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的張開眼,滿室的亮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直到感覺她手邊的溫暖後,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人。
「歐陽……」她的聲音細小的可怕。
「你怎樣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歐陽任佐細細的撫著她的臉龐,擔心的看著她。
「我……我……」
水心凝貪婪的看著他的臉,二個月不見,她發覺自己更加的思念他。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擔心的看著她,發現她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要不要我找大夫來……」
「不,別去……」水心凝反拉著歐陽任佐的手,阻止他的行徑。
「心凝,你這樣會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歐陽任住連人帶被的將她整個人抱起,輕吻著她的額頭。
「對、對不起……我沒事。」她柔順的偎入他的懷里,緊緊的靠在他懷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的推開他。「你……你不要抱我……走開、走開……」
發瘋似的捂著她的臉,整個人躲入被窩里。
「你怎麼了?心凝……」他揮去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將她整個人鉗制在他懷里。
「走開、走開……」她的手還是捂在臉頰上,堅持要他離開。
歐陽任佐只是緊緊的摟著她,不發一語。
「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你應該棄我而去不是嗎?我的臉已經廢了、已經不美麗了,更沒有你初戀情人的影子,你懂不懂?我失去了吸引你的特質,為什你不棄我而去呢?」一想到自己至始自終都是別人的影子,她哭得悲痛,淚珠一顆顆的從指縫中流出。「你……走開呀……」
看著水心凝一字一句的低喃著,歐陽任佐此時此刻卻不知要如何的安撫她,只能任她哭倒在自己懷里。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他真的只在意白雪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哭泣,得到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沉默以對吧!
想到如此,水心凝哭得更大聲。
歐陽任佐則是默默的等著她哭完,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已經濕了大半,他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的發泄傷痛。
等她哭聲漸漸的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噎,歐陽任佐抬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蛋,才發現她已經哭累睡著了。
看著她孩子般的行徑,歐陽任佐瑤了搖頭,拿起一條絲巾擦拭著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摟抱著她的嬌軀,內心踏實的感覺和二個月來的疲憊,使他漸漸的沉淪在睡夢中。
※※※※※
「走開……走開、走開……」自三天前清醒後,水心凝拒絕每個人的到訪,堅持的住進原來的顯鳳院。
「心凝,你倒底在鬧什麼脾氣?」歐陽任佐站在門外怒吼。
瞪視著前眼這扇木雕門,只要他一個用力,可以整個粉碎它,直接的抓出水心凝,卻因為她該死的警告而遲遲無法下手。
「是!我是在鬧脾氣,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來找我,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不可以?」她使盡全力吼叫,門外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情。
本來、本來在塵樓第一天醒來,她就應該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卻在此時背叛了她,在她要回到十二行宮時,她卻發現她舍不得離開他,無法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里,命運的紅線將她的心緊緊的系在他的身上,而卻把他的心系在別人的心上,這多麼荒謬啊!
盡避他不愛她、盡避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還是不忍心離他而去,舍不下他的一切、一切。
「靜靜?你已經關在房里二天了!你現在還跟我說你要靜靜?」他的怒焰高到足以燒毀惡龍山莊,而不怕死的水心凝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走開啦!我的臉都已經毀了,來找我做什麼?去找白雪櫻啦!」
「沒有白雪櫻,從來就沒有白雪櫻這個人。」他的怒火霎時消了一半,原來她還是在意白雪梅和白雪櫻,才會跟他鬧脾氣。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那天看到的是一個幻影、是一個假象,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氣極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瞞著她。
「那天你果然在毒龍幫,為什麼?你是怎麼進去的。」他沉聲的問道。
此時的水心凝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你……你管我是怎麼進去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接下了毒龍幫,也收了白雪櫻,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的淚不知不覺往下奔流,她的心強烈的抽痛著。
「傻瓜,那個人是易容的,她是假的。」他緩緩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收下的是一個易容高手。」
說完之後,門內的人兒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在判斷著他話中的可信度。
空氣就像凝結了般令人難受,兩人之間沉默到連針掉到地上都听得清楚。
「你走開。」
最後,水心凝還是向他下達逐客令。
就算沒有白雪櫻那又怎麼樣,橫在他們之間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致命傷。
「心凝……」歐陽任佐挫敗的低吼。可見屋內的人兒仍不肯開門,他只得落寞的離去。
為什麼不肯說呢?為什麼不解釋呢?水心凝埋首在床榻上,放聲大哭。
離開「顯鳳院」的歐陽任佐也沒有好心情,直接的走向「煙塵樓」,帶著怒氣坐在廳上。
顯然在廳上的護衛們面面相襯,他們相信水心凝,不會給莊主好臉色看,所以才會一大早就坐在這里。
「你們有事嗎?」他陰涼冷暗的眼眸看著廳上,這些無事可做的六個人。
「我們只是關心你……也關心她,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她一直對我避不見面,我又怎麼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冷諷道。
「你還沒有向她解釋嗎?」緋梅皺著眉頭問道。
「跟她說了她也完全不理會,你要我再說什麼?」
「什麼都說了嗎?包括白雪梅、白雪櫻?」
說到這個緋梅還忍不住瞪了聶昊一眼,今天會鬧到那麼嚴重,他可要負起一半的責任。
聶昊當然接到緋梅怒視的眼神。不過,他非但不生氣,還壞壞的拋一記自命風流的笑意給她。
「我解釋過白雪櫻是個易容的高手,而白雪梅……這件事跟白雪梅有什麼關系?」歐陽任佐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他們听到他的回答後,只差沒有昏倒而己,白雪梅才是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主角,他們偉大的莊主果真笨得可以。
愛情果然會使人變笨,就算是一個再精明、再不凡的人也逃不過、護衛們再次的用眼神交換著心得。
「容我大膽的說,這件事情對水心凝沖擊最大的就是白雪梅。因為她認為你對她好只是因為她長得像白雪梅,當然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她在之後又看到了你收納了白雪櫻,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緋梅看著陷入沉思中的歐陽任佐後,接口道︰「何況她的臉頰受了傷,無法恢復往日的風采!她當然會認為,你對她只是一種補償,又怕你因為她不像白雪梅而不要她,她現在心里恐怕也很復雜吧!」
「是呀!包何況當初你又不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她當然會胡思亂想。」藍琰濯想到當初他還跟他們鬧別扭,還故意在婚禮當天下雪。
「雖然後來你們的感情越來越融洽,但是我想你還沒有向她表示什麼吧!」白雲焰搖著扇子,雖然他們的「家務事」還沒解決,但他還是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恢復了笑容。
「不過,」湛恩杰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不解的看著他。「難道你們不好奇嗎?水心凝是如何知道白雪櫻的事情?而且她是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失蹤了?難道她當時就在毒龍幫?」「我不管她是如何進入毒龍幫?如何出去?而是如何平息這一切!」歐陽任佐不悅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