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浴室里面。
「啊!暗梓耀,你在做什麼……」她尖叫著被拖進去,感覺到他箝住她手腕的手還很有力,但是也……很燙。
他的體溫讓她停止了掙扎。
「幫我洗頭。」他有點踉蹌地過去坐在板凳上,就彎下了身子,一副準備妥當的模樣。
她愣了下,猶豫了兩秒,馬上決定幫他。
反正就算她不在里面,也會擔心著他,不如還是讓事情容易一點吧!她拿起蓮蓬頭,把水溫調好後,開始打濕他的頭發。隨著手指在他發間穿梭,她的心也跟著飄蕩了起來。
她手指底下的肌膚都是熱的,他還在發著燒,但是她覺得自己大概也快發燒了,因為臉一直熱燙起來。如果不是照顧病人,當她的手穿梭過他的發,這將是何等親密的行為啊!
她的鼻端時不時聞到他特有的氣息,而他發絲的滑順觸感讓她開始心蕩神馳起來。真是見鬼了,這家伙居然光憑一頭頭發就可以迷住她……的手。
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她迅速地幫他洗著頭,迅速地沖水,然後用干毛巾擦干。
「你自己擦一下,等一下要用吹風機吹干才行。」她轉身去處理浴白的水,水都冷了,必須再添熱水才行。
他頭上蓋著大毛巾,就這樣坐在那張被他嫌棄的板凳上看她,簡直像是一個乖巧的小朋友。
她忙完轉過身來,看到他難得乖順的模樣,手就很自然地模了模他的臉。「好了,你要洗快點,不然水變冷了,怕你感冒更嚴重。」
「幫我月兌衣服。」他伸出手去,讓她解袖子上的扣子。
她臉上的熱潮又起,隨即安慰自己,他現在不可能有其他的念頭,別想歪了。所以,她一臉正經地幫他把兩手的袖扣都解開了。
「還有……」他站起來,身子晃了晃,她趕緊扶住他,讓他靠在她身上。
「你看你,快昏倒了。」她皺著眉頭,一邊幫他解襯衫扣子,一邊任由他靠著她。而他那濃烈的男性氣息就此包圍了她,讓她心跳又跟著加速了起來。
他看起來勁瘦,但是月兌掉衣服後倒是顯得頗為結實。她想到他那天將她橫抱起來時,半點沒有吃力的模樣,就知道他的體力比看起來要好得多。而今連她手掌底下的肌膚都滾燙得驚人,她這才醒了過來。
「快點,我給你五分鐘,超過時間我就……」
「沖進來嗎?」他朝她咧開一個笑,引得她臉整個爆紅。
「閉嘴啦你!」她扔下只穿著褲子的他,轉身跑出浴室,順手把門關得很大聲,也算是抗議。
她站在他的臥室中間,努力平息過分奔騰的心跳。這時候她才有機會打量他住的地方。
這屋子跟她想象中他會住的地方不大一樣。畢竟他是法國西爾斯家族的繼承人,她以為他會住在一個滿是骨董家具的屋子里,沒想到這間屋子一切的裝潢跟古典一點關系也沒有。
屋子的陳設簡單大方,但是看得出來家具、裝潢的質感都很好,是有花過心思跟金錢去打造的。他的臥室除了有張大床之外,原木的床架看起來厚實而溫暖,床頭的雕花也很漂亮。厚重的櫃子半開著,里面顯然是更衣室,從這角度看,衣服井然有序地排排掛。
他的房間整潔得令人發指。她真想把這屋子弄亂一點,這麼干淨整潔,已經到達一種令人不安的程度。
就在她小小的探索了他房間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穿著浴袍的傅梓耀赤著腳走出來。
「洗好了?你的吹風機在哪?」她松了口氣,幸好他沒有洗很久,久到她必須闖進浴室去確認他的安全。
他指了指她腳邊的櫃子,她轉身將吹風機拿出來。她把插頭插好,正準備把吹風機遞給他時,坐在床上的他居然轉過身去,一副準備被服侍的姿態。
真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家伙真的是個少爺耶!
但是她還是走上前,打開吹風機,開始吹整他的頭發。
「不要開太強,我討厭太熱的風。」他格開她的手,皺著眉頭說。
她在他背後舉高吹風機作勢K他。還挑呢!真是難搞的家伙,平常就難搞的,沒想到生病了還是有惹怒人的本事。
不過她不想跟病人吵架,還是默默地將吹風機的風調小一點,然後才繼續吹。
「妳不能輕一點嗎?敬業一點好嗎?」他又抱怨了。
「喂,我又不是洗頭小妹,敬什麼業?」這人真的是寵不得。真葉受不了地反駁。
「敬看護的業,真是……做什麼像什麼,這話妳沒听過嗎?」他還繼續數落。
她關掉吹風機,將他肩膀轉過來,好讓自己得以瞪到他。「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這話你沒听過嗎?惹毛了我,小心我用枕頭悶死你!」
暗梓耀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溫暖造成的紅暈,還有她嘴唇上那紅艷艷的漂亮顏色,忽然覺得她又變了,變成了那個最近時常出現的可愛女人,那個讓人很想親吻的小女人。
啊,真是該死了,他怎麼會看上這種沒氣質的女人呢?
還有,更該死的是,他現在怎麼這麼想親吻這個該死的女人呢?
「喂,傅梓耀,你是不是真的快昏倒了?」她看到他在發愣,忍不住緊張了起來,模了模他的臉,又模了模他胸口。
結果她的手被他一把攫住,就這樣貼靠在他胸口。她感覺到他肌膚的溫度,也感覺得到胸膛底下心髒的跳動。
「傅……傅梓耀……」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傳染感冒了,因為她腦袋開始昏了,整個人都飄飄然,非常的怪異。
她的一只手被他握著貼在他胸膛,一只手自然地扶住他的肩膀,由于感覺到奇怪的暈眩,她將身子的重心放一部分在他身上。
「妳……過來一點。」他抬頭凝視著她,眼神迷蒙。
「怎麼了?」她忍不住彎下腰靠近他,以為他要說話但沒力氣。
然而她才一進入他的勢力範圍,他就扣住她的後腦,一把吻住她。
她的腦筋一片空白,感覺到他在咬嚙她的唇,反復地吸吮之後又輕咬著她,熱燙的舌頭侵略著她嘴里的柔軟。
她的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覺得自己肯定病了,渾身軟綿綿到了想躺到他身上去的程度。
他順勢抱著她,一個微微的使力,她跌進他的懷抱中,也跌進那堆柔軟的棉被堆中。傅梓耀滾燙的身體蓋住了她,那貪婪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跟脖子上,一只手已經侵佔上她胸前的柔軟。
就在她昏昏沉沉,被迷得暈暈然的時候,听到他詛咒一聲,然後趴在她身上輕微地喘著氣。
「馬的。」
她傻愣愣地回過神,看著他懊惱的臉,她的臉上寫滿困惑。
「我現在沒體力,欠著。等我好一點妳要賠我!」他趴在床上,眼楮里確實寫滿了可惜。
「賠……賠什麼賠?我欠你的嗎?」她的臉整個脹紅。
「對啊,妳欠我的。我今天放妳一馬。」他居然咧開嘴笑了。
這男人真的很恬不知恥。
「你……真的是不要臉。」剛剛是她一時不察,才沒有掙扎反抗,他居然好意思說欠著?
「啊,看來妳很失望我停下來。這樣好了,我還是舍命……」他說著就動手去剝她衣服。
「啊!」她驚叫著跳開,拉住她被解了兩顆扣子的上衣,一臉狼狽地瞪著他。
他得意地笑了笑,笑容因為蒼白的臉色而有了幾分倦容。
「如果妳配合一點,我們還是可以做……」
「做你頭啦,閉嘴、閉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又胡說八道。因為剛剛她的腦子居然閃過她赤果地跨坐在他身上的恐怖畫面,簡直是嚇死人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