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做奴才的高興都來不及了。哪像你,沒見識地淨在抱怨。」
「我……我才沒有在抱怨,只是問問而已!」
「走開啦,別老礙著人家做事。」才從衣服庫抱來大疊衣棠的瘦丫頭叫道。
「喂,小雜種說格格又搭上女人了。」胖丫頭興奮地跟瘦丫頭嚼舌根。
「我就知道。」瘦丫頭得意一笑。「像他那種男人,凡是沒踫過的女人都想挑戰。男人嘛,吃著碗
里看著鍋里,貪得很。」
「這麼說,我們的機會快了?」
瘦丫頭搓揉雙手。「我最近偷用了些格格一直沒動的西洋玫瑰霜,皮膚變得細膩多了。」
「啊,你好賊!非得分我用一些不可。」胖丫頭合掌夢囈。「格格他費了好大工夫才把我們由王爺
的書齋拐騙到他名下服侍,他一定是很喜歡我們。」
「對呀,說不定他是愈中意的對象愈不輕易沾染。他之所以一直不踫咱們,正是所謂的憐香惜
玉。」瘦丫頭精明道。
「正是如此!」胖丫頭熱烈回應。「所以那些成天巴著他的歌妓舞娘們,在他眼里全是廉價品!」
寶兒不高興地瞪眼扁嘴。那她呢?那她呢?雍華是怎麼看待她的?
「咳!」一直輕哼的聲音終于忍不住大咳。
「啊,五少爺。」胖、瘦丫頭連忙曲膝。
「你們忙你們的,我有話跟寶兒說。」兩個丫頭才退去,覺華的倨傲立即轉為熱切,拉寶兒坐上苑
前石椅。「告訴你大消息,我探到一些雍華搭檔的秘密。」
「喔。」
「你不知道,我可是花了多大工夫才探到這些。」他興奮地為自己歌功頌德了近半個時辰,才轉入
正題。「雍華不喜歡行事上有搭檔,是因為他吃了幾次搭檔的虧。」
「嗯。」她厭惡地審視自己雙手。
「因為任務的成敗,關乎他們在‘四靈’面前的功跡。雍華不在乎這些,常手下留情,他過去的搭
檔們卻很在乎這些,常替他趕盡殺絕,好搶得功勞。結果他老因辦事不周被罰,搭檔卻因盡職有功而受
賞。」
「啊。」她真不該空手爬樹,也不該練功過度,害手心變得好粗。
雍華會不會不喜歡粗手粗腳的女孩?
「他當然會不喜歡那些送來這兒做他搭檔的投機分子。」覺華忘我地嘰哩呱啦。「處罰多了,下面
那些新手難免會開始狗眼看人低──」
她也好想偷一些什麼西洋玫瑰霜來用用。
「他本事雖好,卻老揀些爛差使──」覺華被寶兒伸來的小手嚇得抽息,差一點便到。
寶兒使勁摩挲著他擱在石桌上的手背,摩得他渾身燥熱。
「我的手是不是很粗?」
「不……不會啊。」
「我是不是長得很丑怪?」
「這……」他快被她執著的小臉逼得向後倒。「還好……」
「那雍華為什麼對別人都那麼溫柔,對我卻這麼冷酷?」
「我……我怎麼會知道。」
「為什麼雍華和搭檔之間不能有曖昧關系?」
「你……別這麼靠近我。」高大英挺的覺華被逼困成一小球。「訓練者……本來就不能與受訓新手
有任何糾葛,搭檔間更是如此,以防感情用事。而且……」
「而且什麼?」
「這……不方便對姑娘家說。」
「給我說!」她悍然捧回他撇開的紅臉。
老天,如此艷麗的娃兒近看幾乎不像真的。怎會有人雪白滑膩到這種地步?不知這粉女敕女敕的臉蛋模
起來是何種膚觸。順著這念頭往下一想,就想到她那豐潤酥胸被掌握住的觸感……
「你快說呀。」
「通常……」他不適地暗咳。「被差來受訓的都是處子,因為她們的童貞有時也是項武器,訓練者
沾染不得。」
「什麼?!」寶兒緊張地更加捧緊覺華俊臉。「之前雍華的搭檔也全是女的?她們漂不漂亮,是不
是很厲害,雍華對她們是不是像對我一樣壞?她們後來跟雍華怎麼樣了,有沒有藉斷絲連?」
「你快放手,別這樣……」
「你非給我個答案不可!」否則她會睡不著覺。
「我不知道,你……何不直接問他算了。」
「我要是問得出答案還何必問你,快說!」
啊,不行了,她身上散發的甜美氣息……「你再不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你再這樣婆婆媽媽,會後悔的是你!」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寶兒!」覺華猛然起身,緊緊反箝住她嬌小雙肩。「其實,我早就有話想對你說。」
「喔?快說快說!」她好興奮。是雍華的什麼大秘密?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如此嬌美可人,如此活潑靈動,如此爽朗率真……他從沒踫過像她這樣女孩,盡避她是個混血羅剎。
「老實說,我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身後莫名傳來的壓迫感令他怔住,狐疑回頭的剎那,當場不自覺地推開寶兒,害她一跌回石椅上。
「喂,你怎麼這樣!」很痛耶。
「五哥不是有話要對寶兒老實說嗎?繼續說啊。」雍華悠然斜倚樹旁。
覺華難堪而傲慢地揚著下巴,力圖扳回局勢,腦子卻一片混亂。
「你……你來這里做什麼?」
雍華聳肩。「回‘我自己的’院落,通知‘我的’人準備出門。」
「我們要動身了嗎?」她馬上活力百倍地跳起來。
「對,在五哥給我個交代後。」
「交代?」寶兒不解,覺華卻僵紅了臉皮。
「我沒有擅闖你冷泉苑的意思,只是有事要告訴寶兒一聲,才特地登門。」
「寶兒,你好大的面子啊。」雍華淡笑。
她驚愕捂頰。她的臉很大嗎?
「難得五哥親自來訪,居然只是為了傳句話。」
「沒錯,我就是為這種小事專程跑一趟,怎麼樣?」他受夠了雍華優越淡漠的姿態。「寶兒有事托我探查,我正是來告訴她結果,光明正大,沒什麼不能講的。」
「寶兒寶兒,你叫得還真順口。」
「她又不是你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叫!」充其量,雍華不過是她暫時的訓練者而已。
「對呀,而且覺華是我在這里的第一個朋友喔。」寶兒開心介紹。「我能把這整座府邸榜局模得一
清二楚,都是他平常帶領的功勞。」
雍華對著覺華挑眉。「原來你們倆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他還常應我要求地念書給我听喔。」她熱切地賣弄自己有多用功。「再過一陣子,我保證能把四法王經的名字寫給你看!」嘿嘿。
「有勞五哥了。」
「嗯,真的很偏勞他,誰教你不肯放外人踏進你冷泉苑一步。還好我們可以使用王爺的書齋,那兒
也滿安靜的,不會有什麼閑人打擾。」否則她老挨周遭的隱隱窺伺,弄得她老大不爽。
「那兒的確是清幽的好地方。」雍華曖昧一瞟。
「你別想歪了!」覺華赤臉怒罵。
「想歪什麼?」寶兒傻眼。
「是啊,你們不是很光明正大,怕什麼?」
「是……是你一直丟著她到處亂晃,我才不得不插手照料。不然誰願意成天跟個小羅剎處在一塊兒?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分,我是什麼身分!」
「寶兒,听見了嗎?」
她望望雍華不懷好意的笑容,眨著藍眼回視羞憤的覺華,陷入一片茫然。奇怪,他們說的每一個字她都听得懂,為何組合起來會變成難以理解的句子?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覺華痛斥。「你不也拿她當個比你更低賤的雜種看!說好听是訓練她、照
彼她,骨子里卻拿她當小畜生來養!」
「你在罵人!」她猛然頓悟。
「原來五哥心里是這樣看待寶兒的。」雍華故作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