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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緣天注定 第18頁

作者︰雷恩那

家庭房車內播放著輕音樂,以豎琴為主的演奏中夾有海浪和海鷗的聲音,氣氛應該是舒暢柔雅的,可惜不是這麼一回事。

程家欣鼓著頰,氣嘟嘟地望著車窗外,外頭有些什麼景物,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她轉過頭,耐性似乎已經到達臨界點,再不把話全部吐出來,真要憋到內傷--

「你干嘛要當濫好人?她根本……根本只想利用你而已,把一大堆苦水往別人身上倒,見有人憐憫她、同情她,就開始自怨自艾,她如果有決心,真想給那個男人好看,就該堅強起來,而不是哭得像個小可憐。你懂不懂?」

葉甘慶雙目直視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指關節微凸,沉緩地說--

「玲是我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算是老朋友了,剛巧在超市的停車場遇見,我原想和她打聲招呼而已,沒想到她會情緒失控。」車子平順地轉了個彎,他聲音更低︰「她目前嗯……婚姻狀況並不理想,心里郁悶,想找個人傾吐一下也很正常。」

喉嚨漫起一股酸意,程家欣下意識咽咽唾液,想沖淡那股怪滋味,一听到他的回答,真想把包包砸到他臉上。

「你說清楚,你、你和她交往過多久?你們在大學時就是班對,對不對?」什麼老朋友!以為她猜不出來嗎?是太錯愕,也太煩躁,她一時間忘記自己其實並沒有資格這樣質問他。

他和自己曖曖昧昧的,似乎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但一見到停車場那一幕,莫名的危機感兜頭罩來,她幾乎是馬上進入「備戰狀態」,想捍衛屬于自己的領地,任憑「入侵者」再如何可憐柔弱,她也絕不心慈手軟,因為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

略方的下顎緊了緊,葉甘慶並末立即回答,一會兒才出聲--

「我們大二開始交往,大四下學期,她家里幫她安排相親,後來她就嫁人了,是家里長輩的意思。」

還真輕描淡寫!這下程家欣不只想砸包包,連三吋高跟鞋都想月兌下來敲他的頭。「為什麼還要替她說話?她明明就是背叛你們之間的感情,她見錢眼開,她用情不專,現在還有什麼臉對你哭訴?!」

音樂中的海浪聲層層疊疊,忽然猛擊石壁似的,啪一響,片刻,又漸漸平和下來,緩緩來去。

他語氣依然平靜︰「大家還是朋友,更何況,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她情緒不穩定……妳剛才實在不應該那樣對她。」

車子駛近程家欣所住的公寓,停在大門前。

懊下車了,她卻動也沒動,雙手緊抓著包包。

她對那個叫什麼玲的女人做了過分的事嗎?沒有……沒有啊,她只是語氣冷了些、態度凶了些,克制不住想戳破那女人柔弱的、楚楚可憐的、想博取同情的假相罷了,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

葉甘慶如墜五里迷霧,不懂她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

適才,他原想先送玲回去的,可是程家欣臉色難看到極點,見他沒放開懷里的女人,白著一張臉掉頭就走,害他顧著這邊,又要顧著那邊,最後只好打電話請住在附近的一位朋友過來幫忙。

他一直是個重感情的人,對男女間的事向來秉持好聚好散的原則,就算彼此問有過爭吵、不快,人生不斷向前邁進,過去就讓它過去,沒必要放在心上。

「家欣,我只當她是朋友,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種……妳怎麼了?」他低下頭想瞧清她,她卻賭氣地撇開臉,他有些無奈又有些著急,忽然伸出手覆在她細致手背上。

她彷佛觸電般一震,試圖甩開,他卻握得更緊,溫厚的大掌滿滿包攏著,不讓她逃開。

苞著,兩顆淚珠毫無預警滴在他麥色手背上,微麻微癢,卻在他心湖掀起動蕩。

「家欣?!」他聲量不小,顯然嚇得不輕。「妳怎麼了?妳……妳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惹妳生氣,我錯了,我跟妳說對不起,我、我讓妳打、讓妳罵、讓妳出氣,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她突然抬起臉容,哭得梨花帶雨,眼珠迷蒙,教人一陣心疼。「葉甘慶,你、你自己說,你是哪里惹我生氣?哪里做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嗄?」他微怔,定定望著她。「我呃……」

「你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嚷著,淚珠又擠出眼眶。

他苦惱地皺眉,一手拭掉她頰上的濕潤,憂郁地問︰「家欣,別讓我猜謎語,妳到底氣我什麼?到底要我怎麼樣?」

「是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她瞪他,胸脯高低起伏,咬咬唇,壓在心底的疑問傾泄而出︰「你干嘛三不五時就出現在我身邊?干嘛大獻殷勤對我這麼好,還入侵我的生活領域,籠絡所有親朋好友,讓大家習慣你的存在、歡迎你的存在?你到底想怎樣嘛?」

他怔住了,沉靜了好幾秒,忽然低語--

「我以為已經做得夠明顯,以為妳早就心知肚明……我、我很喜歡妳,喜歡到一定要去為妳做些什麼才開心……我正努力在追求妳,妳不知道嗎?」

程家欣感覺一股力量緊掐住心髒,又瞬間松弛,大量空氣沖進肺里,每個細胞鼓脹起來,她心痛,痛感中卻泌著快意,讓人想哭又想笑。

「你……你、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嘛!」她和淚輕嚷,未被緊握的手掄起拳頭搥著男人寬肩,發泄了幾下,她整個人撞進他懷里,主動勾住他的頸項,學那個叫作玲的女人霸住他的胸膛嗚嗚啜泣。

這轉變來得好快,葉甘慶簡直受寵若驚,心都快跳出喉嚨。

「家欣?」他身子蠕了蠕。

「嗚嗚嗚……不要亂動啦!」她凶了一句,固執地不願抬頭。

葉甘慶不敢再嘗試推開她的肩膀,輕嗅她發絲的香氣,感受著她異常柔軟的身軀,腦中亂烘烘,體溫熱烘烘。

他手撫模著她的波浪鬈發,緩慢地、眷戀地順著弧度而下,在她縴細的背脊上游移,連呼吸都不敢太放縱,怕驚動到這一切。

扁一個擁抱,他都快醉了,好象當年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有種奇妙的深刻悸動,不可言喻。

程家欣在他胸前亂繒,把眼淚和鼻涕盡情揮灑,哽咽說著︰「……你追我就追我,要是再敢當著人家的面,去……去抱別的女人,任由別人抱著你哭,我、我就不理你,永遠也不理你,我……嗚……我說真的,你听見沒有?我說真的……」

她的話嗆著濃酸,這下子,葉甘慶終于听出來了,管他五里迷霧還是十里迷霧,一下子全散個精光,他的心飛揚,暢游在甜蜜雲朵里。

「家欣,妳在吃醋嗎?」他問得好輕,在她耳畔哼歌似的。

程家欣沒理睬他,巧肩卻縮了縮,埋在他胸口的俏臉早巳通紅。

她在吃醋嗎?是,她程家欣也有這麼一天,怕他在意著別人,沒把她放在心里。

她是中了愛情的魔咒呵,無理可解的,要不,怎會顛覆自己向來堅持的條件,喜愛上這樣的他?而那張不頂帥又不頂俊的麥色臉龐,又為何越看越順眼,在她眼底,竟也有了自己獨特的魅力?

毋需言語,葉甘慶已猜中她的心情,寬唇靜靜地泌出歡愉,繼續在她秀氣的耳邊喃著--

「我不抱別的女人,就算是男人也不抱了,好不好?妳不要不理我,妳不理我,我會很悶的,整個人像消了氣的氣球,皺巴巴的。我皮膚已經這麼黑了,再皺巴巴的還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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