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下一秒鐘,她眼前一暗,整個人軟軟倒進他的懷抱里。
楚言大口大口的喘氣,撈起落在地上的衣衫,隨意包住她的後,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能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內。
洶涌的慾望火熱未解,該死!她是他妻子、也同意了與他親熱,然而他卻不能不喊停。
楚言低頭看著她絕美的面龐,不敢再吻她,怕一吻就難以停住;深吸口氣,他橫抱起她放上床,讓她枕在自己懷里。
有她在懷的感覺太美好,他眷戀的舍不得放開。
盡避心中再自信,話說的再滿,但面對兵戎之爭,誰也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他真有了萬一,她又成了他妻子,以綠袖對男人之事純然的天性,她一定會為他守節一生,但他怎麼忍心見她無依?
留下她的處子之身,也是為她日後改嫁作保障;盡避,他會很想殺了那個擁有她的男人,但誰叫他不能回來?也許這種只允許她屬於他的霸道,也是一種叫他不手下留情的好理由。
在這一夜,他只是摟著她,什麼都沒做。
如果他在明天的生死之約結束後還能回來,那麼,她就是他的了。
第十章
當房里真正照進白天的日光時,綠袖才悠悠醒來。
楚言!
她倏地睜開眼,想起昨夜的事,顧不得羞的連忙下床,房內卻已無人。
綠袖低頭看著自己整齊的衣衫,知道必是楚言在離去前,細心為她穿著而成︰否則衣上不會連一點睡眠的凌亂痕跡都沒有。
昨夜……他並沒有佔有她,為什麼?
綠袖心思轉動,忽爾一震。
不……他不可能會是那種想法……不會是!
綠袖已隱約猜出楚言的用意,她打開門立刻往外奔去。
「少夫人。」岳總管也匆匆由前院而來。
「岳總管,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先告訴我,有沒有看見少爺?」她忙問。
「呃……少爺似乎一早就往城北而去︰少夫人,外面有人要找你。」岳總管連忙說。
「等她入廳等候,我要去找楚言。」綠袖說著就要走,岳總管及時拉住她。
「少夫人,外面那位姑娘堅持立刻見你,她說她姓鐘,從京城來,是你寫信請她來的。」
京城?鐘?
她寫的信?!
難道會是……
「快帶我去見她。」綠袖急急道。
「少夫人請隨老奴來。」
***
城北郊外的長里坡上,葛青槐一身青衣,持著劍立在坡上等候。
楚言在約莫十丈外停下,下馬緩緩走上坡。
長里坡四周沒有任何大的景物或樹,只有一片乾黃的土地與高過半身的長草枝,這里是入北城門與出北城門必經的道路,平常少有人煙;坡上兩人隔著二丈的距離對立站著。
梆青槐先開口︰「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四年前你離開京城時,甚至是感激你的,沒想到——今天我還是得殺你。」
楚言只對他第一句話挑了下眉,不表贊同也不反對。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從來不認識,對我來說是不是好一點?如果沒有你,玉郡主就會完全屬於我。」說到最後一句,葛青槐難掩憤恨。
又來了,這種理由他實在听膩了。
「她是你的妻子,你們的家務事與我無關。」楚言不耐煩地道︰「再說,我已有妻子,也不在京城謀生;現在是你來打擾我的生活,就算你現在身為王親,也沒有權利任意打擾百姓的生活吧!」
「楚言,你應該很清楚我來的原因,為了玉郡主,我不在乎殺人。」葛青槐激動的向前一步。
「殺了我又能證明什麼?」
「證明我比你強,證明我比你更值得讓郡主放在心上。」
楚言差點當場翻白眼。
拜托,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的老婆心里如果老是放著別的男人,那身為丈夫的人應該先反省自己的失敗吧;結果這家伙是來這里殺人,還傷了他的妻子,真是——可惡!
「葛青槐,我最後再說一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沒興趣听、也沒興趣理,如果只為了這種原因,根本不值得我動劍。」要讓他動劍,起碼得有更好的原因,例如︰保護他的小妻子綠袖。
至於這種別人家的事卻要他拿命來玩,他又不是活久嫌膩、更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所以,恕他沒空奉陪。
「如果要尊夫人心里有你,你就該想辦法讓尊夫人除了你、再也想不起別的男人,而不是吃飽太閑的拿著劍,到處想殺了引起你妻子注意的男人;失陪了!」懶的多說,楚言決定不甩這場挑戰,回家找綠袖纏綿去。
「慢著!」葛青槐飛身擋到他面前,舉起劍對準他。「要離開這里,除非你先打贏我。」
「讓開。」
「我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里,不是你、就是我。」葛青槐丟出生死狀紙。「簽下你的名字。」
「無聊。」楚言連接都懶的接,任那張紙掉落地面。
梆青槐冷笑。
「楚言,離開京城才四年,你連跟人比武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有什麼理由我該跟你比?」別人家的家務事,他、沒、興、趣。
「如果你不想比,今天就不應該來。」那他會知道楚言只是個沒瞻的懦夫!
「我不來,你會就此回京城嗎?」楚言反問,無所謂地道︰「如果你會回去,就當我沒來過,當我是個懦夫也可以。」
「除非能殺了你,否則我不會回京城。」葛青槐肩臂微動,劍鞘隨即滑落。「就算你不簽生死狀,也休想逃過這場決斗!」
話落,葛青槐飛身攻擊,楚言側身避過第一道鋒利的劍尖,而後連續閃身避過葛青槐好幾道攻擊。
他不想動劍,真的;但是這種情況看來,他不得不再度亮劍。楚言冷靜的想著,居然是為了別人家的女人動劍——無力!
為了不讓自己有危險、也為了制住對方,楚言終於還是拔出他常年收在身後的軟劍,出招反擊。
刀劍無眼也無情,在生死對搏中,任何一點失神,都可能是招致失敗與喪失生命的原因,楚言向來不輕敵,即使知道對方的實力也一樣。
在對戰中能謹慎與冷靜、和不主動招惹戰事,是他迄今能不敗的原因,他不打算有例外。
對招愈久,楚言愈冷靜;而葛青槐一開始就只想置對方於死地,每一招都狂猛而不留後路,而每次攻擊,都像是即使與對方同歸於盡也不在乎的表態,這讓楚言應對的更加小心。
短兵相接,楚言的劍每招都阻隔住梆青槐的攻擊,葛青槐沒使劍的左手忽然滑出一只短匕往楚言刺去。
楚言眼明身動立刻閃過,軟劍纏住梆青槐的長劍回流直上,銳利的劍鋒劃過葛青槐的手臂,葛青槐受痛的右手直覺一縮,長劍隨即被軟劍勾開,月兌出葛青槐的掌握。
楚言身形向後飄退數步,長劍就豎立在他與葛青槐之間。
「還要繼續打嗎?」他撤回軟劍,長劍直挺挺的插在地上。
「當然。」葛青槐陰沉的一笑,拋出左手匕首攻擊的同時,整個人也往前沖,拔起地上的劍繼續出招攻擊。
楚言及時反應的揮開匕首,在一連串快速攻擊中,以軟劍橫擋在自己面前,躲過了葛青槐的攻擊。
棒開劍尖刺進咽喉的可能性後,楚言再擋開一劍,然後化被動為主動的反攻一劍,銳利的劍劃過葛青槐的右上臂,然而葛青槐並沒有因為痛而退縮,反而不顧一切的舉劍向前刺。
楚言的手臂因而見血,而葛青槐也因為這項反擊而讓自己的手臂受創更深。
楚言反手一轉,軟劍直挺挺的橫舉,眼神銳利的準備伺機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