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美惹人嫉妒,這現象四處都有。」
堯潞的事他略有耳聞。
「剛才進來我沒見到格格,她人呢?」澄貝子左顧右盼。
「她安然無恙,你放心。」機諄抿抿唇。
「我不是指這個,這兒不是盛行要妻子招待客人嗎?我是上賓,我點浣凝。」澄貝子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
那堯潞又騷又丑,他屢次見著她那的臉,就沒有多留的念頭。
機諄養她是為了取悅,她還自鳴得意,實在可悲。
他抓起澄貝子的衣襟,眯起眼,「別跟我說你也是那些企圖玩弄她的男人之一!」
「我見過她彈箏,美得宛如天仙,教人心動……但我不是玩弄她的男人。」澄貝子在他欲殺人的目光下終于改口。
「你最好早點查出柔妃的過往,我的耐性禁不起考驗。」
但他卻有耐性跟那個長得美卻一點也不順從的女人磨?
「是啊,我也十分好奇。」這可讓他頭疼了。
「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冬貝的男子嗎?」
「冬貝?不認識。」只是這名字他十分耳熟。
「那天我見到浣凝依偎在他懷中。」
「你別破壞浣凝的名譽。」澄貝子義正詞嚴地道。
「我可以不在意她的過往,只要浣凝忘了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那男子我親眼見過,身材高大但頎長,似是邊塞人,眉宇間充斥著陰柔之氣。弛的腰受了我一鞭。」
「天,你有多久沒大開殺戒了?」
「我是顧慮浣凝的面子。」該死,他在惱怒什麼!
「這我就有興趣了!眉宇間有陰柔之氣?會是太監嗎?但他們沒人願意接近浣凝啊……」
「你會在西寧待多久?」機諄轉移話題。
「俄羅斯使者到訪,我懷念浣凝彈箏的樣了。」他要住下來看好戲。
「好,我會安排堯潞伺候你。」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浣凝才恰當。」
「假如你想丟了命。」
澄貝子瞥向他,機諄則若無其事的品嘗好茶。
****
裊裊的輕煙飄起,王府今晚十分熱鬧,招待俄羅斯使者們。
笙歌不斷,美酒佳肴,使得俄羅斯使者們樂不思蜀。
機諄與澄貝子坐在上座,看著眾女獻舞。
她們的衣著繽紛,像是一群花蝴蝶破繭而出,十分美麗,不但身軀隨著舞曲款擺非常吸引人,她們的目光更是含笑看著賓客們。
俄羅斯使者大為稱贊,目不轉楮,被撩得心演意馬。
酒過三巡,俄羅斯的使者們開始不安分,吃著下女的豆腐,並隨姑娘們起舞,身子與她們磨蹭。
「今晚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澄貝子似笑非笑的說。
「想要看到壓軸,就乖乖閉嘴。」機諄仍面無表情。
「浣凝是壓軸?嗯,她彈箏的技藝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她還不夠資格。」機諄潑他冷水。
澄貝子喝酒的興致全沒了。
「又是堯潞?她只夠格做陪襯的綠葉。」
「憑這點她就壓死淡漠的浣凝了。先警告你,待會兒浣凝出來時,你只要跟她點頭示意便成。」他話說在前頭。
「你怕她見到我,想起在宮中的不愉快?」
「是怕你不正經,以眼神勾引她。」
澄貝子露齒一笑,「我敢確定她的人格。」
眾人期待的壓軸上場,雖然天氣寒冷,可堯潞為一展她的魅力,胸前的薄紗低得不能再低,春光若隱若現,使使者們瞠目結舌。
堯潞搔首弄姿,知道自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然而當陣陣箏聲奏起,含著異國嫵媚風情,現場立刻鴉雀無聲,堯潞主角的地位顯然被奪。
趁著轉圈,堯潞狠狠的瞪了浣凝一眼。
浣凝的臉孔以薄紗輕掩,只露出一雙美目。
她的目光不經意對上機諄的,他正凝視著她。
現場好像只剩他倆,他的眸子具有十足的侵略性,又似乎要捧起她細心呵護。
浣凝臉一紅,避開他的注視。
那天,他在他懷中喊出了冬貝的名字,可是她沒想到他的懷抱竟比冬貝溫暖,一瞬間她只覺得好安全,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怕。
三名使者忽然繞著她拍手叫好,她驚得忘了彈下去。
「王,今晚將這個女人賜給我們!」
澄貝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反應。
「走開,我不屬于誰。」浣凝揮開他們伸來的手。
「少裝模作樣了。」一名使者動手扯下薄紗--
「好美!」他們幾乎看傻了眼。
堯潞氣惱的退下,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因為眾人都將目光放在浣凝身上。
浣凝不知該怎麼辦,但她驕傲的不開口求援。
機諄氣極,她是他的妻子,她把他當成什麼了?為什麼不開口要他救她?
眼看使者的魔爪要伸向她,澄貝子以為機諄似乎鐵了心不為所動,正要出手,三根竹筷忽地迅速飛射而出。
他沒機會展現功夫了,澄貝子輕松的笑了笑。
「啊!」三名使者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臂大喊。
「誰敢踫她,我就殺誰!」機諄慢慢走向她。這女人夠厲害,有本領逼瘋他!
浣凝臉色一白,渾身顫抖的站不住腳。
「可是她不是跟堯潞……」他們還未說完,便一個個被丟出去。
機諄迅速的扶住她往下跌的身子。「浣凝!」
澄貝子也走過來,對他道︰「她怕見到血,因為柔妃死時七孔流血……」
「閉嘴!」機諄朝他低吼,他從沒見過如此害怕的她。
他怎麼會知道?這名男子是誰?浣凝仔細看他一眼,愕然呆住。是他!
「你可以向我求救。」機諄摟著她冰冷的身子道。
「我沒有資格。」只要開口,她就欠了他。
她怕自己再也認不得自己,因為她與他之間越來越復雜,她若深陷,就抽不了身了。
「沒錯,好面子的番王若曉得柔妃因羞愧而自盡,你的地位就更加不保。」澄貝子測試她的反應。
浣凝倒抽一口氣,抬眼凝睇機諄。她竟在意他會休了她!原來她的心牆築得如此不穩固,一擊就瓦解。
她推開機諄跑開。她已快忘了那種心痛難當的滋味,現在又再次涌現。
「柔妃的話對她有深刻的影響,除非你真正明白,否則什麼也無法改變,反而增加痛苦。」澄貝子臉上掛著微笑。
「什麼意思?」
「女人一生守候的是什麼?」
機諄沒有說話。
「唉!你果然只想玩弄她,對嗎?」
****
浣凝細細的凝視著手絹,上頭繡的詩句是貞福晉所作,卻是她額娘的遭遇。
門輕輕的被推開,她抬起眼看著機諄,表情淡漠,但無可否認,她剛平靜的心又開始沸騰。
他疾步走來,浣凝很快的將手絹塞入衣襟。
「來,馬上跟我走。」機諄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要,那個人……我不要見他!」她急急的說。
機諄低頭看著她,浣凝自知泄漏了什麼,低頭回避他的目光。
「澄貝子已經走了,我不是來帶你去見他。現在立跟我走,好嗎?」他低聲下氣的要求。
隨手拿了件披風塞在她身上,他拉著她往外走。
「為什麼?」咬咬下唇,她還是問出口。
「反正跟我走就是,不必問理由。」
機諄關上門,暗中下了劇毒。
一跨過門檻,他們就有得瞧!
堯潞和俄羅斯使者竟然暗地里串通欲前來蹂躪她,真是不要命了。
「我不是問這個。」浣凝輕聲地道。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他瞥見她慘白的臉,知道是他的步伐太快,于是放緩腳步。
「那你問的是什麼?」
「俄羅斯使者向你討人,你大可把我送出。」
他停了下來,猛地手臂一使力,抱起嬌小的她。
浣凝嚇一跳,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