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虐待我,看我身上都是瘀青。」她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種種親密的接觸,自己倒是又臉紅了。
他按著她身後的衣櫃,頭抵著她肩窩嘆了口氣。「千萬別在一早考驗男人的自制力,你這樣讓我好想蹺班。」
她听懂了他話里的意思,臉更紅了,于足她推了推他肩膀。「快點去上班喔,乖,我等你回家吃晚餐。」
他用盡意志力才放開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嗯,開車小心。」她拉了拉他的手,有點不舍。
終于,邵克庸出門上班了。景袖躺回床上,一閉上眼,腦海里卻全都是他的身影。
結婚跟她想的很不一樣。原以為她只是多一個室友,可以照樣過以前的生活,說起來她現在過的生活是跟婚前沒什麼不同,但是心情上卻是大大不同了。
她的心思似乎避免不了繞著另一個人轉,即便兩人不是因為熱戀交往許久才結婚,但是她卻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眷戀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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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結婚以後的生活其實還滿自由的。邵克庸周一到周五都相當忙碌,一個禮拜里起碼有兩個晚上要加班。身為人家的老婆,不用煮三餐,不用打理家里,也不用服侍老公,算得上是自由了。
這段時間她倒是多了很多時間畫畫,創作量也相當可觀,比她以往都還要好。結婚一個月,她倒是沒回過娘家幾趟,惹得她老爸抗議連連。
今天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特意進公司陪老爸喝茶。
「你這丫頭,結婚那天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結果結了婚我沒打電話,就都不出現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崔摯鶴忍不住數落。
「爸!」她趕緊賴了過去。「人家最近很認真在畫畫耶!除了偶爾幫克庸辦宴會之外,我都是認真工作著。」
結婚後她確實實現承諾,辦了一個規模滿大的宴會,把她們家往來的企業家介紹給克庸。雖然他看起來實在不怎麼積極,但她還是把宴會辦得很成功。還有一些熟識的人私底下詢問過她,讓她問問邵克庸是否有合作的意向。她興致勃勃地告訴他,他卻只是應聲說會再跟對方聯絡。她也不想管做生意的事,于是沒再問後續狀況。
「畫畫不都畫著玩的,算什麼工作?」崔摯鶴不以為然地說。
「爸,你怎麼這樣?人家克庸才不會這樣說我。」她抗議。「雖然我不是什麼名畫家,但是都有持續在創作,而且有些作品還賣出去了。」
「對,你現在什麼都是老公最好,才會完全忘了我這個老爸。」崔摯鶴不是滋味地說。
「哪有?我不是幫老爸解憂了?你看,克庸把崔氏食品的通路重新建構後,不是讓整個銷售網熱絡起來了?連姚叔都忍不住稱贊他,你不能否認這一點吧?」她還不忘幫老公討功勞。
「他是挺能干,所以我現在不是很清閑嗎?對了,你改天跟他提提,我想把董事長位置讓給他,讓他找一天來公司露面,和員工認識認識。可是我好不容易可以退休了,唯一的女兒都不來理我,我也挺無聊的。」崔摯鶴無奈地說。
「爸,你是小孩嗎?成天只想著玩?」她故意夸張地譴責道。
「罷了,你還是回去你老公身邊,真是話不投機。」崔摯鶴攆起人來了。
「爸,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順便跟您商量。」景袖收起玩笑口吻。「克庸幫崔氏做了很多事,一直都沒有支薪,我想過陣子把手里的崔氏股票過戶給他。」
崔氏食品的股份絕大多數都在崔家人手里,崔摯鶴手上有百分之四十,而景袖擁有的百分之二十是她母親過世時繼承的。其他崔家親戚擁有一些零散的股份,但都沒有他父女倆多。
「你的跟他的不都一樣,需要刻意這樣過戶嗎?」崔摯鶴有點不解。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婚前我提議簽了夫妻財產分開制同意書,他應該比我有錢,我不想得不該得的。但是即便他比我富有,我還是覺得應該把崔氏的股份給他。這是我的想法,爸覺得呢?」因為股份牽涉到公司的運作與經營,她才會先找父親商量。
「我沒什麼意見,但是你們這一對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夫妻財產分開制?都是夫妻,還分什麼彼此?」崔摯鶴看了女兒一眼。「你結婚了,也該成熟些,不然你老公會很辛苦的。不要老是任性地過日子,人總是要長大的。」
「噢!是誰之前還說克庸配不上我的,現在倒是一面倒向他那邊去了。」景袖做了個鬼臉。「那我這任性的女兒要走了,改天再跟老爸一起吃飯嘍!」
「唉,你倒是端莊點,婚姻經營是很需要學問的,不要輕忽這之中的深度,否則會付出代價的。」崔摯鶴語重心長地勸告著。
「好,我知道了,我會對他好一點的,真不知道誰才是你女兒!我走了,掰掰。」她朝老爸揮了揮手,走出崔氏食品辦公室。
一走到街上,吹著冷風,她的心緒隨著父親的話轉了轉。
她也想更靠近克庸一點,但是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工作上,她實在沒辦法太過打擾他。畢竟他給了她自由的空間,她也該尊重他的工作才是。所以除了周末,他的時間大多花在辦公室,她也不能抱怨。
只是有時候她會覺得寂寞,有些嫉妒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人,跟他相處的時間比她多太多。這種戚覺很陌生,以前的她從沒覺得非有個情人陪在身邊不可,因為即便一個人,她也很少戚覺到寂寞。但是最近,她卻很想多靠近他一點,即便是從他忙碌的時間中多佔領一點也好。
想到此,她轉了個方向,決定去一趟他的辦公室,說不定可以跟他一起吃午餐。
隨手招了計程車來到邵氏投顧,她直接上了樓,第一個遇到的就是守門員盧秘書。
「你好,克庸在忙嗎?」景袖朝盧秘書打招呼。
盧艾璉的臉上倒是完全沒有歡迎之意,只是很公式地點了點頭。「邵先生在開一個視訊會議,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嗯,沒關系,我等他。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景袖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很贊同她在上班時間到辦公室來,但是她轉念一想,如果有困擾,應該是克庸來告訴她,而不是她這個秘書。
盧艾璉看了她一眼,隨即坐回座位上繼續工作。老實說她確實很不喜歡崔景袖隨意出現在辦公室,雖然老板要跟誰結婚是他的自由,但是像邵克庸這種做大事業的男人,就該娶一個更懂事的妻子才對。而崔景袖這個富家千金,怎麼看都只是妝點門面用的,當妻子則是一點都不適合。
她不懂邵克庸怎麼會娶這樣一個女子。她雖然很心碎,但每天還是努力振作,說服自己起碼邵先生一天待在辦公室的時間比在家還多,可是她一看到崔景袖,還是忍不住怨嘆命運的不公平。
這三年來她待在邵克庸身邊,努力壓抑自己感情不越線,只盼望他在一個回首的剎那能記得她,能注視她。可是這無怨無悔的守候,在崔景袖出現後,完全變了調。
她隱忍多年的仰慕就快潰堤,她的感情開始叫囂,這一切的不平衡全都怪到崔景袖身上。對她來說,崔景袖僅是因為家世好就得到邵克庸,實在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再說,像她這樣一個幼稚又任性的年輕女子,哪里懂得像邵克庸這樣的男人?他需要的應該是像她這樣一個既優秀又願意為他犧牲的女人才對。當她知道邵克庸要結婚,而且娶的還是崔景袖時,她真的快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