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梨淨不禁縮了一縮,好像沒戴婚戒真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行為似的。她努力地挺了挺肩膀,不要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
奇怪,他干麼那麼介意她戴下戴婚戒?那個戒指瓖著鑽石,她覺得太閃亮了,只有結婚那天戴了幾個小時,後來就被她收起來放了。
「你剛說什麼清白?」她用眼神忙問他,不知道他剛剛都跟大家說了什麼。
「梨淨,你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趁著郎先生也在這邊,你听我勸,就算這男人有點皮相,也有點銀子,但是婚外情吃虧的都是女人,你不要太傻了。」巫晴沒想到一向聰明的梨淨會干出這種糊涂事來。
「婚外情?」言梨淨傻眼。還真的努力眨了兩下眼,然後指了指一臉諷刺笑容的郎仲天。「你是說我跟他……搞婚外情?」
郎仲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關于我們的‘奸情’,你自己跟她們解釋吧!我在樓下等你。」他說完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這樣直直走出辦公室大門。
他生氣了?
言梨淨揉了揉自己額角,想到他臨走時的那一眼。他生氣了,現在她非常肯定了。慘,怎麼會弄成這樣的?
「嘿……嘿嘿,大家干麼一臉嚴肅的樣子,這樣我很不習慣耶。」言梨淨干笑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澄清這件事情。
「當然要嚴肅啊!梨淨,你不是說你不結婚的嗎?但是你也不能反而跟人家發展婚外情啊,這樣會害到你自己的。」小喜難得嚴肅地說。
「我沒有搞婚外情啦!」言梨淨硬著頭皮否認。
「你敢說那個郎仲天跟你只是朋友?」巫晴倒是單刀直入,梨淨跟那個郎先生的眼神交會怎麼看都不像普通朋友。
「不是啦!他……還真的跟我關系匪淺。」言梨淨真想尖叫,這怎麼會搞得這麼困難?看著大家不贊同的眼神,她終于受不了了。「啊,你們不要這樣看我啦!我是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我們沒有搞婚外情,我們搞的是婚內情啦!」
「婚內情?」
面對眾人齊口的問句兼驚嘆句,言梨淨只好嘆了口氣。「對啦,郎仲天的老婆就是我,他手上的戒指是我給他戴上的,你們可以不要再把我當壞女人看了嗎?」
「什麼……」
「言梨淨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不是說不婚主義的嗎?去你的不婚主義!」
問題如潮水般朝她涌來,言梨淨覺得自己頭開始痛了。原來被眾人圍著逼供的滋味是這樣,那難怪剛剛郎仲天要生氣了。
嗚,她好想趕快去跟她親愛的老公會合喔,難得他來接她下班耶,可是……嗚嗚,自作孽不可活,眼下想逃出眾人的好奇心是不可能了。
郎仲天,救救我啊!梨淨在心里狂呼喊著。
可惜沒人能解救她,她只能自己承受了。
第五章
言梨淨終于擺月兌眾人的包圍,上到郎仲天的車子時,已經又過了半個小時。
「天哪,讓你久等了,很抱歉,她們簡直不肯善罷甘休。」梨淨坐進副駕駛座,一邊抽出面紙來擦臉。
發現他沒有回話,梨淨忍不住轉頭看他,卻發現郎仲天的臉色依然鐵青,看起來真有幾分嚇人。
「你生氣啦?」梨淨怯怯地問。「對不起,她們沒有惡意,她們只是太驚訝了,因為我……」
「因為你連結婚都不讓人知道,她們會這樣反應也是正常。」他冷冷地接話,然後就放下手煞車,排檔,加油上路。
「我……」梨淨被他的冷言冷語給刺到了,認識他以來還真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她知道他在公司很酷,但是沒想到今天她也被他冷到了。「我又不是故意……好吧,我是故意的,因為我說不出口嘛!你現在是在氣我嗎?就因為我沒讓人知道你是我丈夫?」
梨淨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對什麼不滿也都會干脆直接說出來,肚子里面藏不了話,心里頭擱不了陰謀,所以她很直覺地就要跟他討論清楚他的情緒問題。
可是偏有人不領情。
「我在開車,開車時不適合交談。」郎仲天堵了她這麼一句,然後連看都沒看她,就真的專心地將目光放在馬路上,仿彿開車是一件需要全副心力的事情。
梨淨氣結,嘴巴張了又合,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要真不爽就說出來,要吵架就吵一吵,就這樣冷處理,她簡直如坐針氈。
不過看著他冷然的臉色,她若硬是在他旁邊喋喋不休,恐怕他也會充耳不聞。
現在終于知道,這男人之前為何常常戀愛失敗了,說不定真是這副臭脾氣害的。忍耐、忍耐!言梨淨俏聲跟自己說。
忍忍忍,忍到言梨淨都快得內傷了,車子終于開進自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在郎仲天終于停妥車子,拉起手煞車時,梨淨終于逮到機會開口了——
「郎仲天,你是要現在說清楚,還是要繼續生氣?」
郎仲天熄火,轉頭看她。
「我沒有生氣。」說完就像宣布完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轉身就下車。
梨淨推開車門追上他,真想反駁他睜眼說瞎話。
「小喜跟巫晴她們說晚上要在KTV辦個慶祝會,算是補我們沒有宴客的那份,我還沒答應她們,我看我去拒絕她們好了。今天都是我不好,她們圍著你問了很多問題吧?」她放軟了聲音說。
「你的同事人都很好,會這樣問是因為她們關心你。」郎仲天踏進電梯,按下住家公寓的樓層。「今天晚上嗎?幾點?」
「八點。你要去嗎?」她訝異地問︰心里其實是竊喜的。如果郎仲天也能進入她的朋友圈子,那麼她會很高興,只是怕大伙兒胡鬧慣了,會讓仲天不自在。
不過他說她的朋友都很好,卻仍然臭著一張臉,這麼說一定還有什麼不好。想了一想,那個不好的肯定是她了。
「沒有道理不去,大家是一片好意。」電梯抵達他們家,郎仲天率先開門進去。
「仲天,那個……」言梨淨還想解釋一下隱瞞結婚事實的那件事,可是他已經直接走進他的臥房,然後將門關了起來。
言梨淨站在客廳,看著他關上的房門,頓時覺得委屈了起來。
自從他們發生關系之後,他都陪她睡在她的房間,私人物品也有部分已經移到她的臥房了,沒想到她會被拒于門外,感覺實在是很受傷。
撇了撇噘起的嘴,梨淨抹去鼻子的酸意,打算不理他了,讓他去氣個夠。
「小氣鬼,到底是不是男人哪?這麼愛計較,既然生氣就來吵架嘛。這樣算什麼?」她朝著他房門的方向揮動拳頭。
算了,既然他都答應參加晚上的慶祝會了,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吧?看看時間也所剩不多,梨淨決定去洗個澡。
可是等她泡到熱水中,腦子里面卻揮不去上次與他在這浴室中纏綿的景象。閉上眼,她都還能感受到他壓抑的熱情透過肌膚的熱度燒灼著她,然而過沒多久的光景,她就只能獨自黯然地坐在浴白中。如果這就是婚姻中難以避免的部分,那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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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淨洗完澡後還跑出房間去觀察郎仲天的動靜,沒想到他房門依然緊閉,一點出來活動的跡象也沒有。如果不是知道他答應的事情鮮少黃牛,她真要懷疑他今晚打算不去了。
「一直生氣不會很累嗎?」言梨淨打開衣櫃的門,一邊碎碎念著。「天哪,我快要變成黃臉婆了,居然跟老公冷戰,然後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