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卻不願松手,熱烈地回應著他原本不打算深入的吻。
他張嘴,含住她那柔軟的唇瓣,忍不住一再加深。
她的反應熱烈,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仿佛要跟他拚斗誰燃燒得比較快似的,親吻起來竟像只小野獸。
他訝異。
向來他才是那個貪求纏綿的野獸,雖然也有溫柔的時候,但是他的總是強烈而令人喘息不過來。沒想到今天的她會主動吞噬他,用這種迫不及待的沖動,挾帶著驚人的火焰。
「不行——」他喘息著拉開她,努力想控制自己紊亂的氣息。
認識她以前他是享受,他的性事總是不疾不徐,按照著自己要的節奏隨時可以調整。動作無論多麼熱烈,他永遠可以像是旁觀者,抽離自己去看那個另外的自己。
但是跟她在一起時從來不是這樣,她時常讓他見到內心里面的野獸,像是永遠不夠似的,不斷想吞噬著更多的熱情。
但今天不可以,她才出過車禍,根本不適合激烈的纏綿。
「為什麼?」她抬頭看他,臉上一片的純真。
他申吟。
當一個女人臉上充滿了純真時,為何他還能如此充滿著?他常常覺得邵余晞是個奇怪的女人,有著最純真的神情,卻往往能引得他失去控制。
「因為我難得想當個體貼的男人,妳必須成全我。」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覺得熱水一定放太多了,所以才會這麼熱。
「為什麼我必須成全你?」她頑皮地扯住他襯衫的扣子。
她想要擁抱他,深深地將他烙印進她的身子、她的靈魂中。經過了一天的情緒起伏,外加一場意外的車禍,她有著迫切的需要,需要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身邊。即使他的心不願意跟她貼近,她還是願意給上自己最後的一絲溫暖。
「余晞,這樣不好,妳的手還受傷……」他的聲音在那雙小手一路解開他的鈕扣時停滯,當她在他心口烙上一個吻時梗住……
他伸手捧住她柔軟的身體,將她緊緊攬靠在自己身上,任由那放肆的小野獸在他身上點火,在他身上撒野。
他低聲詛咒,但撫摩她身子的手卻出乎意料的輕。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用一種溫柔的狂野吻上他。
一個小時後,夏嚴軍皺著眉頭幫她重新上藥包扎,瞪著她傷口看了足足幾分鐘,這才繼續動作。
「說什麼小傷口?縫了這麼多針,又不是小孩,真是亂來!」他責備著,動作故意粗魯。
邵余晞偷吐了下舌頭。「人家都說這醫生厲害,縫得很漂亮呢!」
「要是弄裂了我就幫妳縫,到時候妳才知道我縫得有多漂亮!」他瞪她。
她紅了臉。「如果因此弄裂了,我大概也沒臉去給醫生縫。」
她的回答得到一個瞪視。只是不知道他是氣惱她多,還是氣惱自己自制力不夠來著多一點。
或許,這男人也不全然沒救。或許。
第二章
邵余晞的傷讓彼此的關系進入一種微妙的親密感中。夏嚴軍那種霸道的溫柔總讓她嘴角含著笑,久久不散。
如果她辦公室的同事看到她對著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模樣,肯定要跌破眼鏡。這個做事情總是有效率到一種令人感到壓迫的采購經理,居然也是個小女人。
邵余晞的追求者眾,但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過她跟哪個男人出雙入對。除了跟她較為熟悉的人以外,沒人知道她有個男友,且根本就同居中。
距離車禍已經一個禮拜,是她預定拆線的日子。夏嚴軍原本要陪她去醫院,但是臨出門前手機響不停,他的屬下似乎有不少事情需要跟他討論。
「嚴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進辦公室吧!」邵余晞不想讓他來回奔波,醫院跟他的辦公室是反方向,跑這一趟加上排隊等門診,恐怕好幾個小時跑不掉。
「我已經答應要陪妳去。」他看了下表,腦子里面在盤算著今天的行程。
「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不必這樣吧!再說我中午約了光美一起吃飯,難道你想跟我們去?」
「今天不行,看完醫生後我馬上得回辦公室。」夏嚴軍對女人聚在一起時聊的話題不感興趣,更別說他今天工作這麼滿。
基本上,他向來就沒有太多閑暇的時間,工作佔據了他大部分的生活,也是他的重心。
「那不就得了,到時候你還是得一個人回辦公室,然後我跟光美去吃飯。不如你就先去工作,晚上早一點回家,反正我今天休假,晚上可以自己做點菜,你就回家吃飯吧!」
她雖然受了傷,卻覺得彼此關系此過去要好。她的傷引出了他照顧人的那一面。而很多時候,她要的不過是他的心意,而不是非要他事事呵護著她,畢竟她向來是個獨立的女人。
「好吧!」他遲疑了一下,終于答應。「看完診後撥個電話給我。」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其實會有什麼事呢?頂多是還不能拆線,那就晚幾天拆,其他不會有什麼震撼人的消息的啦!」余晞已經在盤算著下午要去哪里買食材,好回家做點他愛吃的菜。
「那我先走了,妳……」
「快點去啊!不要變成哩唆的老頭子,掰掰,晚上見。」她笑著把他推出家門,這才回頭換衣服,準備出門。
想到他被她推出門去的表情,她嘴邊的笑容簡直收不攏。想不到夏嚴軍一臉傻愣的樣子那麼可愛,像是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她硬推出門似的。
邵余晞整個早上都保持著好心情。悠閑地抵達醫院,雖然等待看診的時間很長,她也很閑適地看著自己帶來的書。
直到快中午時,終于輪到她。
毫無意外的,傷口愈合狀況良好,醫生花了很短的時間就把線拆掉,然後告訴她該注意的事項後,她就準備離開。
「對了,邵小姐,妳上次急診時所做的一些報告都出來了。」醫生遞給她幾份檢查報告。
「你看起來有點嚴肅,該不會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吧?」邵余晞開玩笑地問。
結果醫生沉默了幾秒鐘,讓她真的以為自己身體出了狀況。
「醫生,我該不會……」啊,那天到底做了什麼檢查來著?現在想都想不清楚,更別說是推敲出自己可能有的毛病了。
「邵小姐,妳懷孕了,妳知道嗎?」醫生嚴肅地問。
「懷……懷孕?不可能的,我……我們有……」有避孕,雙重的方法。她吃避孕藥,他用。
只是她有時候忘記吃,而他因為她有吃藥,偶爾不用。
這……會這麼該死的巧合嗎?
「邵小姐,避孕方法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妳已經懷孕七周了,建議妳到婦產科檢查一下,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可早點決定。」醫生眼中帶點同情地看著她。
她的臉脹紅,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想對醫生叫,說她才不會殺死自己的孩子。但是根本沒有必要,她怎麼想、怎麼做,跟醫生一點關系也沒有。
「謝……謝謝你。」她按著桌子站起來,感覺到腿有點虛軟,但是她用盡力氣平衡自己,維持著一張平靜的臉,走出診療室。
像個游魂似的,她領了藥、繳了錢,走出醫院大門。陽光灑落在她身上,頓時覺得有點刺眼。她掏出墨鏡戴上,恍恍然走進醫院對面的公園中。
懷孕?
她前陣子公事也忙,以至于她不大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否則她早該察覺不對勁。已經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