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書艷悍然撐腰。「喀爾瑪交代你必須待在房里,你就得乖乖待著!」
「難不成你也信他那套什麼我中邪了的說辭?」毓琪沒力地懶懶翻個白眼。「看來我還真有作戲的天分哩。隨便演一演,大伙就真把我當別人了。」呵!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在模仿人家。」她不爽地轉身回房。
「不準回去,你得負責陪我喝茶聊天!」他嬌貴地細聲威脅。
「你以為我吃飽撐著啊。」
「人家好不容易逃出去,在外頭過得逍遙自在,卻被你突然抓回來又是甩已掌、又是軟禁在房,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我那是關心……」
「難怪書音會給你氣跑。」他一句刺中要害後,傲慢地轉往庭外。
「你……你知道書音為什麼生氣嗎?」她馬上緊張兮兮地追上毓琪的背影。
「她為什麼不氣?現在連我都生氣了!」他任性地高聲叫屈。「你只顧著討好你的喀爾瑪,就都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我哪有……」
「啊,嬤嬤,那是什麼口味的點心?」他突然跑去攔截正要送往書艷房里的美食。
「嘿,這肉餡餑餑挺不錯的,雞蛋印子松餅也好,就是女乃烏塔不夠冰。」
「琪少爺,這是喀爾瑪少爺差人送來給格格吃的。」
「書艷,你說,這東西到底給不給我吃!」他賭氣地噘嘴瞪眼,一副全天下皆以他為準的德行。
「好啦、好啦,全都給你,行了吧?」這也有得吵。「嬤嬤,跟我們一起把東西端到芙蓉亭去。」
「搞什麼……」這下換嬤嬤噘嘴嘔氣。「說什麼琪少爺中邪變成了翩翩動人的風雅貴分子,我看他跟以前沒兩樣嘛,扭扭捏捏、亂使性子的娘娘腔!」
「因為今天書艷的氣比較弱啊,我才能逮著機會出來活動。」毓琪興高采烈地隨手拈花惹草。
「什麼氣很弱!」她都快給他氣爆了。「你到底說不說書音為什麼跟我發火?」
「你先跟我來,我才跟你說。」
書艷冷不防地被他射來的綠葉戳到前額,惱得上前追打哈哈笑的壞胚子,無暇注意後方花叢底下塞著的侍衛尸體。
第十章
「你當真,要娶書艷格格?」月貝勒跟在一身朝服準備返家的喀爾瑪之後追問。
「我本來就打算娶她。」
「只是當初對自己不夠老實,所以拿悔婚這名目來做幌子?」
「你挺了解我的嘛。」喀爾瑪分外親切地笑望月貝勒。「以你對我這麼透徹的了解,應該知道再說下去會產生如何感人肺腑的場面吧。」
「唔。」想到一家老小彬在墳前為他燒紙錢的景象,月貝勒不覺咽了咽口水。「我只是很為小嫂子的處境擔憂。」小嫂子。听來還算順耳,他點點頭,愉悅地逕自漫步而去。
「‘四靈’里的其他人都決定要對書艷格格動手了,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月貝勒再度追上去。
「急啊,我急都快急死了。」巴不得下個時辰就能與書艷完婚,跳月兌他夜夜疼痛難眠的欲火深淵。
「你有探查書艷格格到底有何奇特能耐,竟然一下子就震退毓琪身上的咒術嗎?」
「啊,她的能耐的確奇特,非常非常奇特。」足教天下男人痴狂。喀爾瑪又陷入濃烈的記憶里,不覺漾開心馳神蕩的笑容。
月貝勒大嘆。「你最近實在很反常。」
「只是由悲慘的男人變成幸福的男人罷了。」
「若我直接講明‘四靈’已經下令逮捕書艷格格呢?」
喀爾瑪立即冷眼回睨。「誰下的令?」
「你以外的另外三人羅。」月貝勒聳聳肩。「我料你也不知道這事,所以才來知會你。因為他們想比元卿貝勒早一步找出破解他神奇秘咒的關鍵,反制回去。」
「制個屁!」他氣得大步殺往馬車方向。「什麼元卿貝勒,也不過是顆愛絆人腳步的小石子,干嘛大張旗鼓地把他當回事!」
「我們有許多計劃都遭他從中作梗,他已經擺明了就是要跟咱們斗到底。這不再是顆小石子,而是座堵在咱們跟前的大山了。」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與其跟一個小角色斤斤計較,何不拿這份心力去打通其他更大的管道!」
「但他老在絆住咱們的腳步……」
「他只是絆腳,又不是砍了你的腳!若是老把眼光放在這麼小的事情上,永遠成不了大器、干不了大事!」氣得他差點將車門檻一腳踏斷。
為什麼要把書艷給扯進來?
「到書艷家去!」他朝馬夫痛斥。
「來不及了,喀爾瑪,他們早在你上朝期間就派人去抓書艷格格。」
喀爾瑪快手一閃,揪過月貝勒在他鼻前咬牙低吼︰「你還通知的真是時候。」
「我剛剛才偷听到這消息。你如果想截回書艷格格,不妨往玄武掌管的府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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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仍舊慢了一步。
「有人中途插手?」喀爾瑪諤然僵立玄武的地盤上。
「不是你的人把書艷格格接走了嗎?」玄武沒好氣地環胸大罵。
「我連你們打算拐走書艷的事都被瞄得滴水不漏,還會把她接走?!」
「你跟我吼什麼!」玄武比他更暴躁。「平日看你散慢得像條蟲,一旦事關女人就立刻像條龍。我們決定捉走書艷格格,目的也是守護她,省得對方一查出她克住咒術的關鍵後立刻滅口!」
「你們跟元卿貝勒的作為半斤八兩,差別只在于你們事後不會干掉她!」但逼問與拷打鐵定省不了。
「說這句‘你們’時別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分子。」
「既然我是其中的一分子,為何還對我的女人動手?」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玄武輕嗤。
喀爾瑪一拳直中玄武鼻梁,若非玄武提臂抵擋,恐怕鼻子都會給他打陷到腦子里。
「她不是一個女人罷了,她是我的妻子。」喀爾瑪凶狠低語,神情犀冷。
玄武眯起雙眼審睨。「那你最好趕緊干掉毓琪,省得他一輩子淪為元卿貝勒的傀儡。」
「我不能殺毓琪。」
「就只為了不想傷你女人的心?」玄武受不了地狂吼一聲,隨即面容猙獰地怒斥,「你還真夠朋友,青龍。我為了查近來連續多人失蹤而又復返的案件搞得焦頭爛額,你不幫忙也罷,可你卻在我都快抓到凶手時跳出來干涉,這個不行那個不準,我看玄武這個位置干脆由你來坐好了!」
「毓琪的事怎會扯上你的案子?」
「還不都是那個欠揍貝勒耍的手段。」玄武重重坐下,受不了地壓著太陽穴低咒,「他們最好去死,統統去死,省得我淨在後頭收爛攤子。」
喀爾瑪盯著他半晌。「該不會那些失蹤的人也都和毓琪有同樣的癥狀吧。」
「你去毓琪身上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玄武埋首在雙掌中,努力沉澱情緒。他對元卿貝勒這個死纏爛打的對手實在深惡痛絕,眼不見為淨,偏偏彼此老是糾纏不清,他想閃都沒得閃。
「朱雀己經徹底研究過那些失蹤過的公子哥兒,如果他的推論沒錯,毓琪身上一定有某種記號。」
「呆瓜的記號嗎?」他輕哼。
玄武癱坐長嘆,倦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朱雀對這種亂七八糟的咒術比較熟,我才懶得懂,听了半天我只知道他也破不了元卿貝勒玩的怪把戲。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