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有一點危險,像是陷阱……
「回答我。」他淡淡催促。
「如果你是那種應聲蟲似的男人,早就被我踹下車了!」寶兒也機靈,就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不用問我要你做什麼,因為我不想回答你,也不想要求你。」
他們之間就算再親密,也只是一場交易關系,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更不會自抬身價的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她只是一個跟他交易的女人,對他的風流艷史,她一點都不想明白、也不想听。
「我希望你要求。」他抬起她下頷,不讓她閃躲。「你有沒有發現,莊子柔的發型跟你很像?」
「那又怎麼樣?」她一想,好像真的是,長度差不多、同樣作削薄處理
呃!她心一動。
不會吧?他不會是那個意思……
「她只有發型像你。」他看著她的臉,眼神復雜難辨。
「世上……本來就沒有完全相像的兩個人,就算是雙胞胎,還是會有差異的。」她乾笑著,心里不斷祈禱。
老天保佑,他千萬別說出她不能負荷的話……
「寶兒,你該被打。」他忽然放開她,話里含怒。
「什麼!?」她一呆。
這男人的情緒變化未免太快了吧!
「如果我下得了手,一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然後,再好好地疼愛她一回,絕不讓她有機會跑走。
「你才該被好好教訓一頓。」他滿含指責的語氣,讓她也火了。他憑什麼一副她做了天大錯事的模樣?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他沉聲。
「懂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你偉大英明的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水泥稻草?有話你不會直說嗎?問問問,什麼都用問的,要別人自己體會,你以為猜謎很好玩嗎?告訴你,本小姐最討厭你這種態度——」
「寶兒……」
「你閉嘴!我不想听你說話、不想看見你自大臭屁的模樣!」罵完,她打開門車門就沖下車。
「寶兒!」殷逢遠一愣,立刻也跟著下車,追上去抓住她。
「放手啦!」她頭也不回地甩開他的手。
「寶兒,停下來。」他再度試著抓住她。
「滾啦!」自大的臭男人,離她遠一點!
「寶兒!」實在沒辦法,也不管大庭廣眾之下,他將她整個人抱住,制住她的掙動。「你冷靜一點。」
「去你的,我不要冷靜!你放開,滾遠一點啦!」她大叫。
「寶兒……」
「滾啦!自以為是的笨蛋、大男人主義的家伙、無可救藥的沙豬、自戀……唔……」護罵不停的小嘴忽然被堵住,她揮動雙手求救。
結果,沒人理她。
殷逢遠強硬地吮吻著她,讓她頭發昏、全身乏力。
小……小人!
力氣比不過他,寶兒只能用眼神不斷控訴他。
殷逢遠睜著雙眼與她相對,這個吻沒有濃情蜜意,有的只是一場意志力戰爭;寶兒終究敵不過他的蠻悍和需索,而他吻的愈來愈……
「夠……夠了吧……」她虛弱地別開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他起了反應,渾身泛起不該有的熱度。
「你呢?夠了嗎?」指她罵完了沒有。
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緊緊摟她在身前,正好掩去他無法強辯的明顯亢奮。
「放開我。」她垂下眼睫,感覺到了他的堅硬。
「先答應我,以後不準一生氣就跑掉。」他一臉冷靜。
寶兒簡直不敢相信,在他……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心思和她講條件!?
其實,如果寶兒看的夠仔細,就可以發現他並不是真那麼冷靜;額間跳動的青筋與摟著她的僵硬動作,在在顯示出他並非那麼不受影響。
「你不要惹我生氣、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胡亂對我發火,我才不會生氣。」
「嗯?」他沒听到她答應。
「好啦。」寶兒很不甘願地先答應。要不然,她一點都不懷疑,這男人打算就這樣一直抱著她。
他有臉這麼做,她可沒臉頂著他……那個,繼續在這里站下去。
殷逢遠再深吸口氣,然後緩緩放開她;寶兒立刻退開一步。
「回車子里。」他的聲音低了好幾度。
寶兒不敢惹這時候的他。她至少還知道男人這種時候是惹不得的,不然他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她轉身默默回到車子里,然後等他也坐上車。
「莊子柔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沒有。」
听到他親門說,寶兒心里無端冒出的酸意,總算消失。
這一路直到回家,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講話。
他究竟想說什麼呢?
寶兒也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談什麼情、說什麼愛的。叮是男人如果什麼都不說,女人又怎麼會懂?
她從來不奢望會從他嘴里听見什麼關於承諾的話,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那樣的男人。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心,聖少應該有點表示吧!?
但如果他真的表示了,她會很高興地接受嗎?
寶兒沒有答案。
她沒有忘了她到他身邊,是因為另一次的交換條件。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交付了身體、不由自主地給了心,她又能期望什麼?
誰敢預言,他不會在另一次的交換條件中,換得另一個女人?
從那次在路邊吵過架後,他們之間忽然變得很奇怪。雖然各自的作息都沒變,他甚至也會在回來時吵醒她,帶她出去吃晚餐兼消夜。可是,他們之間的氣氛確實不一樣了。
她不再隨便發脾氣,他也沒再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她總覺得他是小心翼翼地對待她,不願意她有任何不高興。
其實他不必這樣的。寶兒愈是感覺到他的退讓,就愈是覺得愧疚。
因為這樣奇怪的情況,讓寶兒失眠了。在該睡覺的早上九點鐘,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乾脆起床,走向書房。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書房里吧?
繞過樓梯口時,樓下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你好,殷董事長。」是小薰,她怎麼來了?寶兒頓步,仔細听著樓下的交談。
「久仰。」他沒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門來。因為殷逢倫的關系,殷逢遠對她保留三分尊重。
「寶兒在你這里,對不對?」她直接問。
「是又如何?」殷逢遠冷冷瞥她一眼。
「我來看她。」
「她在休息,不見客。」
「就算寶兒在睡覺,她也會見我的。」小薰笑笑地起身,走向樓梯。
殷逢遠連抬眼也沒有,只冷冷地道︰「這里不是辛家大宅,別指望我會容忍你做任何事。」
「我也沒有要你容忍啊。」小薰回身,「如果你生氣,可以對我出手,可是要記得,千萬不要被寶兒知道你欺負我喔。」
一句「寶兒」,直接點中殷逢遠的罩門。
「你的來意,就只為了見寶兒?」他語氣更冷了。
「當然,這是最重要的。」辛皓薰笑咪咪地說︰「另外,我很好奇你用什麼方法,讓寶兒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寶兒心高氣傲,不會沒有原因跟人同居。就算是為了愛情,寶兒也不會輕易這麼做。
「這應該與你無關吧。」殷逢遠打量著她,猜測她真正的來意。
他已經可以想見,倫弟為什麼對她那麼慎重其事了。她東兜西轉的話,就是沒說出重點,加上美麗動人的外表、毫無敵意的態度,遲鈍一點的人早被她的話要的團團轉,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如果你用我的安全來當條件,就和我有關了。」辛皓薰重新坐下來,殷逢遠則依然面無表情。
這個男人很深沉哦!如果不是她一向觀察入微,絕對不會發現他的眼神有絲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