皺,懷疑地問︰「是電話號碼?還是電話?」
「是電話,就像電視廣告上,那種輕薄短小型的大哥大。」
朱淑樺也好奇地問︰「那支電話是幾號?」
于郁瑛不假思索的搖頭。「不知道,他沒告訴我,我也忘了問。」
楊麗玲伸指推推她額頭。「小胡涂蛋一個。」
于郁瑛吐吐舌頤,笑了笑。
「他想得還真是周到呢,竟然會給妳一具電話,好方便時時查詢妳的行蹤。」朱淑樺看了她-眼。「他這樣不是暗中限制妳的自由嗎?」
于郁瑛不介意地笑笑。「沒關系,我巴不得他天天都打電話給我呢。」
朱淑樺搖頭笑笑。當一個女人陷入愛的漩渦時,她總是心甘情願地當個自由受限的愛情俘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