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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個晚上,悠理住的穹帳一直熱鬧滾滾的吵到天亮,隔日的行進隊伍中,那座帳里的人全都帶著一雙黑眼眶。
「小心,幽靈姑娘。」在旁護隊的騎兵連忙拉住快摔下馬去的悠理。
「謝謝……」她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請扶好馬鞍,穩住身子。」她的韁繩由一旁的士兵牽領著,因為她雙掌纏滿繃帶,根本拉不住韁繩。
她因打瞌睡而差點落馬的危險鏡頭幾乎每隔一陣子就重演一次,看得周圍士兵膽戰心驚。
「我們去請雪格格在她的馬轎里讓個位子吧,這樣下去幽靈姑娘遲早摔下來。」而且他們現在才趕到中午的行程而已,下午才是真正辛苦的長路漫漫。
「雪格格哪里肯啊。那轎里就只容得下格格和她的侍女,不可能讓的。」還是大家小心點,看著悠理就行。
「小心,幽靈姑娘。」危險鏡頭再度重播。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前方的宣德實在忍無可忍,駕馬回身到悠理身旁,直接單手將她卷上自己的馬背。
「你干什麼?」她現在完全清醒了,卻被宣德摟在懷里動彈不得。
「別放慢速度,快跟上前面的隊伍。」士兵們全被宣德的重喝嚇得戰戰兢兢,加快馬步。
「我不要跟你一起騎馬,放我下去!」
「我也不想和你一起騎馬,更想把你直接扔下去。」難得他們會有意見相同的時候。「我很樂意馬上放手,解決掉拖延行進速度的累贅,你覺得呢?」
「我們……快跟上隊伍吧。」她縮頭縮腦地在他凍死人的冷眼下屈服。他的披風如大鵬展翅般呼嘯一卷,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的包裹在自己懷里,不受迎面刺人的寒風襲擊。
她差點醉死在宣德熾烈而危險的男性氣息里。
真搞不懂,該說他溫柔體貼呢,還是該說他冷酷無情?他的溫柔舉目常常伴隨著惹人反感的倨傲態度,他的迷人呢喃常常是在說些大殺風景的廢話。而且他實在太臭屁、嘴巴太毒了,讓她常常忘了她面對的是多麼俊美的男人,而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她嬌弱地蜷在他的披風里,前往未知的世界去。其實這趟古代之行她一點也不輕松,她發覺看電視或小說時穿越時空十分有趣,但親身經歷卻一點也不好玩。她只能倚偎著宣德,暫且安心。
背靠著宣德偉岸的胸膛里很浪漫,可是疾馳的行進速度讓她漸漸累得沒力氣陶醉。更慘無人道的是,沒人中途停馬休息,連午餐都是在馬上解決,害她在喝馬女乃時猛然嗆到,咳得半死。
這些古人簡直是超人,難怪成吉思漢的軍隊能像「快打旋風」似的一路殺到歐洲去,稱霸天下。
等傍晚時分宣德宣布扎營時,悠理早癱在他懷里,睡得不省人事,毫無形象可言。
不知睡了多久,她覺得受傷的兩手很不舒服,讓她既疲憊又睡不安穩。她猛地一卯起來就猛地甩手,眼楮還來不及張開就被一句咆哮嚇到——
「你在干什麼?!」
「呃?呃?」剛彈坐起身睜眼環顧時,她甚至搞不清楚這里是哪里,狀若白痴地呆呆眨了許多次眼。「你怎麼會在我住的帳里?」
「這是我的帳,你躺的是我的臥榻。」半跪在榻邊的宣德,終究忍不住暴怒。「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我干嘛了?」她一別事不關己地模樣,瞄到他胸前的一大塊污漬時赫然大叫。「你怎麼把額寅大夫特地為我準備的藥水打翻了?他只為我裝了一瓶而已,那我的手傷怎麼辦?」看來只得用她最討厭的臭藥粉。
宣德一語不發,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悠理,胸膛的起伏明顯得令人害怕。
啊,他是不是正在替她的雙手上傷藥?悠理這才發現自己被拆下繃帶的雙手,赫然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在替我換藥啊。不過你畢竟是習慣使喚別人的‘大人’,難怪連替我上個藥都會笨手笨腳的搞成這副狼狽樣。」她寬宏大量地擺出諒解的笑容。「別自責了,我不會介意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你以後能學我寬容的對待別人的錯誤,那就夠了。」
「學你?!」她根本沒搞清楚他這德行是被誰害的。
「好了,別那麼興奮,我渴了!」她開始習慣宣德的大吼大叫。
「渴了不會自己找水喝!」休想他會再做一次冤大頭。
「宣德大人!」好死不死,進來報告今日進程的士兵們正好看到他對悠理的惡形惡狀。
「嗨,麻煩你們拿點喝的給我好嗎?」反正能替她服務的又不止宣德一人。
「當然,來。」大伙手腳俐落的遞上馬女乃。「不用拿,你手上有傷。我來拿著,你喝就行。」
三、四個看起來像大老粗的士兵都注意到她雙手不便拿東西的困境,而剛才竟然還有人叫這麼可憐的小女孩自己找水喝。
宣德把大伙心底的嘀咕全看在眼里,額頭上又開始浮現青筋,他就知道,這個妖女待久了,就會帶壞所有士兵。現在可好,雖然每個士兵都服從他的命令,心卻全朝向悠理那方。
「你們進帳來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宣德這一怒吼,才讓大家想起正事,立刻恭敬地集合在他跟前行禮。
「你們要表演嗎?」看到他們像綜藝節目一字排開的藝人,悠理就開始興奮。辛苦了一整天,晚上的確該有些余興節目輕松一下。
「他們不會表演,只會向我報告軍情。」宣德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讓人再誤以為他欺凌弱小,但咬牙切齒的猙獰相依舊令人喪膽。
真無聊,報告軍情會有什麼好玩的。她沒興趣听,便自顧自的拿起繃帶纏回雙手,她這才發覺,這是一項高難度的動作。
雙掌都紅腫受傷的人該如何替自己綁繃帶?她既要纏繞繃帶,又要小心手掌內的刺痛與傷口,往往一個失手,繃帶卷就像小球般地四處亂滾。等她追著繃帶卷一路撿時,赫然發現凡是繃帶卷跑過的地方,現在都變成一圈圈凌亂困住她的束縛。
「救命啊,宣德!快幫我一下!」
竟敢直接叫他宣德?正好士兵們都已經退下,他可以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卻在回頭瞪向她之際,差點氣絕。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還以為有足夠的力氣在發脾氣,沒想到自己已經被這妖女折磨到心思耗竭的地步,整個人虛月兌無力。
「快點幫我解開,我都不能動了。」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弄成這樣。
為什麼這些繃帶不是全塞在她嘴里?那將會是多麼寧靜而幸福的一刻。
「你一直都在跟士兵商議事情,我不好麻煩你,所以想自己把手纏好就回我的那一帳去。可是我的手掌好痛,而且掌心腫得曲不起手指,根本抓不住東西,就只好任繃帶一路亂滾——」
「你可不可以閉嘴?」他已經夠火了。埋頭努力拆解她身上糾纏得一塌糊涂的繃帶夠他受了,他的耳根子禁不起更多的折磨。
這只個性別扭的沙豬!悠理嘟著小嘴,不爽地看著與繃帶纏斗的宣德。
他的輪廓滿深的,尤其是極為明顯的雙眼皮和直挺的鼻梁,看起來很有中東血統,如果他的性格能再溫柔多情一點,多笑一點,簡直就是傾倒全世界女人的阿拉伯王子化身,不過,那種男人多半很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