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只挑了挑眉。
「殷先生,如果寶兒知道,我根本不會有危險,她還會留下來嗎?」這男人連否認也沒有,直接就承認他所做的事,辛皓薰幾乎有點欣賞他了。不過,就算再欣賞,朋友還是擺第一。
「她留不留,都是我和她的事,沒有外人置喙的余地。」
「感情的事,的確是沒有外人插嘴的余地。可是……你確定你跟寶兒之問是感情,不是交易?」她覷著他的表情,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是狂。
明明知道自己被威脅著,他還是沉穩如山,這到底是他太有把握寶兒不會離開,還是他壓根兒就不介意寶兒的去留?
「這與你無關。」殷逢遠不想跟任何人討論寶兒。
「如果你一點都不在乎寶兒,我就要帶她離開。」辛皓薰臉上笑意淺了。
「你有這個本事嗎?」就憑她也敢來威脅他?笑話!
「如果沒有,我何必來?」辛皓薰眯眼,突然一笑,然後朝樓上大喊︰「寶兒!」
這個小薰!躲在樓梯上的寶兒哭笑不得。
殷逢遠皺眉。
「我沒打過女人,希望你不會是第一個。」他沉著聲,威脅。
辛皓薰卻是嘻嘻一笑。
「如果我會怕,就不會來了。」她豈是那麼容易受威脅的人。
殷逢遠怒眸一掃,沉聲低吼︰
「殷逢倫,立刻把你的女人帶走!」
這時候,藏在門外的殷逢倫只好進門。
「大哥,你怎麼知道?」他訥訥地問。
「如果不是你,她怎麼能進來!?」
這座獨棟洋房只有殷逢遠一個人住,身為保全公司的負責人,屋子四周自然也安裝了保全裝置,如果不是有人放行,辛皓薰早在外面的院子里就被紅外線給掃中了,哪還有命進得了門!?
會放她進來的人,除了殷逢倫,還會有誰?
「這個……」看來大哥真的很生氣,殷逢倫摟住辛皓薰。「我們先離開吧。」
「不行。」
「大哥和寶兒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你別介入。」殷逢倫當然知道她是心疼好友,可是這也要看情形的。大哥,是不能隨便惹的。
「寶兒的事,我們不會不聞不問。」除了她,還有薰屋的三個好友。「如果你怕得罪自己的哥哥,那你不要管。」
「殷逢倫,限你一分鐘之內,把人帶離我面前,否則……」殷逢遠留住話尾,殷逢倫就知道事態嚴重了。
「這件事下回再談,今天到這里就好。」不由分說,趕緊把辛皓薰給帶離開現場,免得大哥發火,那是誰都擋不住的。
听到辛皓薰離開,寶兒也轉回房里,心里亂糟糟的。
她還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小薰已沒有危險,那她還要繼續留下來嗎?
一開始來的時候,她是千不甘、萬不願,可是到了現在,真正可以離開的時候,她卻很猶豫。
她和殷逢遠之間,究竟算是什麼?
殷逢遠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他卻包容她很多,如果只是單純的交換條件,那他會對她百般容忍嗎?
如果不是交換條件,那又算什麼?
寶兒想著他,想著他喚醒她時,包容她的起床氣;對她總是半挑釁的行為,他縱容;在她惹事時,他出面扛下。
男人會這麼對待一個女人,背後只有一個原因。可是寶兒不敢那麼想,因為殷逢遠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被人預測的男人。
他的包容,也許只足因為此時他對她還有興趣、還沒有厭煩她,所以會有縱容。她不能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對她是特別的。
如果只是這樣,她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寶兒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愈想愈哀怨。可是,哀怨一向不是她的作風,該走的時候,就不該留戀。
她深吸口氣,抬起眼,就看見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的殷逢遠。
他舉步,走到她身旁,低望著她異常的神情。
「你都听見了?」
她仰望著他,點了點頭。
「嗯。」
第九章
殷逢遠坐上床沿,傾身向前,吻住她的唇。
他沒有伸手圈住她,她隨時可以退開,但她沒有。閉上眼,任他的吻由淺轉深,漸漸吮去她呼息。
終於,他抬手,捧住她臉頰,緩下吻。
「寶兒……」他低喚,卻無語。
「嗯?」她迷蒙地張開眼。
「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
「沒有。」她輕道,傾前主動吻他。
不對勁!
殷逢遠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望著她臉龐;寶兒沒說話,只是動手解著他領間的扣子,打算月兌下他的上衣。
「寶兒?」
「嗯?」她心不在焉地漫應。
「你不睡覺?」這太反常了。
「我現在有比睡覺更想做的事。」解完扣子,她抬起臉,嫣然一笑。
那笑,幾乎是含著挑逗與嬌媚,讓殷逢遠心一緊。
他從來就不是柳下惠。於是,他沒反抗,任她剝下他的外衣。
「你確定?」他抬起她下頷問道,腦里思索著她主動的原因。
「你『不行』了嗎?』她偏頭,一臉天真地反問。
「回答我的問題。」他抓住她的手,踫觸到他那關於「行不行」的部位,以事實回答這個問題;而她,則要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可以想嗎?」她像燙著般立刻縮回手,微紅了臉。
「當然可以,不過這種時候——」他故意一頓。「會讓我聯想到,這是不是你道別前的最後纏綿?」他語氣懶洋洋,但眼神卻犀利無比,直透進她眼里,不讓她隱藏。
他的敏銳,讓她脆弱的心一揪,只能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你會擔心嗎?」她問。
「擔心什麼?」
「擔心我離開你呀。」她表面輕松,其實他的答案,卻可以左右她的決定。
「當然不會。」他深深一笑。
「那又何必懷疑那麼多,就算是最後的纏綿,對你也沒有差別,不是嗎?」對她,才是最大的差別。
「寶兒。」他抬起她的臉。「你在想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只想要你。」她成功地露出笑容,挑逗地在他胸前烙下一個濕漉的唇印。
「寶兒……」他不喜歡現在的氣氛,但心頭卻被她難得的主動逗誘而去,輕易棄甲投降。
寶兒壓下他,跨坐在他身上,罕見的調皮神情,瞬間攫住他的視線,讓他看得痴了。
她緩緩低下頭、再低下頭,直到鼻尖抵著他的,眼對著眼、唇對著唇,呼息相問,而她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薄唇上,誘惑著他。
終於,他啟唇,承接住她的甘美。她的唇很柔、很軟,與她一向多刺的個性極不相符,對他有著極度的吸引力。
她半是主動、半是被動,柔女敕芳美的唇時而鑽進他唇里,時而後退,頑皮的就是不讓他順利吻住,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終於忍不住壓住她頸脊,低吼著狠狠吮住她時,輕笑出聲。
這個時候還分心地笑!?殷逢遠眼神沉黯,腰身一轉,兩人瞬間上下異位。
寶兒笑的更開心了,但是笑聲馬上又被狠狠堵去;他狂烈地摩著她唇辦,像是永遠也無法饜足︰寶兒被他強悍的侵略吻得神魂顛倒,唇舌卻仍是與他糾纏著,不管這樣吻法會不會讓兩人都窒息。
終於,殷逢遠梢梢饜足。
「誰教你這麼吻人的?」他確切知道她沒有過別的男人,但那不代表沒有別的男人吻過她!
突兀的問題好半晌才打進她昏沉沉的腦海,她眨著眼,神情閃過—絲技黠。
「這很重要嗎?」
「他是誰?」他黑著臉。
「你呀!」她丟給他一抹笑。
「我!?」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