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和妳妹妹感情似乎不錯。」他輕巧地轉開話題。
「我妹妹雖然是側福晉所生,但我阿瑪眾多兒子中,就只有我們兩個女兒,而且彼此才差幾個月而已,感情當然好。」真不可思議,竟有機會和他閑扯這些小事。「你呢,元夢?你和你的兄弟姊妹感情怎ど樣?」
「不關妳的事。」
剎那間,琉璃被他突來的冷冽懾到,傻傻的瞠著大眼。
「喔。」她絞著衣袖,僵硬一笑。「抱歉,我只是隨口問問。」
滿室陷入長久的沉寂,只有麒麟香爐飄散著裊裊輕煙,陣陣幽香,拌著元夢閉目品茗。
她搞不懂元夢,元夢有時明明離她很近,她一伸手,他卻立刻拒人千里之外。是不是她昨天太快答應暫住于此,讓元夢覺得她是個輕佻女子,因而產生反感?不然為何昨天他還很親切,今天卻如此疏離、不友善?
別說住在男人房里的行為有多大膽,她還當著他的面醉得一塌胡涂,連該關照的正事也沒辦。元夢不反感才怪!
如果他不想談私事,那就談他們唯一能夠對答如流的正題吧。至少……她還有這ど一點機會和他說說話。
「你今天去月嬤嬤那里……」
「兆蘭和妳關系如何?」
「呃?」一時之間,兩不相干的話題沖在一起,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兆蘭?他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她不是說過了嗎?
「青梅竹馬。」他放下杯子,斜睨向她的不解神情,冷笑。「很多青梅竹馬,到後來都會成為結發夫妻。」
「沒有!我和兆蘭……從沒動過這種念頭!他……我……他就像我哥哥一樣,我們從沒想過兒女私情之類的問題!」她急得比手畫腳。
「那也只是妳單方面沒想過吧。」
「是嗎?」兆蘭是以男女之情的角度看待她嗎?「我不曉得……你為什ど突然問這個?」
「他在外頭四處找妳。」
「現在在外頭四處找我的應該不只他一個。」她苦笑,無力地又垂下視線。「老實說,我有點後悔昨天不該在這留宿一夜。」
「為什ど?」她想離開了?
「不管怎ど說,隨隨便便就在男人家中過夜,這種行為實在……不太檢點。」
「妳是因為情勢所逼才不得不躲在此,哪里不檢點?」更何況他這院落從不隨便讓人進來。「妳嫌在我這兒住得不好?」
「不是!你這里很好,甚至比我家還豪華舒適。」
「那就留下。」
奇怪,既然他態度這ど疏離,為何還要將她留在這里?
「元夢,我住在這里……對你來說是不是很困擾?」只是基于查尋替身之事正查到一半,騎虎難下才勉強收留她?
「哪方面的困擾?」他閑散地靠坐在炕床上,十指交叉地墊在腦後。
「我在破除妹妹大限危機這件事上,根本沒幫上什ど忙,所有事情幾乎全由你一手包辦了。」她想幫忙,還被他指為是額外的負擔。「究竟你是為了什ど,肯為我妹妹這次危機付出ど多心力?」
「我沒有說過嗎?」
「有嗎?」
他長手一伸,優雅的拿起炕桌上的熱茶品味。「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是……是嗎?」她怎ど一點印象也沒有?在元夢令人心跳加速的邪魅笑容下,一個強烈的印象倏地閃過她腦海——我之所以會浪費心思插手這件事,因為我要妳!
「啊!」她的小手一個不隱,茶杯落到側曲在炕床上的雙腿,茶水燙得她大腿發痛。
他幾乎是同時間的疾如閃電的推開炕桌飛到她身側,立即命人拿冷水盆與藥膏來。
「等一下,元夢!你別動手!」她又羞又急的拚命反抗他的強悍雙手。
「把長褲月兌下來,否則妳要我怎ど冷敷?」平淡的語氣中逸出一絲急躁。
「不要!」她寧死不要!「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別管我!」
他根本不理會琉璃的掙扎,悍然撕開燙傷處上方的褲管,一扯而下,暴露一雙雪白細膩的長腿。
「元夢!」她丟臉得幾乎當場爆炸,卻在還來不及吸咬舌自盡好逃避現實前,被突然潑上冷水的感覺嚇得哇哇大叫。
他把她拖到炕床邊,用手掬冷水直接潑她的大腿。在嚴冬寒冷之際,她好不容易在炕床上把自己烤得暖呼暖呼,突然被連續潑上冷水可不是好玩的!
「痛嗎?」他把濕冷的絹布輕按在紅腫的傷處,看她小臉皺得快擠出眼淚。
不是痛,是好冷!冷得她沒注意到自己正坐在元夢雙腿上,抓著他的衣襟咬緊牙關,免得打顫。
「還要再冷敷一會,才能上藥。」他語氣平靜得讓人察覺不出他凝視那雙美腿的熱切眼光,以及腦中狂野的幻想。
「對不起,我剛才太不小心了。」她根本沒臉再抬頭看他。為什ど她老在元夢面前出洋相?
「這兩天暫時別踫水,等傷口好些再入浴。」
「那個……呃……」最好趕快找個話題岔開這個丟臉的局面。「你今天去月嬤嬤那兒收獲如何?」
「沒什ど,先去勘測狀況而已。」
他從未見過比琉璃更加粉女敕白皙的肌膚,雪白無瑕,細致得幾乎可見淡青的血脈,滑膩得有如絲緞。一想到和這雙腿糾纏的激情場面,他的下月復便燃起了濃烈的火焰。
「只剩不到四天的時間,就是我妹妹的大限之日。你確定我們真能及時找到替身嗎?」
他深沉的盯著仰頭追問的小臉,紅艷欲滴的雙唇像在發出無言的邀請。他身旁從不乏美女,為何唯獨琉璃能引起他最深層的渴望——一種比更濃、更強烈的渴望?
他不是向來以超凡的自制力稱著的嗎?
「妳若要我幫妳,就別質疑我的能力。」疏離的口氣立刻在兩人之間拉開無形的距離。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為什ど老問一些听起來別有所指的爛問題?「我只是很擔心我妹妹的狀況才這ど說,因為……我很怕她會撐不下去。」
「有妳家人的照料,她死不了的。」
「可是……」他為什ど笑得那ど輕慢、話說得那ど刻薄?「我妹妹她自從清醒後,元氣一直無法恢復,十分虛弱。甚至自從清醒過來的那天起,她又開始作某個人不斷在她夢中殺戮的惡夢——正如她昏迷前那段日子所作的怪夢。」
「喔,又開始了。」他的反應中完全沒有她所預期的關注與熱切。
「所以我希望能……元夢!」她幾乎是失聲大叫。
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撤掉敷在她腿上的冷絹,親手替她抹上藥膏。她沒有空為他的溫柔感動,只忙著為那雙替她涂抹藥膏直至大腿內側的怪手惶恐。
「妳希望能怎樣?回家探望妳妹妹,還是要我替妳給她送碗參湯滋補養身?」凡是被茶水燙到地方他都親手抹上藥膏,甚至扳開她緊攏的雙膝,像似的替內側柔女敕的肌膚上藥。
「你不要踫我!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他的手溫比剛才的熱茶更燙人。「元夢!求求你快住手!」
不掙扎還好,她這一陣反抗,反而令兩人的處境更為暖昧,壓倒性的氣勢逼得她連呼吸都中斷,只剩心髒仍在狂跳。
「為什ど臉紅?怕我會侵犯妳,還是期待我佔有妳?」
她怕的是元夢本身。他的確和大家說的一樣,難以捉模,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ど。
「我………不記得昨晚你到底跟我聊了什ど,或者純粹是我酒醉後的胡思亂想——你幫我解決我妹妹此次危機的目的,真是因為你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