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美容師剛開始以為秦硯儒空有英俊的外表,表情卻那般僵硬,這種結婚照拍起來怎麼會好看呢?可是,她現在卻對秦硯儒那迷人的笑容,心動得很;她甚至開始覺得新娘配不上新郎。微風吹起,揚起新娘頭上的白紗,幸福洋溢在兩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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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新人的婚禮,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一個星期後,就到結婚的日子了。左馡馡回到家後,拿著一幀放大裝框的照片,迫不及待地走進飯廳要給楊惠心看。
「媽,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照,好不好看?」左馡馡問她。
楊惠心關掉爐火,將菜盛到盤子內,端到餐桌上放好後,才過來看照片。
「拍得很好。不過,新娘好象比新郎還‘丑’呢!」楊惠心故意這麼說。
「哼!這才是我得意的地方呢!」左馡馡沾沾自喜地說。
「這怎麼說?」楊惠心弄不懂女兒的想法。
「媽,你想想看,像我這種姿色不怎麼樣的女子,竟然能‘釣’到像秦二哥那樣的美男子。等到結婚那天,我一定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有很多美麗的女子,會用那種既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看我,這是多麼驕傲的一件事啊!」她仿佛已經看到那些人羨慕的眼光了。
「我才剛回來,就听見有人在那里大言不慚地自吹自擂。」左文志一下班回來,就听見左馡馡對她母親所講的那番話。因為女婿家就住在隔壁,所以他們夫婦倆,根本就沒有一般人家嫁女兒的那種不舍心情。
「爸,你看,不錯吧!」左馡馡趕快向左文志展示那幀照片。
「硯儒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呢!」左文志也故意只夸獎秦硯儒。其實照片中的左馡馡也是很可愛、漂亮的;他是想看看女兒有什麼反應。
「爸,連你也這麼說,真是太好了!」左馡馡笑得眼楮都瞇成一條線了。
楊惠心見狀,以為是因為大家都夸獎新郎的出色,而忘了她的存在,因此她受刺激過重,導致行為有點反常了。
「你沒事吧?」
「我很好啊!」
「那你在高興些什麼?」左文志也覺得女兒怪怪的。
「我高興的是,我打算將來都要生兒子。」
「為什麼?」楊惠心不懂,生兒子值得這麼高興嗎?
「因為我的兒子將來一定都會長得像秦二哥;以後我們家就全都是俊男美女嘍!」
「你不想生女兒,哪來的美女?」楊惠心問她。
「美女是指我啊!自己的小孩總不會說自己的媽媽是‘丑女’吧!」
楊惠心听了都快昏倒了。這是什麼理論啊!虧她還講得頭頭是道。
「這個……馡馡,你听我說,女兒不會完全長得像母親的。你覺得你和你媽媽完全相像嗎?」左文志問她。
左馡馡聞言,看看楊惠心後,搖搖頭說︰「有些地方不太像。」
「這就對了,你的女兒也有可能會像硯儒呀!」左文志說。
「說的也是。」她想了一想又繼續說︰「那萬一她遺傳到我們兩個的缺點呢?那豈不是更糟糕!」
連左文志都快昏倒了。她怎麼淨往壞處想呢?
「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想看呢?假如你的女兒遺傳到你們兩個的優點,那將來不就是一個大美女了嗎?」楊惠心說。
左馡馡想了又想之後說︰「媽,你說的好象也有道理。好吧!那就生一個試試看。」
楊惠心听了直搖頭,生兒育女又不是在買什麼商品,還能先試試看啊!不過,總算把她奇怪的想法給扭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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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兩對新人大喜的日子,喜筵的地點在一家大飯店。因為兩對新人同時結婚,所以賀客很多,有楊家、左家、秦家,以及新人本身的親朋好友,大家齊聚一堂,一起為新人們祝賀。
秦億杰和徐夢心兩人,也穿著光鮮亮麗,兩人一起觀摩這場婚禮,因為下一次就輪到他們了。
徐夢心的父母,特地從南部上來,一方面是因為今天是好友兒子的大喜之日;另一方面是來看看未來女婿的人品的;徐義雄和方郁梅對秦億杰都很滿意。
開席時間到了,秦昊銘和楊玉楓,以及秦硯儒和左馡馡,這兩對新人由伴娘攙扶著出來,一起與大家進餐。兩對新人加上兩家的家長,剛好坐滿一桌。
酒席進行過半後,新郎和新娘要開始逐桌敬酒了,這時各自請來的伴郎和伴娘,就要開始負責替新人擋酒的工作。
秦昊銘這一對從左邊開始,秦硯儒他們從右邊開始。因為是宴客合辦,所以賀客很多,等到他們每桌都敬過酒之後,筵席都已經快結束了。楊玉楓由伴娘簇擁著,趕快進入休息室內換禮服,然後準備出來送客。
秦硯儒和左馡馡兩人,則回到席上繼續吃完最後的兩道菜。
「你不用去換禮服嗎?」楊惠心問她,她怕女兒等一下來不及換衣服。
「不用,我們等一下穿這樣送客就可以了。」左馡馡回答她。
秦昊銘看著坐在對面的秦硯儒和左馡馡,他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天生一對,兩人達成共識對于繁瑣的事,能免則免;像今天選擇的禮服樣式,既簡單又大方,沒有拖地的長裙,不須別人幫忙,也不怕會被絆倒,行動很方便。他還真有點羨慕這兩個人呢!喜筵結束後,兩對新人站在門口送客,伴郎和伴娘們也幫忙著送客,等客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伴郎與伴娘們就開始在一旁竊竊私語,商量等一下的好戲──鬧洞房。
秦硯儒和左馡馡看看他們背後的那群人,然後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
「我看這樣差不多了。」
「應該可以了。」
「等一下,這個不要忘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的表情耶!」
「那你留下來。」
「不要。」
「那快走,你先下去。」
「快點!快點!」
于是有兩條人影從秦家的後門溜出去。
不久之後,禮車回來了。秦昊銘進門後就將新娘楊玉楓抱起,然後走向二樓的新房。他們的後面黏著一群想鬧洞房的人,也跟著上去。
另一群想鬧洞房的人也來了──
「奇怪!你們有人看到秦硯儒他們嗎?」謝宗明問。
劉光遠、許家邦、黃仲賢,還有幾位秦硯儒昔日的同學,他們都搖搖頭,表示沒看見。
「或許他們已經先回來了。」許家邦說。
「我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人提議。
「對!」于是一群人就往二樓的新房而去,到達二樓的時候,旁邊秦昊銘的新房里正熱鬧滾滾呢!可是秦硯儒這邊的新房卻靜悄悄的,眾人互看一眼,謝宗明舉手敲敲門,沒反應。
他伸手把門打開,大家就看見床上睡著兩個人,棉被還蓋得密不通風的。
「喂!你們兩個也太心急了吧!?」劉光遠大聲地問床上的兩個人。
床上的兩人還是沒反應,大家開始覺得事有蹊蹺了。
「把棉被翻起來看看好了。」有人提議。
「這……」劉光遠有點遲疑,萬一兩個人真的躲在棉被里,豈不是尷尬。
「你先偷偷翻一點起來。」謝宗明在他的背後說。
這也是一個好辦法。劉光遠就偷偷地翻起一點,一看之下,氣得索性一把將整件被子都掀起,然後丟在一旁。
「哇!真可惡!」每個人都大叫一聲。原來床上根本沒有人,只有兩條卷成條狀的棉被並列排在床上,蓋上棉被之後,就很像兩個人睡在床上。不但如此,在兩條棉被的中間,還放著一張硬紙板,上面寫著︰抱歉了!鎊位。我們蜜月旅行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