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宛若就像在夢里一樣。
多少次,她夢見他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她笑著醒來,卻在發現是夢的剎那哭了出來。
「這一切真不像真的。」她輕輕地說話,好像怕打碎了什麼似的。
「什麼不像真的?」他的指尖停留在她豐滿的唇瓣上,眸光中多了些不同的東西。
「你。」她吐出一個字。「像夢一樣,我怕我太粗魯了就會從夢中醒來。」
她那近乎虔誠的口吻讓他深受感動,情生而意動,意隨情定的結果,他探身向前,吮住她那難得安靜的小嘴。
她輕輕地吐出一聲嘆息,勾引出他更多侵略的本能。
他的吻加深,逐漸放肆了起來。
她的反應從小心翼翼到熱烈回應,使這個溫柔的接觸多了更多急促的渴望。她的手貼著他棉衫下躍動的心,那個證明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夢的,正是一顆跳動的心。
她吮住他的下巴,然後在他領口敞開處,虔誠地印下一個吻。
這個吻其實並不激情,但卻激起了他一抹竄過全身的電流。他伸手扣住她,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來,想要實際感受她的存在。
她在有限的空間內投入他的懷抱,她的指穿梭過他濃密的發,感受到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激情。
當他的吻在她耳後煽動著,以極其挑逗的方式吸奪她的耳垂時,她僅能發出破碎而輕微的嘆息。
他捧住她臀的手將她往身上的火熱處扣,揉著那極富彈性的柔軟,恨不得此時此刻就佔有她。
「承霈……」她輕喚著他的名,那帶著求饒的語氣讓他的男性自尊大大被滿足。他親吻著她的鎖骨,以一種緩慢而謀殺人的折磨回報著她。
她忍不住扭動身子,想要更貼近他,但這動作激起了他更激烈的反應,他與她被彼此的反應弄得同時輕聲申吟著。
頓時間車內的空氣變得很稀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她不耐煩地解著他衣服的扣子,而他卻還在她胸口微敞的肌膚上流連忘返。她一邊忍耐著麻癢了全身的感覺,一方面想要更多接觸到他。
就在他們的衣服紊亂,熱情即將失控時,他的手撫過她腰際,卻在此時想到她身上的傷口。
他僵住,停止了一切的動作。
「怎麼了?」她不解地抬頭看他。
「我們不能這樣做。」他將她的肩膀推開幾吋,努力調整著紊亂的氣息。
「為什麼?難道你已經有別人了?」她的心一沉。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種可能性?雖然他沒有結婚,不表示他沒有女朋友。「還是你不想要再跟我有任何關系?」
她多麼害怕,害怕這又是一場夢,害怕他下一個表情又是那個冷漠而拒人千里的聶承霈。
「不是的。」他粗魯地打斷她。「停止你亂七八糟的猜測。妳才開完刀多久,現在不適合。」
他眉頭鎖得死緊。這女人真的很不識好歹,要這樣硬生生打住,需要多少自制力啊?他真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可以完整地佔有她。
「可是我並沒有不舒服。」她小聲地說。
「人在激情中,很多不舒服根本不會察覺到。」他咕噥著,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要把這種事情拿出來討論,又是在這種狀態之下,這種話題對他一點滅火的幫助也沒有。他真想叫她閉嘴,不要再討論這話題了。
「可是……你不會不舒服嗎?」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下面的亢奮,可見得他還沒完全退火。
他露出一個牽強的笑。「沒……問題,妳小心點起來。」
「你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怕刺激到……它?」她笑著挪開她的臀部,看到他那困窘的模樣,真想再親他一把。可是她若做了,恐怕不是讓他的體貼付之一炬,就是引來他的怒吼。
還是算了吧!
「我建議妳不要用這麼輕佻的語氣說它,小心得到報應。」他警告地瞪她。她又不是永遠都能得到緩戰牌,等她恢復健康就知道。
「喔!」她微紅著臉,安分地坐了回去,拿起一瓶礦泉水給他。「喝口水吧?」
他瞪了她一眼,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然後兩個人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陣子,就任由那隱約的海濤聲包圍住他們。
「承霈。」她輕聲喊他的名豐,眼楮依然看著黑暗的海面。
「嗯?」他沒有轉頭,回應著。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我從來不知道听海的感覺這樣好。」其實該說是跟他一起听海的感覺非常好。
「只要妳不要跟別人說我們干過這種蠢事,以後我們還可以再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也笑了。「我不會告訴別人,其實你已經進化成一只傻鳥了。」
「是退化吧?」從人變鳥怎麼會是進化?
「對我來說,是進化。」她滿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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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那天晚上的傻鳥听海之旅,兩個人的關系躍進了一大步。尤其是聶承霈,放松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隨時抵御著什麼。
說穿了,他抵御的是名為「姚醒芽」的侵入性病毒,但是現在他不再那樣介意再度被此病毒入侵了。
隨著身體狀況的好轉,姚醒芽也開始會出門走走了。她那人來瘋的性格讓她跟許多鄰居成了朋友,就連便利商店的員工都跟她很熟。
聶承霈每次看她說要去便利商店,回來不是捧著海苔,就是捧著布丁,要不然就是什麼餅干、蛋卷的,全都是吃的。她除了塞了一堆食物給他,還會訴說著兒子喜歡吃這個那個,讓他忍不住吃味起來,好像是因為小樂不在,才輪到他吃呢!
不過拗不過她思念孩子的心情,今天他打算帶小樂出去走走,順便讓成天悶在家里的醒芽也能出去透透氣。
「妳再不起床,我要把妳的早餐吃掉了。」他站在醒芽的床前,瞪著那個舍不得離開床鋪的女人。
「今天不是禮拜六嗎?」她掀開棉被,也下起床,卻也不讓他走,只從棉被里面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可是我打算要出門,妳若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出門?!」她終于爬起來,手依然拉著他的。「去哪里?」
她其實連晚上都很想有他陪,但是他說他沒有把握可以抱著她睡覺而不踫她,于是很理智地決定一人一床,以策安全。
但是醒芽不大有安全感,生怕一個轉身,他又會變回那個老是冷眼相對,惡言相向的家伙,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踫踫他,好象要確定他是真的一樣。
她養成的這個新習慣看在他眼里、只覺得莞爾。她那些小動作都像是愛撒嬌的小女生一樣,老是讓他想要將她拉進他的懷里。
「不去就算了。」他說著放開她的手就要轉身離開。
沒想到她兩手攀著他的手,硬是被拖著離開床鋪也不肯放。「等我啦!我馬上就好。」
「那妳打算這樣刷牙洗臉?」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她死命握住的手。
她傻笑兩聲。「那你坐在這邊等我,啊不,你坐馬桶旁邊等我好了,我刷牙很快的。」
她就是覺得他有可能會拋下她走掉,她不能冒這個險。
聶承霈無奈地翻翻白眼,干脆在她床上坐了下去。「妳只有十分鐘,現在剩下九分五十五秒……」
「啊!」她看他當真的,尖叫著趕緊溜進浴室里面梳洗。
剩下兩分鐘時,她從浴室跑了出來。「我快好了,等我一下啦!」
「一分五十秒。」他看著手表唱秒數。
醒芽急得跳腳,拉開衣櫥,里面只有幾件衣服。「啊,要穿哪一件?你要帶我去哪里?快點說一下啦!然後出去,我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