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膽的以元瑛的方式回應他,兩人同時陷入感官的強烈刺激中。元瑛的手隨本能而上,撫揉起她豐潤的,隔著薄衫挑弄著她敏感的蓓蕾,直到它因激情而繃緊、挺立,猶如柔軟的珍珠一般,任他摩挲。
她不自覺的顫抖著,被這份陌生而奇特的快感左右。元瑛的手逐漸攀上芙蓉的衣襟,沿著衣邊游走,他想確實的用手享受她的肌膚觸感。靈魂錯體的期間,他天天都在跟自己的理智與、好奇搏斗。「安分守己」的過了這半個多月,現在終于可以盡情放任自己。
當他的手伸進衣襟,撫著她瘦小肩窩的一剎那,肌膚與肌膚赤果的觸感令她震顫,但元瑛來回糾纏的深吻吞沒了她的驚喘。她只覺得醺醺然,而令她迷醉的不是方才元瑛喂她的蛋酒,而是他帶給她的灼熱體驗──
「藥膳炖好羅,芙蓉,快點來……」左夫人開開心心的兩手提著熱鍋,大腳一踹,破門而入。一時之間床上擁吻的兩人嚇呆了,左夫人也是「啊」地張著大嘴大眼,和他們呆愕的沉默對望好一會。
三人全都靜止不動,房內悄然無聲。
「對不起,我忘了拿碗筷來,你們繼續!」
左夫人慌張的放了熱鍋在桌上,旋即摔門出去,興奮的奔往廚房的反方向。
「糟糕!」元瑛俐落翻身下床,仍不忘回頭細心的替芙蓉拉上衣襟、蓋上棉被。「現在不走,等一下鐵定插翅難飛!」
「你……你別慌啊!」看他迅速披上黑貂披風、理好衣裝的身勢,芙蓉比他還慌,「我額娘她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對我怎樣,她只會呼朋引伴的把這屋里的所有人召到門外來觀賞!」他好歹跟左家人相處了半個多月,他們的特異行為他不會不清楚。
「告辭了,你好好保重。」他系好衣領帶結,優雅的疾如勁風,旋掃而去。
「元瑛!」
芙蓉突來的叫喚止住他飛至房門口的身子。一回眼,但見芙恭急切攀在床邊的嬌弱模樣,他心頭一陣悸動。
「你會不會再來看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像棄婦似的如此祈求,只是在倉卒間坦白的表露心中的感受。
元瑛流露俊美而欣喜的淡淡笑容,他喜歡芙蓉向他祈求的感覺。芙蓉需要他,這意念令他不自覺的雀躍而得意。
「除非你肯乖乖等我,男人婆。」
「混帳家伙!」芙蓉羞憤的摔枕過去,而元瑛早已不見蹤影。「這種時候還不忘嘴硬的跟我斗!」
她兩手環胸,惡狠狠的重哼一聲,死盯著躺在地上的枕頭,巴不得瞪死這個暗算元瑛不成的沒用東西!可是她兩頰緋紅嬌艷,心中軟軟甜甜的感受漾在臉上,帶起不甘不願又嬌羞的笑容。
轉載自百草園曉霜掃校
「你阿瑪和哥哥們好奇怪,為什麼那麼不屑你?」芙蓉塞了滿嘴喇嘛糕,兩頰鼓鼓的。
「不要邊吃東西邊說話!」真受不了。元瑛認命的以白絹拍拭掉芙蓉滿嘴的殘屑。「我阿瑪、兄長們,以及許多親戚,對我向來如此,都這麼多年了,大家還不是相安無事。」
「是嗎?可是我很討厭他們這樣的態度。」
「噓!」他趕緊低聲制止。「別忘了這是我家,小心隔牆有耳。」
自從上次在芙蓉家被左夫人當場目擊他倆的激情演出後,元瑛再也不敢上她家探望,因為他知道從此以後到左家去看芙蓉,門窗外鐵定埋伏了一窩看好戲的人。沒辦法,只好改以芙蓉上元瑛家,他倆才得以見面。還好芙蓉的月事已近尾聲,身子與氣色也明顯好轉許多。
「我知道你阿瑪是嫌你胸無大志、沒出息,可是事情好像不單單如此。」她和敬謹親王交手過,這點她不會看不透。
「大部分的人都賺我太沒男子氣概。」他平淡的輕揚嘴角,動作縴雅地替她斟上熱茶。
「沒男子氣慨又怎麼樣,能傳宗接代就好了。」
元瑛才剛湊上自己嘴邊的茶一口倏地噴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能听嗎!」連他一個大男人都羞得手足無措。
「我說的不對嗎?有男子氣概並不見得就是好男人,真正的好男人要看的是內在。」她從小就和哥哥們混在一塊兒,對男人自有她獨到的見解。
「我看全世界也只有你會這麼想。」可是他喜歡芙蓉驚世駭俗的言行和論調。沒想到她粗糙的性格中,也有能切入他細膩感觸的一面。「不管內在好壞,一個男人沒有豪邁的男人樣,就免不了遭人冷眼評判。」
「真過分,你保有你天生的性格不行嗎?他們憑什麼論斷你?只因為大部分的男人都很陽剛,就有資格排擠打壓陰柔的男人嗎?」
「是這樣沒錯。」現實社會就是如此殘酷,但听到芙蓉的仗義執言,他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快感。
「你都不會生氣嗎?」她光想像就快氣炸了,而元瑛這家伙卻一直悠悠哉哉的笑個不停。「你都不覺得委屈嗎?」
「我已經過了那段時期。」他輕輕一笑。
自少年時代起,他不知受盡案兄多少責罵羞辱,甚至想強行改造他的性格,使之扭回「正軌」,當一個正常的男人。那段日子他所受到的心理壓力與煎熬,只有他的額娘和弟弟元卿知道。
不正常的男人!這幾個字在他少年時代便深深烙在他脆弱的自尊上,他甚至被迫證明他確實是個男人──如芙蓉剛才隨口胡說的,能傳宗接代。
「你怎麼解決?跟鄙視你的人妥協嗎?」如果他真這麼做,她會第一個鄙視他。
「你別這樣看我,我又沒得罪你。」他咯咯笑起。光看芙蓉鮮活靈動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也不願妥協,卻又不能得罪我的父兄們,只好裝!」
「裝?」
他聳聳肩,無所謂地挑著眉。「在人前裝作我很男人味的孤僻樣子,裝作很大丈夫的架式。在至親的人面前或獨處的時候,我就可以自由自在過日子。」
「這樣活著不累呀。我看你八成自己都快裝不下去,只好越來越清心寡欲,什麼功名仕途,干脆全都不要了。接觸的人越多,裝得越辛苦,不如當個不起眼的無名小卒。你喔,真沒志氣!」她忍不住哼他一聲。
「我若有志氣,就不會在這里和你閑磕牙。」不過他越來越難掩得意的笑容。他一直以為世上最了解他的,只有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元卿,沒想到和他認識不到一個月的芙蓉,竟能直搗要害,每每一開口就說中他的心坎。
「何必裝呢?別人不喜歡你就隨他們去嘛,人要流露本性才活得自在坦然。像我就挺欣賞你的真性情。」簡直是她終生效法的超級典範。
「你欣賞我?」
「嗯……一點點啦!」最好別招供太多,免得又被他佔盡上風。「我原本也不太喜歡你的娘兒們樣,後來才漸漸發覺你的優點還滿多的。」
「例如?」他興致勃勃的靠在兩人中間隔著的小炕桌上。
「你很細心,不過有點雞婆。你很有文采,不過太會隱藏。你很重視家人,不過你太會裝了。你很……」
「喂!你這是在捧我,還是在損我?」元瑛故作一副惱火的模樣,臉上想笑的嘴角卻忍不住抽動。
「你很會照顧人,上回到我家去就把我伺候得挺舒服的。你很會……呃……」順著上回的記憶一路回想,芙蓉突然臉紅得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