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她和楊對她的預期落差太大,原本定好的基礎體能訓練,標準一再往下修正,修到只剩每日的慢跑、游泳,和騎腳踏車等陽春項目。他還得每天耐著性子為她全身僵硬的肌肉按摩保健,一代鐵血教官淪為奴才兼保鏢。她搞不懂像她這種廢柴,何須動用到楊這種等級的頂尖好手,百般遷就地忍痛培訓?
可是他不放棄,一意孤行,貫徹到底。
那她也不要放棄!斑帝嬤嬤、法語老師,以及其它課程的指導員,都是受楊的氣魄影響,勉強留下。持續了長達一年徒勞無功的訓練,她才像是突然開竅,在接下來的六個月,以跳躍式的進展成長,一舉扳回之前漫漫無盡的遲緩進度。搖身一變,亮麗登場。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總之,就是捱過來了,豁然領悟到如何整合一切特訓的關鍵,連高帝嬤嬤都為之驚嘆︰廢柴總算覺醒為天才。可是楊卻沒怎麼特別對她刮目相看,仍和以前一樣不把她當回事。楊,看她!她變得好漂亮、好靈巧、好優雅、好伶俐,每項任務都能達到要求,甚至超越了大家的預期。
看她、看她嘛。
她拚命地力求表現、登峰造極。她所能切切矚目到的,還是他的背影。
此時此刻,她才在他蠻橫的擁吻中,得到熱烈響應。
神魂顛倒。
她知道,她應該要有所堅持、保持理性。她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受到藥力驅使,熱情難耐。但這一刻,她全然失控,對他的蠻橫佔領毫無抵抗力,徹底降服。
因為,他太明白女人,太懂得如何誘導她由迷惑進入痴狂。
他們為什麼現在才走到這一步?
她听到了未曾听過的激切喘息聲、申吟聲、吮噬聲,她感受到了未曾經歷過的膚觸、熾烈體溫、官能極致的糾葛。她從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深邃的哆嗦,持續不輟地直達崩潰境界。
她又哭又叫,毫無形象可言,他卻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滿意?她無法確定。她只知道,自己的泣嚷哀求怪到了極點,因為她完全沒有要他停手的意思。記憶變得支離破碎,但是非常清晰。她只記得他們一再地密切結合,這期間的四處奔波、緊急辦理的手續、布局變動的聯系——她全都心不在焉,滿腦子只想著楊,想到烈火焚身,幾乎發瘋。她想要他,好想好想要他。
他了解,他也很認同她的渴望,在她懵懂幼女敕的階段,灌輸她離奇的記憶與習慣。她對此還未建立任何分辨力,就百無禁忌地任他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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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十多個月特訓期,所有的隱忍像是瞬間爆發。他要帶她到另一個世界,走上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路。她茫然無知,緊黏著他、跟著他走。她被沖昏了頭,陷溺在他的臂彎里,對他的呢噥上了癮,著迷于自己是他所嬌寵所寶貝的幻影。
楊說要盡速離開台灣,好,就一起走吧。楊說若不盡快出境,Eugene那票比殺手更凶狠的律師,馬上會替他扣個什麼帽子,隨即凍結資產、限制出境。她听不懂,但她不在乎,也不猶豫;她要跟楊同生共死。
她從來沒好好認識楊。原來他在特訓教官的面目之外,是個極其野性的粗獷男人,同時又是個品味卓然的生活玩家。在新加坡暫留的這段期間,濱海飯店高層的豪華套房,儼如他的老窩,連飯店人員都與他熟頭熟面的。
金錢可以打造出和樂融融的家庭氛圍——她迷惑著,而且幾乎快被此說服了。飯店餐廳就是她的家居廚房,附設的精品名店就是她的衣帽間,五星級的泳池與健身設備就是她家後院。想逛街、想打打高爾夫球、想去賭場試試手氣,跟飯店管家交代一聲,司機與房車立即恭候,欣然任憑差遣。他讓她享受物質上的奢靡,享受極致的,享受一切可能的尊榮,每天過得像個君臨天下的小鮑主。好快樂好快樂,而且她正身陷熱戀中。
楊覺得她漂亮嗎?喜歡她嗎?
她最愛在他們激越糾纏之際,在濃烈的氣息中、在急遽的節奏中、在沸騰的汗水與體熱中,听到他的嘶吼、他的切齒狠信、他的下流酣嘆、他的沉迷吮嘗。她感到自己像個陷阱,而楊,深深沉淪在其中,無法自拔。
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不是關于Eugene的事。
楊跟她說了,從今以後,她不必再听Eugene的命令行事;她已經歸楊所管。他接受了她的聘雇,保衛她遠離Eugene的網羅,她就不需要多管閑事,只要專心享受
他的保護、專心償還她應當支付他的高額聘雇費用。
好像一場新游戲,真有趣。
而且,她喜歡楊,她要跟他在一起。她也覺得男女之間的事好好玩,永遠都有新發現。即使她缺乏經驗,也體會得出楊在這方面是高明的玩家。他身經百戰的過去,以後再計較,現在……及時行樂吧。楊常在她渾然忘我的巔峰時刻,感嘆原本單純的死小孩,如今成了魔怪女圭女圭。他明明很享受她的迅速淪落,卻又有些不爽,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怕她出去招蜂引蝶嗎?呵呵。
啊,他確實是個嫉妒心很強的男人,跟他的需求一樣旺盛。他每次在外面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死德行,回到房里,一狠手甩上門,對她所做的卻又是另一回事。他總是,非常地……
扁用想的,她的身體就為之火熱,鮮活地戰栗期待起來,彷佛上了什麼癮。
她還在模索,還在持續成長,還在測試著跟楊互動的訣竅。楊愈來愈沉溺于跟她相處的時光,不僅要獨霸她的胴體,也要侵略她的靈魂︰她的眼中不可以有別人!她必須要單單屬于他!
真是可怕的男人。
應該要多花點時間想想重要的事……
但他總是惡劣地以肉欲攪亂她的思緒,塞滿她的心,無暇分神,只能暢快享樂,縱情狂浪。她從來不知道,愛情是如此美麗。她為之狂喜,為之放聲哭喊,為之瞋啼,為之迸碎自己,如同燦爛煙火,炫麗綻放。她只不過暫時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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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里做什麼?!」驀地,她整個人被這句話震住。她瞠目驚瞪,愣在原地,宛如夢游者在迷蒙的途中突然被驚醒,一時不知此處何處、此時何時、自己身在什麼狀況里。
她錯愕地兀自發怔,在模糊的意識中找尋出路。她終于想起來、這下才想起來,她一直試圖記起卻又一直被打散的重要疑慮。
你在這里做什麼?
這句低斥,終于把她喚醒。
剎那間,她環顧四周,自己正光鮮亮麗地坐在文華酒店高層的雞尾酒酒吧,一個人悠哉享受眼前玖形落地大窗外的繁華夜景。與她對座的沙發內沒有人,只堆滿了一袋袋她采購的精品。
紙醉金迷的優雅音樂,名家精心設計的燈光與情調,周遭偶爾向她飄來的品味矚目。或是艷羨,或是覬覦她的性感嬌媚,都交錯成浮華世界的浮扁掠影。
她的身側,矗立著和她同樣詫異的一名男子。
「OZ?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吧。」他口氣不善,甚至有些譴責意味。「高帝為了你的下落,搞得焦頭爛額,無法跟Eugene交代。結果你是跑到新加坡來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