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嘆口氣,她起身走回榻邊,坐下,悶聲問︰「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敷藥?」
余皂秋迅速抬起臉,定定看她。
忽然,那雙黑黝黝的眼里爍著光,他的表情轉換好明顯,前一刻下雨,這一刻放楮。
他三步縮成一大步,一下子便來到她身畔,瞧過她傷口狀況後,將金創藥粉仔仔細細地撒上,並確認藥粉完全滲入,最後再用長條淨布裹好她的左肩,等一切完成後,已又過去兩刻鐘,外面的夜色更沈,幾乎听不到蟲鳴了。
他把事做好後,沒離去,僅呆呆立在榻邊,一直看她,似乎等著她交代他做什麼,也像似……靜候著她對他做出些什麼。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花詠夜驀地出手拉他,挺耐人尋味的是,他功夫不知高出她多少倍,教她這麼一扯,整個人竟像絲毫不能抵抗般倒落而下,跌躺在榻上。
順勢一翻,她跨坐在他腰月復上,居高臨下地盯住他。
「張開嘴。」她心緒慢慢轉好中。
他不很明白地微蹙眉峰,兩眼一瞬也不瞬。
「張嘴,我要把舌頭放進去。」很平靜地說出這話,她左胸卻悸顫不已,心情變得好好,因為遭她壓制的男人臉皮忽而暗中透紅,尤其兩邊顴骨處,殷紅出兩團……唉,他害羞的模樣好可愛啊……完了完了,誰來救救她,他怎會這麼可口鮮美?
然後,余皂秋听話了,很乖地開啟雙唇。
不知是否害羞過頭,他竟然掩起雙睫,密睫還輕顫顫的,等著她來欺負。
不好好欺負一番如何對得起自己?
花詠夜俯下臉,小舌如她所宣告的那樣,親密無端地放進他嘴里。
他的滋味嘗起來真好,外表明明剛硬如鐵,口中卻如此溫熱、柔軟。
她把他紅潤的唇瓣舌忝得更泛光澤,她含住他的舌,吸吮著、纏卷著、逗弄著,她听到粗嘎申吟從他喉中逸出,斷斷續續,低啞嗚咽,她感覺到他的緊繃。
他在她身下隱隱顫抖,仿佛極度渴望,也充滿無助,他也在漂浮,放浪在一片欲海之中,回不了頭……
「余皂秋,是時候了……」捧著男人熱燙的俊臉,她抵著他的軟唇幽幽吐氣。「你該是我的人了。」恬靜彎唇,她深深看他。「等手邊的事辦完後,我不要你走……我要帶你到一個沒人會打擾咱倆的地方,就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問著、吻著,她貪暖的小嘴糾纏他的熱唇,又把身下的男人惹得滿面通紅,呼息粗嘎。
那具精實的男性身軀抖得好厲害,可憐且可愛。
你信我,跟著我……
你听我話,我就待你好……
余皂秋!余皂秋!我有小名喔……
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跟不跟我去?
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
第4章(1)
日夜兼程,小船隊在翌日午時順利返抵江南「飛霞樓」。
「飛霞樓」這邊已先接到楊姑捎來的飛鴿傳書,因此船隊剛到,樓中眾女早作好準備,迅速將傅蕊抬進雅閣里醫治。
另外,也需盡速安頓好此次從賊窩中找到的那幾名女子,安排她們回家,若是有人不願回去,又或者無家可歸了,那也得再作其他打算。
如此忙碌五日,傅蕊傷勢也終于穩住了,懂醫的金釵姊妹還拍胸脯保證,往後傅蕊只需仔細將養,定能好轉,而知道這事,樓內眾女終能松口氣,興致一來,又是飲酒作樂當作慶賀。
這天午後,花詠夜拉著余皂秋從「飛霞樓」後院溜出去,跳上一艘烏篷船,她解開粗繩,搖著大櫓,帶著男人離去。
江上漫開冷霧,寒氣凍人,但她心窩發燙,燙得雙腮泛紅,船慢慢進入那片煙雲般的江霧時,她回眸瞥了眼矗立在江邊的樓,攀出後院牆面的那株紅梅樹正隨風翦翦,搖啊搖的,笑得花枝亂顫。
笑吧,她也要笑的,裝得一臉尋常,其實竊竊地在內心偷笑。
被她挾上篷船的男人原本默默坐在船頭,後來起身走來,接過搖櫓的活兒,他的大掌踫到她了,掌溫熱得異常,她偷覷他,發現他亦是一臉尋常,但透出暗紅的臉膚已泄出一些心緒,讓她竊笑得更嚴重。
行了幾十里水路,江面虛迷如幻。
烏篷船在花詠夜的指示下緩緩切進一面水林,林中之樹以寬闊的板根往水底扎下,每一株都高聳參天,切割出天然的水道。
只听到花詠夜清脆指路︰「這邊。」、「那邊。」、「往左。」、「再往右。」船只在變窄的水路上蜿蜒而行,約莫走了一刻鐘,終于出水林,前頭水道恢復寬敞,他們泊了岸,下船,系好船繩,她拉著男人爬上一道石梯。
石梯往上再往上,不斷延伸,深入林子中,忽地,眼前一片開朗,石梯的盡頭處有一棟精巧小樓。
「余皂秋,這里是‘浪萍水謝’,是霜姨、大姊、二姊、小妹和我的家。」她拉他上樓,推開雕著精致花紋的繡窗,指著窗外景物笑道︰「底下這片林子是紫相思樹,葉子在月光下會閃閃發亮,是我大姊夫特意從西漠接來的樹種,在中原地方很罕見的。」秀指再指向更遠一些的地方。「瞧,紫相思林的那一邊,那兒也是‘浪萍水謝’的範疇,種著許多柳樹,有六所較大的雅軒,有畫閣、回廊和涼台等等,大姊、二姊和小妹住那邊,但我較喜歡這兒,地勢高也較為幽靜,所以這小樓是我的地方喔!」
她突然靜了靜,收回指東指西的小手。
接著,她轉而面對身旁男人,後者眼神無比專注,深深與她相視。
「余皂秋,這是我的地方,所以只有你跟我,只有我跟你……你懂嗎?」她笑問,臉熱心熱,胸脯鼓動,濕潤熱氣從毛孔細細滲出。
余皂秋不搖頭也不點頭。
忽地,他一瞬也不瞬的雙目閉起,兩片薄紅唇瓣跟著張開。
張嘴,我要把舌頭放進去……
花詠夜見狀怔了怔,隨即笑出,雙眸亮晶晶。
她如他所願,也如己所願,踮起腳,勾下他的頸,將小舌喂進他等待的嘴中。
窗子不知被誰關上,她只曉得自己的雙手皆纏在他身上,無暇管那扇窗,然吹進樓內的寒風卻被阻擋在外了。
貼近再貼緊,她的身子亦被牢牢抱住,兩人纏得太緊,步伐顛蹌,也不曉得怎麼走到榻邊的,兩人雙雙倒落在榻上。
一倒下,余皂秋搶先躺平了,怕高大身軀要壓壞人家姑娘似的,但見他面龐紅暖,掩落的墨睫輕顫顫,唉,根本是他又害羞起來,當慣被動的那一方,便乖乖躺好,由著姑娘對他為所欲為。
花詠夜趴在他身上,忍不住發笑,低柔笑音仿佛對他的耳中吹氣,吹得他氣息大亂、耳朵通紅,喉結發顫般地上下蠕動。
「余皂秋,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當然,我也是你的人,‘共修’是一輩子的事,我想跟你在一起。」捧著他的臉,她柔聲呢喃,嗓中帶著連她自己也未去留意的感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悸動,在血液里竄騰,燒著她。
指尖勾勒著男人好看的眉目輪廓,她吻吻那張男性薄唇,低笑又道︰「咱們‘飛霞樓’的‘玉房秘術’里,有所謂女子的‘三峰’,這‘三峰’所生的醇美瓊漿,你要多飲多品,那是滋養精氣的聖品,不能放過,我慢慢教你啊……」
女敕唇再次貼上他的嘴。「‘三峰’里的‘頂峰’指的是姑娘家的舌與唇,又稱作‘紅蓮峰’,從姑娘家舌下涌出,你得吸著,把那汁液咽下,能強身健體的……」說著,她把唇兒貼緊,把香舌送進,男人當真听話,按著她的指示乖乖操作,親密吸住她的唇舌,將她動情動欲後所涌出的舌下玉泉盡數吸食,他「吃」得好賣力,嘴牢牢罩住她的,舌緊緊糾纏,讓她嗚嗚咽咽地發出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