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一部口碑不錯的愛情文藝片上映,秦億杰信守承諾地帶她去欣賞。
徐夢心還是為劇中人的遭遇頻頻拭淚;秦億杰發現他竟然已一點一滴地愛上了這個喜歡為電影而哭妁小女子;他喜歡她那哭得梨花帶淚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既好玩又惹人憐愛。當他們看完電影回到家時,秦硯儒和左馡馡兩個人在客廳內,兩顆頭湊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麼。
「不對,不對,不是那個啦!」
「我看,很像是這一塊才對。」
「試試看這個。唉!不合耶!再換一個。」
「不是那塊,你看顏色不一樣。」
「噢!還真的耶!再找找看吧!」
秦億杰光听他們的對話,還真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他走過去看,徐夢心也跟在他的後面走過去。一看之下,原來兩個人正趴在桌上玩拼圖,他看看放在一旁的紙盒,上面印著一個龍貓的圖案。還真虧他們兩個,真有這個閑情逸致玩這種東西。
「你們兩個最近怎麼都沒去約會呢?」秦億杰問,不知情的人還真難想象他們是一對戀人。
「我們現在正在約會啊!」左馡馡回答他。
什麼!一起玩拼圖也叫約會啊?他真懷疑眼前的兩個人是否已經戀愛過頭,而致使腦筋「秀逗」了。
「約會不是應該一起去看電影、喝咖啡和吃飯嗎?」徐夢心很驚訝地問她。
「這是誰規定的?誰說約會一定得做這些事?像大哥和玉楓姊他們的約會,百分之八十都在談公事呢!」左馡馡說。
「你們前一陣子怎麼說?」秦億杰故意問她;他指的是他們前一陣子,不是也做過看電影、喝咖啡和共進晚餐的事。
「此一時,彼一時。」左馡馡說得理所當然,她的意思是指秦硯儒已經讓她連拐帶騙地「追」到手了,不必再做這些事了。
「你……」秦億杰手撫左馡馡的額頭。自從左馡馡和秦硯儒的感情進入狀況以後,秦億杰才逐漸地發現左馡馡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適合他。馡馡的慧黠讓他無從招架,他往往無從猜測她的下一步會怎麼做;為什麼他從前都沒發現到這一點呢?而且他也無法像二哥一樣,有著不在乎別人看法的那種豁達;也只有像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才真是「合」得來呢!
「夢心,你要不要一起來?」左馡馡轉頭看見徐夢心呆站在那里,就招呼她一聲。
「好。」徐夢心從國小以後,就不曾再踫拼圖這種游戲;她看左馡馡他們似乎玩得很起勁,這勾起了她的興趣,所以她也過去湊一腳。
「億杰,你呢?」左馡馡問他。
「我粗手粗腳的,在旁邊看就好了。我爸媽他們呢?」秦億杰在徐夢心的旁邊坐下。
「在我家。」左馡馡回答他。
「做什麼?」
「商談我們的婚事。」秦硯儒說。
「訂在什麼時候?」秦億杰問。
「訂婚、結婚都跟大哥他們一起進行。」秦硯儒把找到的一塊拼圖放上去。
秦億杰聞言,思考了一會兒說︰「這樣好象也不錯嘛!挺省事的。」
「你們要不要也一起來?這樣秦媽媽會更省事的,你看怎麼樣?」左馡馡在一堆拼圖中尋找眼楮的圖案。
「我……」徐夢心听了左馡馡的問話,呆了一呆,然後轉頭看著秦億杰;秦億杰也正看著她,然後他對她微笑著說︰「我想再給我和夢心一點時間吧!」
徐夢心听了他的回答之後,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滑下臉頰。她實在很怕秦億杰給左馡馡的回答是︰你不是要幫我介紹嗎?或是他會說他根本都還沒對象,怎麼可能要結婚了呢?原來億杰並不是對她沒感情,只不過還不到成熟的階段而已。
秦億杰抬手拭去她兩頰上的淚珠,笑著說︰「哭什麼呢!還在為剛才的電影傷心嗎?」
徐夢心聞言,趕快低下頭去,偷偷地看左馡馡他們有沒有在笑她,哪知那兩個人好象轉若未聞般,完全不知道剛才的事。她繼續玩拼圖,可是她現在心亂如麻,哪能找到什麼適合的圖案呢!
「你們慢一點也好,夢心家在南部,行程方面可能太緊湊,這樣爸、媽他們會累壞的。」秦硯儒不急不緩地說。
「說的也是。」左馡馡附和著說。
秦硯儒和左馡馡兩人自始至終,都沒停下手邊尋找拼圖的工作,即使談的是事關兩人的終身大事;真是兩個「怪胎」!
※※※
「拜托!你們兩個給我認真一點好不好?」邱智媄站在照相機後面,凶巴巴地對站在草地中央的一對新郎和新娘說話。
劉光遠雙手抱胸,站在他老婆邱智媄的旁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張美薇則在一旁偷笑。
劉光遠今天是陪邱智媄來拍秦硯儒和左馡馡的結婚照的,由邱智媄掌鏡,他和張美薇在旁邊幫忙;另外,還有一位美容師在場,負責這一對新人的化妝和發型的整理。
新郎長得很英俊,可是卻緊繃著一張撲克臉。
「喂!秦硯儒,你怎麼笑得這樣愁眉苦臉的?還有,馡馡,你不要笑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種照片拍起來之後,你去告訴人家說你們有多幸福,鬼才相信呢!」邱智媄大聲地斥喝著。
秦硯儒用一種「你怎麼能了解我的痛苦」的眼神看著邱智媄。今天早上要出門之前,不知怎麼回事,他的牙齒突然開始痛了起來,現在正疼得不得了呢!教他怎麼笑得出來?左馡馡是因為難得一見秦硯儒這麼痛苦的表情,現在又見到他對邱智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更加覺得好玩,一不小心就笑成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了。
「智媄姊,秦二哥他牙齒痛,你叫他怎麼笑得出來嘛?」她邊說邊笑,說完整個人都笑得彎下腰去了。
左馡馡因為稱呼秦硯儒為秦二哥已經習慣了,所以一時之間還沒改口;而秦硯儒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所以也就由她了。
「牙齒痛?」邱智媄和劉光遠異口同聲地說,然後互視一眼。
「你們先過來。」邱智媄把兩人叫過來;原來如此,難怪她一直覺得秦硯儒的表情怪怪的。
他們在樹下擺了幾張小椅子,左馡馡到了樹底下,就整個人往草地上一坐,反正新娘禮服的裙子很大,坐在小椅上也不方便;秦硯儒則面無表情地坐在小椅子上。邱智媄看他的表情,好象還挺嚴重的。「是蛀牙嗎?」秦硯儒搖搖頭,他現在是痛得連話也講不出來了。
「不是?還是不知道?」劉光遠問他。
秦硯儒向他比了一個手勢,表示不知道原因。邱智媄和劉光遠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是停止拍攝,改天再拍,還是讓他去看牙醫等會兒再來?「會不會是神經性牙疼呢?」張美薇在一旁說。
「或許。」邱智媄覺得有此可能。「光遠,你去拿小冰箱過來,把里面的冰塊
拿出來給他試試看,也許等一下就止疼了。」接著她又對在馡馡說︰「過來,我先
拍你的個人獨照。」
左馡馡站起來向秦硯儒揮揮手,就跟著邱智媄走過去。半個小時後,左馡馡的個人獨照已經拍好了。邱智媄就走回樹下問秦硯儒︰「你好一點沒?」經過冰敷後,秦硯儒已經覺得好多了,不再那麼痛。
「已經好多了。」邱智媄見他已經能開口說話,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既然好多了,我們就快開始,免得你等一下又發作。拿出你專業的水準來吧!」
秦硯儒走到左馡馡的身邊,美容師過來為兩人略為整理一下,就開始拍攝工作。恢復正常的秦硯儒,拿出他以前當攝影模特兒的經驗,果然很快地就拍好了。邱智媄會為他們掌鏡,也是因為看中了這點,不然拍這種結婚沙龍照,通常要新郎做對表情都比較難,因為他們不好意思將這種幸福及喜悅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