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叫、大笑連連,他同樣坐在刺激的游樂設施上,眼楮連閉都不閉,雙手穩穩抓著、也摟著她,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的冒險似乎一點都不能影響他,而她愛玩又會怕,臉蛋不時埋人他懷里。
像玩過兩次海盜船,她已經臉色發白。
「休息一下。」他堅持帶她到椅子上坐著。
「我還想玩。」她興致不減。
「你不怕嗎?」剛剛整船里,就屬她尖叫最大聲,整個人幾乎黏在他身上,放都不肯放。
「怕,可是還是要玩!」她雙眼亮晶晶,拉起他又繼續去排隊。
他啞然失笑,只能任由她去。
她一直玩,喝過一大杯汽水、吃過一個漢堡當點心,堅持買一大盒的薯條兩人分著吃,再繼續玩。
日夜交替的時候,天邊曾經出現短暫的彩虹;那時候,整個游樂場像在一瞬間變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那道絕美的彩虹。
然而賀靜沒有著迷在彩虹的誘惑里,她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拉他插入火山爆發的隊伍里,然後坐上車,進入有著轟隆雷聲、左晃右搖的冒險奇境里。
「好熱!」
火山里溫度很高,周遭又像是有火紅色的熔岩物接近、大地像是將要毀滅,黑暗的感覺讓賀靜忍不住害怕地,緊緊抓住風間天御的手臂。
無視于火山的威脅,風間天御就著微弱的光線,看見她未施脂粉、卻因為過度活動而變得殷紅的唇瓣,他低頭就吻住。
「御——」她的低呼被他含進嘴里。
賀靜完全忘了現在在火山里、忘了四周傳來的轟隆聲、忘了不斷晃動的地面,只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呼吸里。在接近出口的那一刻,風間天御及時放開了她,關于他們的親密,他很在意被別人看見,因為那是屬于他們之間的私密。
燈光乍亮,賀靜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被動的讓風間天御帶下車。
「御!」她逐漸回神,嘎看了他一眼。
風間天御攏好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眼神不經意地掃向她身後,是他太敏感了嗎?
含著一抹笑,她拉著他走到音樂噴水廣場,執著他的手,一手在腰、一手相握,只手搭在他肩上。
「我們跳一只舞好不好?」隨著音樂的節奏,她開始滑出四拍的舞步。
音樂噴泉時而噴水、時而變化色彩,將廣場渲染的如夢似幻,如果不是這身和服,而是華麗的禮服,他們看起來,會不會像王子與公主?
風間天御靜靜地陪她跳舞,彎身低頭靠近她耳邊,輕輕吻著。
她輕笑著瑟縮,偏頭去吻住他的唇,不讓他鬧她。
悠揚的舞曲像是沒有盡頭,她輕喘著停下步,雙手搭上他的肩。
「還想繼續玩嗎?」他溫柔地問。
「不了,」她搖搖頭,「我有點頭重腳輕。」她吐出一口氣,向前挨近他,「我肚子餓了。」活動量過大,她不行了。
他輕聲一笑。
「我們去廣場吃飯。」
晚餐時間,飲食廣場上擠滿了人,到處都是饑餓的人,整場好幾巨張的桌椅全被坐滿。
「沒有位置耶,怎麼辦?」她抬頭,苦苦地望著他。
「你想吃什麼?」
「除了海鮮類,什麼都可以。」美式速食,海鮮類餐點應該不多吧?
「好。」他點點頭,摟著她往其中一家排隊。「想喝熱湯,還是飲料?」
「冰咖啡。」
「不行。」他不許。現在喝,晚上會睡不著覺。
「那,汽水?」
「你剛剛喝過了。」輕點了下她額際,他看向餐點表,「熱的玉米濃湯好了,吃太多冷飲對你不好。」
「嗯。」她只能乖乖點頭。
真不明白為什麼他說的話,她再不願意都會無條件點頭,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點兒?
買了兩份炸雞、兩份涼面、兩杯大杯的玉米濃湯,外加她纏著還要吃的一大份薯條,離開飲食廣場,走向摩天輪。
「從坐上去,到繞一圈下來,大約要五十分鐘,應該夠我們休息、吃晚餐了。」他笑著說。
「御,你好聰明,我愛你、我愛你!」她在他懷里低叫,然後雙手攀著他,旋轉的跳著舞,最後偎在他的胸膛。「原來,你也會浪漫耶!」
兩個人,坐在摩天輪上,可以依偎、可以共食,還可以偷偷作一點點不太過火的親密舉動。
冷淡的他,原來一點都不木頭,只是他的溫柔和多情,只有她才看得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美的事?!
出示游園券,兩人坐上摩天輪;在他們身後,也有人上了摩天輪。
巨大的摩天輪開始緩慢地轉動。
***
眼楮看夜景、嘴巴忙著吃晚餐;隨著高度的上升,視野就愈廣闊,把最後吃不完的薯條丟給風間天御,賀靜靠著他肩膀,從最高處開始下降後,她的眼楮開始睜不開。
「累了?」他低頭,看見她輕打著呵欠。
「有一點。」她老實地點點頭,「如果一直玩,我可能不會想睡,可是現在停下來、又吃飽,腦袋就重重的了。」
「閉上眼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就回家。」他說道,摟著她靠到椅背,雙眼凝望著夜空。
「好。」
就這樣依偎著他,也可以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從那里冒出來的句子,讓賀靜闔著眼的表情里,透著一抹甜笑;如果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那她就永遠都不必猜想離開他後,她會有多難捱。
「到了。」輕搖醒她,他提起整理好的殘余,挽著她下了摩天輪。
丟完垃圾,賀靜隨著他緩緩走出游樂園,轉向停車場,邊走邊回頭去看仍熱鬧不已的歡樂世界。
「就這樣過完一天了。」
「舍不得?」他看著她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們還會再來的。」
「真的?!」她立刻回頭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她想去什麼地方,他都會帶她去。
「謝謝。」她抱了他一下,再沒有不舍的踏步向前。「其實去哪里都沒關系,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御,等我從台灣回來的時候,你不要去接我,我直接到家里找你好不好?」
「你認得路?」
「我可以搭計程車呀!」
「你跟司機能溝通嗎?」他懷疑地問。她又不懂日文。
「我可以說英文。」她努努嘴,他很瞧不起她哦。「不然,你待會兒將住址寫給我,我就不信司機會看不懂。」
「不,我去接你。」這樣他最能安心。
走進停車場,一盞圓形大燈光亮得足以照明四周,經過重重並排的車陣,再三部車的距離,就到御的車……
忽然,照明燈暗閃了下,風間天御眼一眯。
咻、咻。
他抱著她迅速趴下,滾到車子旁邊,兩顆子彈孔留在白色的車門上。
「御?」她才低喚一聲,立刻感覺到自己被他緊緊護在身後。
「噓。」他神情冷靜,耳朵敏銳地听著四周的聲音。
滅音手槍的聲音不容易被其他人听見,而這里距離停車場門口有一段距離,他只能想辦法自救。
悄悄按下手表上的訊號鈕,他轉身去看努力壓下驚慌的賀靜。
「靜,你留在這里,我去解決他們。」他低聲交代。
「不要,」她搖搖頭不讓他走,「危險!」
「不管你是誰,帶那個女人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東方傳來一陣冷酷的警告聲。
風間天御謹慎地判斷對方位置,沉著的按兵不動。
「這座停車場里四周都有我的手下,不想跟海口組為敵,就乖乖出來。」
海口組?風間天御眉眼一斂,想起了這個組織;那麼說話的人,應該就是海口組的杉本。
「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就等著被打成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