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別動。」低聲交代完,在對方「三」字出口前,風間天御站了出來。
「你挺有種。」杉本站在遠處冷笑。「那個女人呢?」
「為什麼要抓她?」
「你沒必要知道,滾。」杉本冷冷地道。
「要帶走她,除非我倒下。」風間天御抬起眼,面對暗處的槍口,他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
「你有種。」杉本冷冷的笑,一顆子彈迅速疾發而出。
距離過近的子彈射中他右肩,風間天御被沖力與疼痛擊倒而退,神志一暈。
賀靜一見到他受傷,立刻沖出來。
「御!」她抱著他、他卻閉著眼,鮮血不斷由肩口涌出,踫得她雙手淨是血跡。「御、御!」不、不會的!
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她听不懂日文,根本不知道御為什麼會突然受傷,只知道,這些人要殺他們。
那個男人殺了御!
他殺了御!
賀靜悲憤的轉身,沖向前就想替御報仇,杉本人止刻朝她又開出一槍,唇邊擒著一抹冷笑。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他買賣做不成、手下被捉、組織也差點被崎川社給殲滅,他絕不會讓她活著離開這里!
「啊!」
子彈沒入她左胸口,賀靜只感到一陣劇痛、眼前一片黑暗,身體軟軟地往下倒。
御……
「靜!」身體恢復知覺,風間天御一睜開眼,只看見賀靜緩緩倒下。「靜!」肩上的劇痛存瞬間變得遙遠。
「杉本……」他抬起眼,咬牙怒吼,一片薄似衣袖的袖刀立刻疾射而出,憤怒加快了他的速度,讓他閃過杉本再度開射的子彈。
「唔!」杉本只覺眼前光亮一閃,刀片切入他腰月復處,造成一片劇痛。「啊——」
一陣痛嚎聲傳遍停車場,接下來三道滅音手槍的聲音傳出,埋伏在暗處的槍手在瞬間全部倒下。
察覺到危險已過去,風間天御沖向賀靜。
「靜、靜……」他扶起她,看見她的傷口,臉色一變!
「快送她到醫院。」解決閑雜人等,「川」開著車趕來。
風間天御不顧自己的傷勢立刻抱起她,迅速鑽入車子里;拉好安全帶,「川」立刻將預備用的警鈴裝上車頂,一路以一百八十公里的高速,沖向最近的醫院。
第八章
將賀靜送進手術室,醫護人員連忙要幫風間天御作急救。
「不必。」風間天御推開所有人,徑自站守在手術室前。
挨子彈的滋味……的確不好受,子彈此刻還留在他肩上,但他不在乎那些痛,只擔心里頭的女子。
她那麼嬌弱,怎麼受得起一顆子彈?
可惡!
那顆子彈的位置太接近心髒,他知道,她極有可能因此喪命,如果不能救活她……風間天御閉了閉眼。
「‘風’,你的傷必須處理。」聯絡完善後事項,「川」立在他身後。
「我等手術結果。」風間天御面無表情地道。
「你的傷不能等那麼久。」「川」強制他坐下,「如果子彈沒取出來,你的手很可能會廢了。」
「無所謂。」他依然看著手術室的燈。
「川」嘆了一口氣。
「風」如果你為了等候手術結果,而誤了自己就醫的時間,等她醒來,她會高興嗎?」
風間天御閉了下眼,仍固執地守著。
「她只是個弱女子,必須靠你保護,如果你有什麼狀況,最後受傷害的一定是她,你也不希望有這種結果吧?」勸他不動,只好挑他最在乎的事,只希望「風」不會固執的什麼都听不進才好。
風間天御軟了僵硬的肩膀,「川」立刻再接再厲,一面暗示醫護人員過來。
「她受的傷很重,等她手術完,還得要人照顧。你得先把自己處理好,才能親自照顧她,讓她復元。」
風間天御終于轉頭看向「川」。
「她……撐得過嗎?」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遇見槍傷了,但風間天御卻是第一次有這麼惶恐的心情,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後果。
「她會。」就算是謊話,「川」也說的毫不遲疑。
風間天御神情頓了下。
「他們呢?」那群該死的人!
「我已經通知別人去處理。‘風’,對不起,如果三天前沒讓他跑掉,他也沒有機會找上你。」「川」愧疚地道。
「留著杉本的命,他傷了靜,我要他付出代價。」風間天御語氣森冷。
「沒問題。」「川」一口答應。「只要你傷好,想怎麼樣都可以。」「川」將他扶上病床。
風間天御抓住「川」的手,強撐著不讓自己的意識因為失血過多而決堤。
「替我守著,如果靜……有任何狀況,立刻告訴我。」
「我會。」「川」慎重地點頭。
風間天御這才讓醫護人員抬走。
「不必麻醉……」
他要清醒著,等待賀靜度過危險期。
***
醫生最後還是替風間天御打上麻醉藥,他的傷口太深,加上劇烈活動,也得立刻手術才行。
在「川」的授意下,一切以救命為先。
听見風間天御受傷,堂之君排開所有事,立刻親自趕來。
「‘風’的情況怎麼樣?」時間已過二十四小時,手術應該結束了。
「他沒事,只是失血過多,縫合的傷口需要時間復元。」「川」回答的語氣頓了下。「但是……另一個人的情況就不太好。」
「她怎麼了?」堂之君沉著語氣問。
「子彈太接近心髒,但幸好沒打中。替她動手術的醫生剛剛才出手術室,子彈有順利取出來,但至少得再觀察四十八個小時,才能確定她是不是月兌離生命危險。」
「川」也很煩惱,萬一「風」麻醉藥褪了醒過來,他該怎麼對他交代。
堂之君的表情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他知道這名女子對「風」來說有多重要,向來冷漠不動情的人一旦動了情,就是絕對而深刻。
這名女子是第一個、也是到目前為止惟一打動「風」的人,如果真有萬一,「風」承受得起這種失去嗎?
兩人互看一眼,對這種後果完全沒把握。
「她在哪里?」風間天御一手纏滿繃帶,一手扶著牆,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面色很蒼白。
「風?!」兩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走向他。
風間天御看向「川」。
「告訴我,她在哪里?」
「在……加護病房。」「川」只好回答。
「帶我去。」
「川」點點頭,扶著他要往前走,風間天御卻搖頭。「我可以自己走。」「好吧。」知道他的固執,「川」和堂之君一左一右守著他,走向加護病房。
運用特殊關系,堂之君要醫院將賀靜移到特殊加護病房,並加一張床給風間天御,並派兩名特別護土輪流守著這兩個病人,一秒鐘都不能沒盯著。
大大的病床上,賀靜嬌小的身體連一半都佔不滿,蒼白的臉上戴著氧氣罩,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與偵查器。
靜……
風間天御心痛的說不出話。
不久之前,還活蹦亂跳、拉他到處玩刺激冒險游樂設施的嬌小人兒,現在卻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她胸口淺淺卻規律的起伏,他根本不能肯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風間天御慢慢走近床畔,沒受傷的手握住她柔弱無力的指頭;她的手背上,還插著一根點滴的管子,讓他連用力握她都不敢。
是他的錯。如果他不那麼大意,她不會受傷,不用受這種苦——
「不要自責。」堂之君沉穩的握他的肩,看著他心痛的表情,「是我的疏忽,忘了他們會循線找到她,否則現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那天兩幫對決時,杉本趁隙與幾名心月復間風逃走,這才有機會找上賀靜,再加上最近單獨來到東京的女子並不多,要找到她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