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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瀾隱隱 第24頁

作者︰雷恩那

姚嬌嬌忽地一頓,面對著面,美眸定定瞅著她。

「姚姑娘,怎麼了?」鳳寧芙跟著停下蓮步,似笑非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直說便直說,恰好,她姚嬌嬌也不懂拐彎抹角。

「年家老太爺的壽誕早過了,妳為什麼還留在開封?妳、妳還要留多久?」

鳳寧芙柳眉微飛,眨了眨眼。「听這口氣,姚姑娘似乎巴不得我快快離開?」

美顏嫣紅,姚嬌嬌挺起胸晡,亦不想再說場面話。「祥蘭姑娘同我提過,妳許久以前送給年永瀾一支青玉簪,視作婚約信物,但我要告訴妳……我、我很喜愛年永瀾,我會和妳爭到底的。」

雖心中挺佩服她的大膽,鳳寧芙卻是輕哼一聲,「妳教永瀾哥哥吃了不少苦頭,我都听聞了。」正因如此,她今日才想挫挫這嬌嬌女的氣焰,且不管這姑娘待永瀾哥哥是否真情真意,光沖著她以往惡劣的言行,也不能怎麼快便如了她的意,逗一逗她,算是替永瀾哥哥扳回一城吧。

「還有啊……」她故意愛嬌地牽唇,「我給永瀾哥哥的那支青玉簪,這些年,他一直帶在身邊,片刻不離,光憑這一點,足見他有多重視我。唉……姚姑娘,妳爭得過我嗎?」

姚嬌嬌心一凜。

爭是一定要爭,再沒把握出得試過才知,她所怔愕的,是那支青玉簪教她丟進西北湖底了。那日她又急又惱,現下回想,那簪子對他的意義肯定不小,如此毀在她手里,他心里怒氣不知何時能消?唉唉……

「我不管,反正……反正我就是喜愛他。」她雙手再次強調似的握成拳頭。

鳳寧芙望向遠處河面,五官染上淡淡幽然,片刻才道︰「妳總是這般模樣嗎?妳說喜愛他,也不顧及他的感受,硬要他也來喜愛妳嗎?姚姑娘,妳怎能這般自私?」

姚嬌嬌窒了窒,沒有答話。

她繼續說下去︰「妳若真對永瀾哥哥有情,真心疼他、在乎他,便要尊重他的意願,他若不喜歡妳,妳死纏爛打,只是徒增他的困擾罷了……」秀容轉向那張怔然的嬌顏,柔聲言語--

「他痛苦,妳也跟著痛苦;他歡喜,妳便歡喜,沒了私心,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情意吧?」

「我……」胸口彷佛壓著千斤重的石塊,姚嬌嬌試了好幾次,終于擠出聲音--

「我是真心的。我、我懂得妳說的,我很想、很想踩碎他的痛苦,想他一輩子歡喜快活,所以我會咬著牙去試。以前我待他不好,從今往後,我自然要加倍對他好,若是……若是到得最後,他依然心有所屬,我姚嬌嬌也非提不起、放不下的姑娘,他真能開心暢懷,我、我也就作罷。只是現下,我還想試呵,寧芙姑娘……我是自私的嗎?」

她已弄不太明白,這樣的堅持是對、是錯?

有些眩惑于她認真的神情和語調,鳳寧芙靜睨著、沉吟著,緩緩浮出溫柔笑意,心中的不平之氣已淡,正想告訴她,自己與永瀾哥哥之間的關系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才掀唇,遠處竟傳來年永瀾厲聲大喊--

「寧芙兒,小心身後!」

大遲了,一張大網忽地從天而降,將堤岸草坡上的兩個姑娘一塊兒罩住。

「噢呃--」姚嬌嬌腰月復傳來一記悶痛,因網口陡收,鳳寧芙直接撞進她懷里,兩人跌成一團。

撒網偷襲的是一群船工裝扮的黑漢,正使勁兒要將她們拖下堤岸。

此一時際,河面上來了一艘中型貨船準備接應。

姚嬌嬌全然不明白怎地回事,只曉得這細線漁網能勒得人喘不過氣,瞥見鳳寧芙痛苦的小臉,她腦中一閃,趁著網子尚未完全收縮繃緊,拚命伸長五指,硬是勾出藏在半個靴里的短匕,跟著穿入細網奮力揮劃。

「快走!」她用力將鳳寧芙推出破網,自己欲要爬出時,殘破的細網卻纏住她右腳腳踝,一時間掙不開,整個人便被倒拖過去。

「姚姑娘!」鳳寧芙叫喊著,回身欲要救她,那些黑漢見她從網中月兌走,急聲驚嚷,好幾個回頭朝她撲來,扯住她的肩和臂。

「撤手!」千鈞一發,年永瀾及時趕至。

他身似大鵬,在半空綿勁已發,猛地震開欲要挾持鳳寧芙的五、六名黑漢,跟著青影一落,穩穩護在她身前。

鳳寧芙不及爬起,便抓著他衣襬急嚷--

「永瀾哥哥,快!快救姚姑娘,她救了我,自己卻被抓啦!」

聞言,男子殘容陡然一繃。

第九章也怕嬌容多折磨

苞在年永瀾身後抵達的,除了兩名江湖上的朋友,一隊官府人馬亦趕將過來,幾個包截反擊,雷霆萬鈞,隨即將情況控制下來。

而河面上原要過來接應的船只早已自顧不暇,因年永勁暗地做了安排,等對方將船行向岸邊,幾艘以進貨卸貨當幌子、埋伏在河邊的商船陡地殺出,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岸上,十來名黑漢被制的被制,有的則跳水逃逸,數十名諳水性的兵勇吐喝聲不斷,跟著撲進河中逮人;再有幾個,干脆利用到手的姑娘當人質,擋在面前充作護身符。

「放開她。」年永瀾雙目炯炯,專注地直視著,彷佛周遭發生的事全與自己無關,他眼里只有擱在姚嬌嬌頸上那三把亮晃晃的大刀。

那黑漢長得十分高壯,單掌便將姚嬌嬌兩只腕死扣在身後,一刀橫將過來,抵在她喉上,另外兩名身材較為勁瘦,同樣把刀子指向她,眼楮賊溜溜地轉著。

「王八蛋!你放開、放開啦!抓著本姑娘干什麼?!」姚嬌嬌的壞脾氣又燒上來了,也不在乎刀子架在自個兒頸間,被押在腰後的雙腕使勁掙扎。

年永瀾一驚,往前疾踏,卻見那黑漢將刀鋒往上撩,微微捺入姚嬌嬌的肌膚里。

「住手!」見那嬌容壯甚痛苦,年永瀾眉山皺擰,倏地抬起青袖,嗓音陡緊。

「別過來!」那黑漢大喝一聲,「你再踏近一步,咱們、咱們便割了她的頭!」

年永瀾掌心微微滲汗,暗自調息不敢妄動,腦中急思對策。

「閣不要走也不是不成,先放過這位姑娘,我保三位平安,不讓官府與你們為難。」他一字一句說得沉靜,極具說服力,趁那三人猶豫,腳步再次往前。

可這口子鳥氣,教姚嬌嬌如何忍下?!

頸上的刀壓得她不得不往後仰,刺疼剌疼的,八成已劃出傷口。她喘息著,小臉氣得通紅,紅唇掀動便要罵出--

「莫要沖動。」年永瀾忽地搶話,听來似乎是說給那三名漢子听,目光卻直勾勾瞪住一臉不馴的姚嬌嬌,意味深長。

姚嬌嬌心一凜,不禁被他飽含警告的嚴厲眼神嚇住,張著嘴,有些委屈,卻仍硬是把罵人的話縮回肚里。

他移開視線,對那三名黑漢又道︰「你們想走,拖著一個姑娘,跑也跑不遠,更何況,這姑娘在開封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惹火了她,準沒好下場,你們放了她,我可以陪各位走一段。」意思是要頂替她當人質。

姚嬌嬌定定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一名勁瘦的漢子突地發話︰「你當咱們是蠢蛋嗎?!你是何方神聖,咱們兄弟還不清楚?開封年家太極的永瀾師傅,喝!要咱們拿你當人質,只怕走不出三步,立時教你給制住了。」

此時,許多官兵架著人犯上岸,三、四個人對付一個,七手八腳地將那些偽裝成船工的人給綁了,而年永勁那端也已率眾登上對方船只甲板,帶兵的官差正指揮部屬卸下犯人的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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