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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色妖怪 第21頁

作者︰蘭京

「以撒,帶他們下去搬酒上來吧。」

「你說什麼屁話!」以撒慘白咆哮,「那是我家三代的頂級收藏,你要我拿去給人當水喝?」

「如果這次拍賣會辦砸,你家宣告破產,再頂級的收藏也跟QOO差不多了。」他由溫柔轉而凌厲,「去開酒窖,把酒全拿出來!」

內場事務人員立刻歡天喜地,跟著痛不欲生的以撒一塊下樓挖寶去。

待馬蘭冷漠地轉回視線,房內沒一個人敢再動一下。

氣氛詭譎。

這團混仗像場俗不可耐的鬧劇,似乎觸到他的容忍底線。現在可好,他那副要找人算賬的寒眸一一掃視房內小老百姓,瞪得人人不自覺地咽口水,沒膽做聲。

終而,凌厲的視線停住在怔然的丹雅身上。

「你出來,借一步說話。」

馬蘭像拖犯人上刑場般地悍然拉走丹雅,步往長廊另一頭。房里的人頓時松口氣,閑閑沒事地八卦起來。

「馬大哥平時什麼都好,就是翻起臉來太嚇人。」

「噯,你會不會覺得他翻臉時的酷樣是裝的?」嚇唬人專用。

「我倒覺得他平日的友善才是裝的。」翻臉後才露出本性。

「可是他很紳士。」

「他的紳士風度的確沒話說。」比一些大男孩似的笨男人有格調得多,「但是你永遠搞不清他跟你說說笑笑時心里在想什麼。」

「好可怕喔。」

「有時候,最好小心一點那些所謂的高科技精英。也許是因為他們腦袋的過度發展,使得人格上多半配備缺陷。更有等級更高者,精神都出現失常。」

「哇……」真夠嚇人的。

「還好有大姐去應付他。」

反正大姐丹雅最能干,不管什麼燙手山芋,丟給她就對了。

丹雅被逮捕到長廊盡頭的起居間內,關門審訊。

拜托,她已經知道自己不該雞婆,不該承擔的事就應說NO。可是要算賬也不必挑這時候,虧她還偷偷沉溺在被王子拯救的美夢中……

「馬蘭,我現在不想談任何有關責任歸屬的問題。」

「我也不想。」

他二話不說,將她壓靠到牆面上,便疾速地狂吻起來。大掌狠狠捧著她的小腦袋,粗魯地揉亂了她的秀發,極盡所能地饑渴吮嘗她唇中的滋味。

她嚇得大眼狂眨,沒料到他會突襲,繼而才艱困地發覺自己被他吻得喘不過氣。

她不介意他的熱情舉動,但是可不可以文雅一點?有必要這麼粗野嗎?

等到他的身軀完全貼緊她時,她才頓悟情勢有多十萬火急。

不行!他想干嗎?他有沒有搞懂現在是什麼場面?

「你明天請假吧。」他勉強離開她口中的甘潤,貼在她唇上狠狠喘道。

不只他喘,她也喘。「請、請假干嗎?」

「我們去公證。」

「公證什麼?」

「結婚。」

她的大腦這一剎那才發揮作用。

「我們別再兜圈子了。既然彼此有意思,感覺也對,何必再玩游戲?」那種戀愛游戲只有十幾歲的小朋友有閑情玩。人到他這年紀,對于男與女,思考的全是現實問題。

事情轉變得太快,她呆到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反擊。

馬蘭向她求婚?馬蘭對她有意思?馬蘭不想跟她玩游戲?

「YES或NO?」

她惶惶回視在她面前緊迫盯人的嚴厲俊容。哪有人求婚會像復仇雪恨似的,嚇都嚇死人。

但他每一塊繃緊的肌肉,有如悍烈的宣誓︰他是認真的。

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嬌麗的小臉在他雙掌間漸露落寞。他解讀不出這反應的信息,不安的氣氛逼得他眉心更加緊擰,血液凍結。

她不想答應?他冒著生命危險終于吐出的真切,得到的是個NO?

一室死寂。

「我想……」

她困難地咽了好幾次喉頭,屏息到快要斷氣。

「明天請假,應……應該不成問題。」

馬蘭的心髒霎時恢復搏動,熱血洶涌,重重地將她吻入唇中,竭盡所能地擁揉她的存在。宛如凱旋的戰士,狂喜地享受他的勝利。

丹雅雙腕高高環往他的頸項,響應他的熱情。

樓下近兩百人的賓客,忙亂的內場事務,到現在都還沒搞定的新娘子,等著大禮伺候的老壽星,保全人員小心環伺的名貴畫作,全都進不了他們兩人的世界……直到他悍然拉下她無袖小禮服的寬肩帶。

「你干什麼?」佳人驚嚷。

「極品!你永遠不知道我為這一刻受盡多少折磨。」

「你變態!」討厭,好好的氣氛全被搞砸了。

「其實我對並沒有特別的喜好。」

「那干嗎還這麼下流!」嗚,他怎麼死都不放手?

「因為你。」

「你克制一點行不行?」她急吼,魂飛魄散,「這里還在舉行宴會!」

「放心,我很快的。」

「馬蘭!」別鬧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緊張?」真夠煩,「像上次那樣,不是很好嗎?」

「你走開……」她既想推開身上的怪手,又急著拉回衣肩,搞得手忙腳亂。

「好了,別再說了,拖延時間。」迫不得已,他只好下跪。

「你、在、干、嘛?」

「小聲一點,你現在正踏在樓下賓客的頭上。」

丹雅已經腦漿沸騰到失去思考功能,雙腿發軟,全靠他的吻啄支撐。

她驚恐,她戰栗,她疼痛,這一切對他是難以言喻的感動。

再高明的挑逗,也不可能取代她的難受。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知為何,他感動得心痛,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將她緊擁。

他突然想為自己過去的放浪致歉,可又不知這份歉意能向誰說。過往好聚好散的男女關系,變得輕盈淺薄,在生命中留不住任何分量。

美其名叫自由,其實並不自由,只是被生理需求統御的奴隸。輔以花哨的論點,編織成美侖美奐的借口,對的放縱合理化。

她是如此看重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靈,珍視那分日漸被人不當回事的婚姻。

因為珍視,所以不會隨便對待,不輕易背叛。

這是他妻子給他的至寶。

丹雅深陷重圍中,只覺得又痛又累又難受,雙眼閉得死緊,強摟住他的頸項,已然站立不住。

靶覺太奇怪了,怪到無暇注意馬蘭的轉變。

他痴迷地貼唇在她汗濕的額上,陶醉地嗅著她的發香。他像小孩般地以頭摩挲她的頭,閉著眼眸陶然與她以頰相貼。

太天真,太坦率,太可愛,像個無邪的小男孩面對他喜愛的小女孩。

她在暈眩的邊際再一次地確定,她無法不被他吸引,無法不為他心醉神迷。

他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她渾身酥麻。好邪惡地挑逗……

☆☆☆

樓下預展酒會及訂婚宴辦得兵荒馬亂,堪稱熱鬧非凡,沒人理會場中是否少了哪些該出現的面孔。直到散會,也無人留心。

而接續一個禮拜,平日很容易找到的人卻一直聯系不上,各路人馬才發覺事有蹊蹺。

丹雅和馬蘭跑哪里去?怎麼同時失蹤了?

這是她有史以來最自在、最愜意的時光。她和馬蘭結婚了!

沒有旁人的七嘴八舌,家人的爭辯駁斥,她也不需要應付任何麻煩瑣事,或忙著一再地四處解釋,溝通協調。

這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好幸福、好甜蜜喔。呵!

「你怎麼會找到我?」

馬蘭果著上身,只穿一條四角內褲,癱在面向整片青翠山谷的挑高大客廳里,拿著大哥大閑閑打呵欠。

「算你厲害。有事快報,無事退朝。」

誰?

丹雅在轉角隔間處分類著待洗的衣服,抽尖了耳朵。

宴會那天,馬蘭帶著她半途蹺頭,神不知鬼不覺地隱居到T市南區的山腰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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