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是高橋信史的未婚妻,他真的……跟她訂婚了嗎?
開了三個半小時的會,一踏出會議室,高橋信史就接到手下報告,說成田惠子到辦公室大鬧,他立刻快步趕回。
結果,回到辦公室,他只看見亞織在玩連環新接龍,什麼事都沒有。
斑橋信史不承認自己到現在才真正放松。亞織或許有四年不曾與人交手,但那不代表在面對攻擊時,她就會是輸家。
終于解開牌局,亞織順利累積第五次勝利,不過她的失敗也達到二十一次。
看到她玩這麼EASY的小游戲,半點挑戰性都沒有,高橋信史挑了下眉,忍不住搖頭。
「你那是什麼表情?」亞織眯起眼,當然知道他看到了。
「沒什麼,該走了。」他的神情恢復淡漠。
「好啊。」她站起來。「不過在走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你訂婚了嗎?」
斑橋信史沒回答,墨黑的眼眸沉沉回望著她。
亞織心一沉。深吸口氣,她再度開口︰
「我想你應該知道,剛剛有人來這里找過我,她說,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看見他眼神一閃,忍不住輕笑出來。「那麼,她說的……是真的。」
如果什麼都沒有,他會否認;但他卻沉默、閃了眼神,那麼,他是真的……有了別人……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現在,回去。」信史沒有解釋、也沒有多言。
亞織閉了閉眼,「如果我覺得很重要呢?」
他又不說話了。每次遇到他不想回答,或不想談的話題,他就用沉默來回應。
「你愛她嗎?」
「這不重要──」
「那什麼才是重要的?」她打斷他。「如果你就要和她結婚了,為什麼不直接就告訴我?」
「她不重要,你不必知道她是誰──」是他對成田惠子身分的解釋,但……她卻是他的未婚妻!這就是他對「她不重要」這四個字的定義?!
「亞織,不要過問你不該過問的事。」他忍著氣說。
「我只要你簡單一句回答,這也太過分了嗎?」難道……她終究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他永遠不會輕易原諒她當時的欺騙?!
「你沒有資格問我什麼!」他嚴厲地道。
亞織一震,沒……沒有資格?!
「你騙我!」她低喃。
「我沒有騙你。」他否認。
「你說她不重要,結果她卻是未來的新娘,這不是騙我,是什麼?」她指控地道。
「就算我騙了你,比起你四年前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她的指控逼得他口不擇言。
亞織踉蹌地後退一步,望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不可置信,他……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怨她……
如果這也是他的報復之一,那麼她不得不承認……她被傷的……很徹底……
「我早該知道,在你心里,我永遠是罪該萬死的,我不應該以為……」她搖著頭,淒楚地笑了出來。
呵……呵呵……她……只是自欺欺人!
忽然之間,她再也待不下去,再也不想看見他──她轉身沖向門口,卻在跑出的第二步被他攔腰抱住。
「放開我!」她捶打著他的手。
「亞織,你在做什麼?」他低吼。
「我不要見你、我討厭你,我要離開!」她猛烈掙扎。
「不準!」
「你沒有資洛說不準,沒有資格留下我,我現在就要走!」她曲肘往後打,听見他悶哼一聲。
斑橋信史沒想到她會真的打,差點因為胸口的疼痛而放了手。她的無理取鬧,真的把他惹火了。
「我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他低吼。「就算我沒有資格,我也絕對不會放你走!」
他猛地用力,將她推到桌上壓制著,俐落地解開兩人的衣服,就這麼在辦公桌上佔有了她!
亞織大驚失色,咬唇止住驚呼的同時,氣憤地甩手打中他的臉。
時間頓時靜止,他冷冷地回眼,忽然,他捉住她雙手,身下毫不留情地沖刺起來,動作強悍而猛烈。
她努力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他有力的抓握。面對他的佔有,她只能接受。
那種半是歡愉、半是疼痛的矛盾感受,逐漸蔓延全身,讓她覺得難堪又屈辱,但其中夾雜著更多的憤怒……
這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現在所擁有的嗎?
大島謙和訝異地差點合不攏嘴。
幫主在抽煙?!從他發誓以命效命幫主以來十五年,從來不知道幫主居然會抽煙,而且姿勢還很帥!
「有事嗎?」高橋信史捻熄了煙。
「是有幾件事想跟幫主報告。」大島謙和很快補充了一些稍早開會時漏掉的重點,然後望著煙灰缸里躺著的好幾根煙頭,忍不住又開口︰「幫主,你讓伊藤送走的──是什麼?」
整個青龍幫,高橋信史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是伊藤──也就是他的隨身保鑣,他把自己的命交給伊藤保護;另一個,則是被他重用成為副手的大島謙和。
「中山亞織。」高橋信史一說,大島謙和立刻知道她是什麼人。
「幫主已經抓到她,那──」大島忽然閉上嘴。
「怎麼不說了?」
「屬下不該多言。」幫主自有想法,那不是他能干涉的。
「直說吧。」高橋信史淡淡地道。
大島謙和將心中的想法重整了下。「幫主打算殺她嗎?」
「不。」連想都不用想。
「那麼,讓她成為幫主的女人吧。」大島建議。
斑橋信史神情略略遲疑,起身欲走到玻璃窗前,卻意外在地上發現一顆扣子,他撿了起來,想起方才的事──
當平息,他退出她的身體,她雙腳微顫地滑下桌,面無表情地整著衣衫,並拉出上衣掩去腰間缺少的扣子。
「我不會放你走。」他穿好衣服,冷漠地站在一旁。
「那麼從現在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每一分、每一秒,你最好都派人緊緊把我看住,否則,我一定會走。」她倔強地站直身,以和他同樣冷漠的語氣回道。
後來,他喚伊藤送她回去,自己卻留在這里抽悶煙。
他傷了她,他知道;而她要真的開始反抗他了,他也知道。她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在人前失控,但回去後,她……
大島在一旁默默觀察著幫主的表情,比幫主長十余歲、多添江湖經驗十余年,已經夠讓他看出幫主冷漠面孔下隱藏的感情。
哎,這些年輕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搞得很復雜。
「幫主可是擔心成田達山?」大島猜測。
「是,也不是。」高橋信史握著扣子,望向窗外。亞織算是間接害成田達山入獄,所以成田達山或許會以長老的身分反對,但那並不是他與亞織之間的問題重點。
「有件事,屬下還沒有證據,但很有可能是真的。」大島頓了下語氣,「四年前引來警方的,很可能是成田達山。」
斑橋信史一震,倏地回身。
「你說什麼?!」
「這是屬下根據最近查的事實所做的推測,但……還沒找到證據。」
「不可能。」高橋信史立刻搖頭。「亞織是官方的人,這是事實。」
當初事發之後,他心痛于亞織的背叛,同時也忙著整頓幫務。
販毒一事,最後查出為另一名長老指使──事發之後他干脆叛幫,最後高橋信史雖然守住青龍幫,但是青龍幫的勢力也衰弱不少。
他花了三年半的時間,才讓青龍幫重新站穩九州的龍頭地位;而至此,他也才有時間,去討回被背叛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