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美的母親知道她及她母親的存在,所以老是借故來羞辱她們二個,許小美誕生後,也被她母親的想法影響,動不動就欺負她們母女,想盡辦法打壓她們。
她母親當年因未婚生子,而被逐出家門。為了養活她,她做很多工作,每天從早忙到晚,賺到的錢卻非常微薄,只能勉強度過三餐,連非似情要上學的學費都是借來的。
因此,當許小美坐著高級轎車,穿著名牌衣服,到她家及她的學校欺負她時,她真的好恨好恨她父親,怪他為了名利,竟然拋棄了她及她母親,更恨他明知對不起她們母女,不想辦法彌補就算了,居然還縱容妻女來欺負她們。
她為了出頭天,不再讓人看扁,她努力的讀書,用盡任何方法讓自己能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學業,好出來工作賺很多錢養她母親,讓她過好日子。
只可惜,在她讀完博士學位,回國教書的第一年,她母親就因操勞過度而病死,而她父親……
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
第六章
「妳們在吵什麼?」許可尚走近,見她們二個吵的不可開支,忍不住出聲斥I貝。
許可尚?武皇焰認得他,他們的公司有生意往來,他也和他吃過幾次飯,但許可尚不是他欣賞的人物。
許小美一見到他來,立刻對他哭訴,「爸,那賤女人打我,你看,她還打我兩巴掌,我臉都腫了,痛死了。」
許可尚心疼的看著許小美的臉,正要責罵非似情時,卻被她含恨的眼光駭住。
「你信不信你敢開口罵我一句,不只許小美的臉上有兩巴掌,我連你臉上也補上兩巴掌?」許可尚嘴巴才剛開啟,半個字都還來不及說出口,非似情就搶先一步恐嚇他。
「妳--」
「許先生,家庭教育對一個人的成長很重要,如果你沒能力教好你女兒,那麻煩你至少也管好她,別放她出來丟人現眼,這樣可是會損害你『高貴』的身分。」非似情當然不會只說了幾句話就罷休,一堆含諷帶刺的言語,她毫不留情的就砸向許可尚。
她再也不是小時候沒能力、只會任人欺侮的非似情了,現在他們想打垮她?門都沒有!
許可尚又還來不及說話,許小美就先罵回去了︰「是啊!看得出來妳媽一定沒把妳教好,所以才會言行舉止粗魯、低俗到極點,簡直跟畜牲差不多。」
「我母親無法教我,是因為她要忙著工作賺錢養我,而妳的父母一天到晚閑在家里,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像廢人一樣,這樣還無法把妳教好,妳還有臉得意?」非似情輕輕松松就把許小美罵她的話,反攻回去。
而且,她厲害之處,就是有法子一次把所有她想罵的人,全罵了進去,只見許可尚及許小美兩人的表情倏地刷白,氣到全身直顫抖。
精彩!武皇焰在旁听得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非似情,我真替妳母親感到悲哀,我想她在地下有知,一定會對妳的言論感到難過。」許可尚厲聲地斥責著非似情,對她罵他及許小美的行為極度不滿。
「許先生,你錯了,足我母親『天上有靈』的話,應該會對她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竟如此欺負他們女兒的行為,感到萬分悲哀。」什麼她母親「地下有知」,他詛咒她媽媽下地獄嗎?
可惡的男人,就算下地獄也輪不到她媽媽,他和許小美那對母女肯定會先下地獄。
許可尚被諷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他為了追求名利,愧對非似情她們母女相當多,只是,他從沒後悔過,因為有錢的生活真的很棒,走到哪都被人以欣羨的眼光注目,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完全不用考慮經濟問題,這樣的日子正是他想要的。
所以,非似情母女恨他、埋怨他,他也無妨,就算許小美母女要他和她們聯手欺負非似情她們,他也照做不誤,只要他的優渥生活能不變,要他拋棄尊嚴,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至于非似情她們母女,就當她們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注定要還他債!
「妳那張嘴那麼利,叫我想疼也不知該從何疼起。」
「是嗎?」非似情努力挺起脊椎,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表情冷漠,彷佛一位站在戰場里,屹立不搖,不輕易被打垮的戰將。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早已被傷得血跡斑斑。
「爸,不要和她再廢話那麼多,告訴她我們今天的來意吧!我等著看她知道後的表情,要趁機好好取笑她一番呢!」許小美得意的嘴臉叫人看了就有氣。
武皇焰真的佩服非似情竟忍的下來,今天換作是他,他可能早叫人把他們拖出去狠狠揍一頓了。
「妳終于承認妳廢話連篇了?早就叫妳不要講了,妳自己卻硬要說了一堆廢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妳不用囂張,我告訴你,從下學期開始,我就是這里的講師了。」
「哦!就這樣?」她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原來就只是當她學校的一個小講師罷了。
「我已經去找過校長,校長將會解雇妳,以後,妳不用再來這教書了。」許可尚用像對待仇人的口吻宣布這件事,一點也未思及,對方也是他的女兒。
聞言,非似情大感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我是考試進來的,無過無錯的,校長憑什麼說解雇我就解雇我?」
「妳不曉得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只要我答應贊助學校一大筆資金,校長就會想盡辦法達成我們的要求。」
非似情忽覺晴天霹靂,「這不可能……」她堂堂一名教授,也無犯下什麼大錯,為什麼被解雇?
「說,你們還用了什麼關系?」她不相信校長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他們,他們一定還在背後搞了什麼鬼。
「非似情,請妳用點腦子好不好,我們是有錢人,妳沒听過『政商名流』四個字嗎?」許小美一逮到機會,就開始對非似情大肆炮轟。
她明白了,「原來如此。」
自古以來,商人和仿官的就有扯不完的關系,他們就是請了官員來關說及施壓,無怪乎校長會同意解聘她。
社會的黑暗,不是小時候的她會感到無力而已,就連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她,還是無力抵抗。
「妳啊!要怪就怪投錯胎,像我,出生在有錢人家,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想怎樣就能怎樣,多好。」
非似情訕笑一聲,「如果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憑我的能耐,就算我不在國內教書,我到外國去,多的是名校要聘請我,你們以為以你們區區一點財力,能做多少事?」
她有的是真材實料,就算沒有錢,走到哪都不會餓死自己。至于他們?不用經大腦想也知道,一旦失去了金錢護身,他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會餓死街頭。
「妳不用說那麼多大話,如果妳真有能耐,妳不會被我們搞垮。事實證明,妳只是一只會吠的狗而已,其他什麼都不會。」
「至少我會打人。」非似情不甘示弱地回嘴。
听見她這句話,腦子里立刻浮起方才非似情打她的那股狠勁,許小美心有余悸地撫著臉頰,下意識的再退後一步,離非似情愈遠愈好。
見狀,非似情笑了,她用輕蔑的眼光掃了她一眼,彷佛在取笑許小美懦弱的行為,氣得她想打她也不是,想忍氣也不是,只能獨自生著悶氣。
「我要去上課了,不想再听你們亂吠了。對了,別說我不念手足之情,想搞定現在的大學生,可不是妳那草包腦子所想的那麼輕易,妳要是低估了他們……哼哼!有什麼苦頭吃妳就曉得了。」非似情故意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