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跑來?!她震驚不已,「那會議呢?你們開完了嗎?」
「當然沒有,我一听到你受傷,整個心都慌了,根本沒顧慮到那麼多就沖了過來。」
「你居然這麼做?!你大可不必的,我又沒事。」
「什麼叫我大可不必?你是我老婆,你受傷了,我還可以像個沒事的人,繼續在公司開我的會嗎?你以為我是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他沒好氣地反駁她的話。壓根沒發現,他已經把他在乎念羽熙的心情,當眾剖析出來。
他戲演的太過逼真,有那麼一瞬問,她竟然把他的擔憂當真了,看來,她的定性還不夠。她垂下眼,暗自責備自己老是學不乖。
「尊,你已經知道羽熙沒事了,那你要不要回去開你的會?這里有我和烈颯陪她就夠了。」開口的是閻母。
烈颯!閻尊一听到譚烈颯的名字,立刻想起他也在場,他轉頭過去看著他,「你怎麼也在這?」他冷冷地質問。
「我送羽熙過來醫院的。」
「為什麼?」他質疑地瞅著他不放,「她受傷時,你人在場?」
他點下頭。
黑眸危險地緊緊眯起,「你背著我偷偷跑去找她?!」他的聲音隱含著驚人的怒氣,嫉妒的火幾乎快燃燒他全身。
「我只是想把話給說清楚罷了。」譚烈颯解釋著。
「你和她沒什麼話好說的!」他低喝。
「尊,冷靜下來,這里是醫院,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好嗎?」閻母見情勢愈來愈不對勁,趕忙跳出來圓場。
「不需要!」閻尊很難得的拂逆了他母親的話,「烈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還想交我這個朋友,你最好不要再接近羽熙,要不然,別怪我無情。」
譚烈颯很平靜地凝視著他,「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同樣的,我也不想失去羽熙,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失去任何一個,對我而言,都是損失。所以,我可以給你承諾,我會把我的心收得好好的,絕不會再去影響到你們夫妻間的關系,但是我也要你給我承諾,不要讓我失去你們其中一個。」
念羽熙已是他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實現的願望,他看清了事實,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奢求了。
閻尊不發一語地睇著他,任誰也猜不出他此時內心的想法為何。
「下不了決定嗎?尊,你該知道我的為人如何,如果我曾經想要介入你們之間,那我早就破壞了你們的感情,當初我也就不會提議讓你們結婚,你別忘了,是我把她推向你的,不是嗎?」
念羽熙怔忡地望著他,她從來就沒想過,他對她的感情已存在那麼多年,她一直以為,他對她的好,純粹是因為他們是談得來的好朋友罷了,沒想到事實卻是……
見閻尊遲遲未給他答案,譚烈颯很沮喪地嘆了口長氣,「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原來是這麼不可信任的人。」
「我有說任何話了嗎?」閻尊火大地瞪了他一眼,「在我什麼都沒說時,請不要隨便揣測我的想法。」
他的話重新燃起譚烈颯的希望,他欣喜地看向他,「那你的意思是……」
「我必須給你一段觀察期,在這段時間內,你最好不要單獨和羽熙在同一個場合出現,只要一旁沒其他人在場,你就給我滾離她遠點。」閻尊嚴肅地下達警告令。
譚烈颯笑開了臉,「你說的,我絕對辦得到。」
閻尊點點頭,可他萬萬沒料到,譚烈颯上一秒才答應他,下一秒他就伸手搭在念羽熙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看得閻尊好不容易才降下的妒火,又立刻往上竄燒。
「該死的,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對他怒吼著。
譚烈颯無辜地攤攤手,「現在我又沒和羽熙單獨在場。不是嗎?我和她做什麼你全看見了,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們背對著你干了哪些事,對不對?所以啦!親愛的羽熙,我們走吧!」
他徑自攬著念羽熙,不顧眾人的錯愕,大方的走出了醫院。
「譚烈颯!」閻尊勛在他們後頭,憤怒地咆哮著,「我一定要宰了你!」
聞言,譚烈颯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你為什麼要故意惹火他?他才剛原諒你。」念羽熙不解地睨著他。
「我當然是為了你,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在嫉妒我嗎?這表示他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了,這是好事,我想,偶爾我再去刺激刺激他,你們的感情將會進展更快。」
早知道他以前就用這一招,那事情也就不會搞到,像現在這樣復雜的地步了。
「嫉妒?」她苦笑了下,「別忘了,他是在演戲,他母親現在人在這,他不得不表現出吃醋的模樣,這件事是你我早就知道的。」
「是這樣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你錯了。」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有沒有錯,時間將會明,你不必急著先下定論,答案就讓時間來回覆,覺得如何?」
她無語地垂下眼眸。
不管時間經過多久,她相信事實就是事實,不會變的……因為會變的話。她也不需要待在他身邊七年了,卻沒變過一次,所以她不想再自欺欺人,更不想去等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
第九章
一送閻母和念羽熙回到家,閻尊立刻拉著念羽熙回到房里,好好把話講清楚,「我警告你。以後少和烈颯那家伙在一塊,我不想惹人閑話。」
既然譚烈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那他反過來警告,念羽熙,是同樣的意思。
「我和他沒什麼。」
「可是旁人並不知道。」他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提醒她。
「但是知道我們結婚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我和他同出現在同一個場合,更甚的,我們如果狀似親密的話,應該也沒人會說閑話才對,畢竟在大家眼中,我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不是嗎?」
「你們見鬼了才男未婚、女未嫁,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要忘了。」他口氣低劣地厲聲道。
美眸緊緊瞅著他,耳邊重新浮起譚烈颯告訴過她的話,他說閻尊嫉妒他……他真的開始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了?他真的已經對她有了好感?
她是不是可以試著試探他一下?
思及此,她故意嘲弄地開口︰「我當然沒忘,你的情婦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忘,從堂堂的大房一下子掉下來變妾,這麼大的轉變,我想每一個女人若遇到這種事,絕對一輩子都會記得。」
「你想表達什麼?」她態度乍然的轉變,今他不得不多看了她一眼。
她搖頭,「我什麼也沒想表達。」
「你有話要告訴我。」他很肯定。
「你又知道了?」她揚著秀眉,不置可否。
濃眉微糾,「我就是知道。」
聞言,她諷刺地譏笑出聲,「是哦!什麼時候咱們閻大董事長,居然成了我這區區小女子肚子里的蛔蟲了?我是不是該買串鞭炮,好好慶幸一番?」
他不悅地捉住她的手。「你說話一定要夾槍帶棒的?」
她聳聳肩。
「有什麼話快說,否則等會兒我沒心情再听你說時,別來求我說。」
「……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就不用說了。」
她瞪他。「你說的,你認為不用說,那我就不說了哦!」
「對,我說的。」
看見閻尊對她的態度,依然是冷冷冰冰,她可以很肯定譚烈颯的話不可信,閻尊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感情的,不可能的……
她落寞地垂下眼眸,無力地頹坐在床上,心情再度蕩到谷底。
一而再的失望,她懷疑她的心,還能承受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