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該賞你的,我一毛錢都不會少。」她再問︰「里面還有其他人嗎?」
「根據我們看到的,應該是沒有。」
「那好,你們跟我進去。」
「這……這不太好吧。」听到這句話,黑子見財眼開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點。
開玩笑,錢要拿,命也要顧。幫主如果知道他被跟蹤,不把他們一個個以幫規處置才怪。
「真是沒膽,難怪你永遠只能當個小混混。」惠子不屑地道,從皮包里拿出幾張萬元大鈔交給他們。
「謝謝惠子小姐,那沒事的話,我們兄弟先走了!」拿到錢,黑子直覺快閃為妙。
隨意揮揮手,惠子的注意力全放在這座不起眼的屋子。
這麼普通,這麼平凡的地方上同橋怎麼會喜歡住?然而她知道,這棟屋子,是高橋的私人居處,沒有人能進入。
從那天被人硬是「護送」回家之後,她氣了好幾天,在通宵玩樂、發泄完怒火之後,她又想找他了,所以特地買通人盯著他可能出現的所有地點,最後終于找到了這里。
這次見到他,她絕不能再失控了,一定要用她全部的柔情,讓他接受她才行。
打定主意,她按了門鈴。
半晌,沒人應門,見門沒上鎖,成田惠子直接進去──
「咦?你有客人耶!」正在屋里吃中飯的亞織抬起頭,一臉新奇地听著古怪的門鈴響聲。
是R&B耶,真稀奇!他居然愛听這個,跟他冷酷橫霸的氣質真是一點也不搭。
而且,他還把它當門鈴聲用,她差點不顧他的黑臉,當場捧月復大笑。
斑橋信史死皺著眉頭。
「你繼續吃,我去看看。」說完,他走向前院。
從那晚看過醫生後,他心情好像莫名其妙地變好了,沒老是半夜才模進房里,讓她嚇一跳,反而夜夜與她同榻到天明。
就像一對愛侶。
不過,亞織並沒有那麼樂觀,因為現在的高橋信史不是那麼容易預測的。
她不知道哪一天他會突然翻臉,也不知道現在的平和假象什麼時候會幻滅,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算一算,她已經無故從大阪消失一個星期,她的兩個好朋友應該發現不對勁了,只希望她們別太緊張。
因為蕭和千秋一緊張,她們的丈夫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而那兩個在日本商場上能呼風喚雨的男人,為了不讓老婆擔心,一定會聯合起來,盡全力找出她的下落。
雖說商場和黑道的領域完全不相干,但她可不敢輕忽那兩個人的能力。必要時,龍澤星和源緒之,是絕對有能力組成一個軍隊搜到黑道來的。
算了,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想那麼多無濟于事,不如先偷偷去看看,到底誰敢來亂按門鈴比較有趣。
斑橋信史緩緩由屋里步出,沉黑的身影在一片白日與綠樹組成的庭園中顯得無比醒目,站在門外的成田惠子不禁看呆了。
身為青龍幫的少年幫主,高橋信史所擁有的權勢已經夠吸引人;但是他本身的俊美,挺拔的身形,一身霸主的特質,縱使沒有權勢與財富加身,他仍然足以令女人愛慕的前僕後繼。
斑橋信史在綠色鐵門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住。
「高橋,我終于找到你了。」惠子柔聲說著。
「誰準你到這里來?」
「我……我是想來跟你說︰對不起。」她低眉斂眼,一副恭順樣。
「哦?」他面無表情。
「高橋,我……我可以進去嗎?」她語氣卑微。
「回去,有事的話,等我回幫里再說。」他冷漠地拒絕。
「高橋,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意外地,惠子沒有發脾氣,反而露出一臉哀求。「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發脾氣,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受不了你老是拒絕我,所以才會……」
斑橋信史不想听,轉身要進屋。
「高橋!」惠子雙手去踫鐵門,不期然被電給彈了回去。「啊──」
斑橋信史低咒了聲,又轉了回來,打開鐵門,伸手將跌在地上的成田惠子拉了起來。
「好痛!」她立刻趁勢撲進他懷里。
斑橋信史抓過她的手瞧了瞧,除了有些紅痕,並無大礙。于是他又將她推離了一些。
「你也是幫中人,應該知道規矩,今天的事我當作沒發生過,但若下次你再自作主張跑來,不要怪我以幫規處置你。」
「不要趕我走,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被推開,惠子只好努力抓住他一只手,哀求道︰「高橋,不要趕我回去……」
然而,高橋信史的表情不變。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你、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狠心……」她難過地掉了淚。
斑橋信史抽回手,轉過身。
「三分鐘後,如果你還在這里,我會再派人來‘護送’你回去。」跨步,進屋,關上門。
「高橋……」惠子在外面喊,高橋信史卻沒再回頭,直直步向主屋,順便將探出頭的亞織給推進屋里。
那、那是什麼?一個女人?!成田惠子的哭叫立刻轉為驚愕。
斑橋信史……居然在這里藏了一個女人?!那他們之間的婚約算什麼?!
她氣得想硬闖進去,但想到剛剛被電到的慘狀,手又趕緊收了回去。
想要破口大罵,卻又怕惹高橋生氣。
不行,她得冷靜一點,現在得先離開。爸爸說過,要她先忍耐,等成了幫主夫人,那她就再也不必忍氣吞聲。
現在,先找黑子替她查出那個女人是誰,再來想辦法對付。
「她是誰呀?」因為距離太遠,亞織根本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好用問的;不過,光是門外相擁的那一幕,就夠亞織打翻醋瓶了。
「你不需要知道。」他淡淡回道,繼續吃他的午餐。
亞織坐到他對面,手無意識地翻了翻盤子里的菜,心中同時翻過很多個念頭。
「你有多少女人?」憋不住懷疑,她又問。
他輕扯了下唇角,不理會她。
他不回答,她也沒有撒潑地干脆翻桌,只是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客廳,消失在走廊里。
斑橋信史暗自低咒,起身追了出去。
結果,她就坐在走廊上,望著人工小湖上的小瀑布。
一踏出客廳門看見她,他的步伐立刻停下。
「回去,把飯吃完。」他簡短下令。
「我沒食欲。」她頭也不回地道。
「你希望我用灌的嗎?」他語氣輕柔地近乎危險。
「如果你不怕我吐在你身上,盡避來。」她才不會被他嚇到。
「亞織!」
她背對著他,捂起耳朵,不听。
斑橋信史重重踩步,一彎身,輕而易舉地抱起她,轉步回到客廳,重重地將她放回原位。
「噢!」她連忙撐住自己,撫著摔疼的後臀。
「吃飯!」他命令。
「不吃啦!」粗魯的家伙!
斑橋信史夾菜送到她唇邊,眼神很是脅迫。但她仍不怕死地回瞪他,硬是閉口不張。
他讓她激怒,火大地摟她入懷,硬要扳開她的嘴,而她氣不過他的粗魯,張口就用力咬住他的手──
久久,他沒縮手、她沒松口。
她嘗到了唇里微咸的味道,心一驚,立刻放開牙齒。
他的手上,明顯地出現一排齒印,而且還滲著血絲。她眼里立刻閃著愧疚,但依然倔強地回視著他,毫不示弱。
斑橋信史將菜放回她的碗里,筷子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