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上輩子八成是死在床上的,怪不得這輩子老往別人床上爬!」她在元瑛家也有過他好幾次和元卿聊著聊著,就坐到元卿床上去了。這像話嗎?
「除了元卿的床之外,我這還是第一次爬上別人的床。」他和弟弟元卿在十五歲以前,都是同榻而眠,難免有些「慣性」難以改變。「我倒也覺得奇怪,我怎麼會對你這張床也很有興趣。」
「廢……廢話!你假扮我的時候,每夜不就是在這兒就寢的。你喜歡它的話,那送給你好了嘛!」
「床上的人也送給我嗎?」
「你……你你你你……」芙蓉的心髒差點爆炸。
炳哈,原來這男人婆是這樣逗著玩,他終于逮到整治她的方法。
「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你沒和男人這樣面對面的說過話嗎?」他雙手撐在芙蓉坐在床上的身子兩側,不管芙蓉的臉怎麼左閃有轉,就是避不了元瑛緊迫盯人的攻勢。
「怎麼可能沒有!可是沒一個和我說話的男人會像你這家伙這麼……這麼……」她的舌頭又打結。
「怎麼樣?」看芙蓉閃閃躲躲的視線,他更加確定芙蓉一直在逃避的是什麼。「喂,你看著我說話呀!」
「才不要!」啊,元瑛開口說話時,他的吐息溫暖的吹拂她臉上,那感覺令她心底一陣酥麻。她快被迷醉了……
她好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好奇怪。平常在人前的行徑,好奇又狂放得令人無法恭維,什麼話都敢講、什麼事都敢做,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不懂什麼叫‘面子’。怎麼私下單獨相處,你卻表現得像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據他了解,女人在外的形象總是比較拘謹端莊,一旦關起門來私下相處,又是另一個樣。芙蓉正好與大多數女人完全相反。
「我本來就是大家閨秀,都是被你這娘娘腔氣壞腦袋才會沒氣質。」他們現在的姿態好怪異。元瑛像匹優美的豹子撐伏在她眼前,她則像是用棉被包成的菜肉卷,供在元瑛身下任他垂涎。
「娘娘腔?」他眯起了頗為不悅的雙眸,這是他最敏感的字眼,尤其這話是由芙蓉口中說出,听來分外刺耳。「左芙蓉,就算我的言行舉止不夠陽剛,但我身為男人的本質依舊不變。」
「什麼男人本質!你不也老罵我男人婆,我們的本質一樣啦!」芙蓉豁出去了,反正她看準元瑛是不打算撤身,干脆大家一起耍惡霸。
「不一樣。你的本質之一是好奇,而男人的本質……」他眯起雙眼,流露邪魅的笑容。「是!」
芙蓉的耳朵才剛接收到「」二字,兩片櫻唇同時被元瑛的吻攫去。
元瑛的嘴唇好柔軟!這是她一片漿糊的腦海中唯一殘存的意識。是什麼東西溫軟濕潤的不住舌忝著她、輕吮著她的雙唇?
這是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從沒有過的體驗。
等她回過神來,表情呆滯的連眨了好幾回眼楮,才發覺元瑛的俊逸臉龐早已在她面前等待著。他那一抹笑容,意味深長。
「和你上次胡鬧的惡作劇比起來,這才叫做吻。」果然不出他所料,芙蓉看似豪邁不羈,和男人一樣肆無忌憚,實則根本沒什麼男女經驗,實戰經歷尚在女敕草階段。而他這匹老牛看似溫文儒雅,實則……
唉,改天再教導她︰天下烏鴉一般黑,世上男人皆!
「這……吻?」她糊成一團的腦袋仍在混沌發燒的狀態,語言功能略微失常。
「嗯……勉強算是。」他跨坐在里著棉被的芙蓉身上,認真的思索後才皺眉回答。
芙蓉半躺半坐的呆看著「騎」在她身上的元瑛,但焦點只凝聚在剛才帶給她奇異陌生感受的部分──元瑛那張優美卻熾熱的雙唇。
「喂,男人婆!別用這種眼光盯著男人看,男人可經不起女人如此迷醉眼神的挑逗……」他才雙手環胸的輕松笑著警告,卻被芙蓉以舌微微潤唇的動作懾住,渾身肌肉霎時繃緊。
他知道芙蓉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出于下意識的動作。她不知道這種動作對男人的感官會帶來怎樣的刺激,可是元瑛知道。
「為什麼剛剛那個……只能勉強算是個吻?」吻就是吻,居然還有程度之分?
「那還稱不上真正的物。」不行,千萬要冷靜。芙蓉的母親隨時會闖進來──這一家人說闖就闖,根本不來「傳喚」、「叩門」那一套。這種不太安全的場合,不適合做太激情的發泄。
「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若非他不希望與芙蓉唇齒糾纏之際殺出程咬金,他早吻上去了。
可是芙蓉卻突然被他大手拉出棉被,將她的小腦袋枕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被摟在元瑛胸膛上的芙蓉,這才切實體會到她的身形有多嬌小。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元瑛輕輕呢喃著,縴長的手指撫著她披著劉海的前額,順著她粉女敕的左頰滑撫而下,游移至那兩片柔軟嬌艷的紅唇,以手指愛憐的撫弄著、享受著那份觸感。「我不太想在現在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吻。」
可是他的行動卻完全不受理智控制,不斷的以拇指摩挲著芙蓉越發紅潤的下唇。
「我們……靈魂錯體半個多月,應……應該都很熟悉彼此身體的感覺。可……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受?」元瑛不吻她嗎?芙蓉的心狂亂的跳著。雖然他的唇一直猶豫不決的在她眼前徘徊,可是順著她下唇微微探進她嘴里的拇指,已經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刺激。
「所以我說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生理的反應、心理的觸動,都不盡相同。」元瑛聲音輕柔到幾乎听不見的地步,而言語之間唇舌產生微微交融的氣息,深深的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那……我的反應會不會很怪?會不會跟別的女人都不一樣?」她現在倒挺怕自己在這方面太與眾不同。
元瑛不住地咯咯輕笑。「你的一切和所有女人都差太多了。」
不管他說的是「差別」太多還是「差勁」太多,她的全副心思全被元瑛的笑容汲走,無暇反駁。
她知道元瑛很好看,可是錯體期間的芙蓉在鏡前再怎麼笑,也笑不出元瑛此刻散發的優雅氣質。他真的是個內外皆美的美男子,這樣的靈魂與這樣的是最完美的結合,任誰都取代不了的魅惑特質。
「你要听好,別隨便用這種眼光瞅著男人,否則早晚會出事。」
「出什麼事……」她痴痴迷迷的看到有點呆滯。
元瑛猛地收縮手臂,芙蓉因而貼近的雙唇完全被他的吻奪去。他溫潤的舌不斷在芙蓉唇間探索撩撥,似乎在探索什麼、挑逗什麼。最讓她難以承受的,是或緩或急的輕吮,隨著他加重力道的手臂,懷中的芙蓉被他摟得更緊。
「看吧,這就是用眼楮勾引男人的下場。」他滿足而慵懶的笑著。「可是我滿喜歡蛋酒的味道。」
芙蓉一時間還迷迷糊糊的反應不過來,又讓他趁她不備探舌入她口中,吸吮香甜醉人的蛋酒余味。
她覺得自己像是回到靈魂出竅的那時候,渾身輕飄飄、腦袋昏沉沉。隨著元瑛唇舌的逐漸狂野,放肆的翻攪著,引誘她回應,企圖與她的舌頭更熾熱的糾纏,她的本能首度燃起火焰。
「芙蓉,吻我。」他感覺到她的好奇與猶豫,元瑛再一次撩撥著她的紅唇,以火熱的舌再次激情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