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什麼時候開始在乎他的想法了?自從被「誘」進這間屋子以來,她好像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算了,先不去想了,隨著生命的腳步而行吧!眼前既是「被綁」的日子,她也就該細細體會,日後或許不會再有這般的「奴隸」生涯了。
她舀起湯試了試味道,自己都覺得滿意,「好了,拿碗來盛吧!」
白宇恆自告奮勇,代為處理,捧了兩大碗上桌,香噴噴、熱呼呼的,光是看著、聞著就覺得好吃。
「我好像真的餓了!」他先喝了口湯,「嗯!有你的味道!」
什麼啊?他講這種話好曖昧!紀雨情低著頭,默默吃她那碗面。
屋里安靜下來,他們連吃面也不大發出聲音,氣氛變得有點奇妙,若是在以前,他們可能都想像不到,會有和對方一起吃消夜的可能吧。
白宇恆連吃了兩碗,心滿意足的,「以後你都得做飯給我吃!」
這什麼命令?就算想也不一定做得到啊!紀雨情看他吃得那麼津津有味,心里卻忍不住甜甜的。
「我去洗碗。」飯後一定要立刻洗碗,這是她改不掉的習性。
看她收拾碗筷站在水槽前,那窈窕的背影讓他離不開視線,穿著白色睡衣的她,里面依然什麼都沒穿,那專心洗碗的樣子,顯得有些聖潔又有些誘惑。
「我來幫你。」他站到她身後,雙臂繞過她的腰身。
「不用了,才……才一點點而已。」她心一慌,差點把碗打破。
「瞧你這麼不小心,我怎麼能放心呢?」他貼上她的背部,那柔女敕的觸感好極了。
她僵硬著、緊張著,任他握住她的小手,肥皂泡在兩人之間滑溜溜的。
沖水的時候,他故意噴到她胸前,「糟糕,把你弄濕了!」
「沒關系的……」
「不行,我要幫你擦干。」他抽起一張面紙,但他手上都是水滴,這下不擦還好,越擦是越濕了。
「竟然擦不干?怎麼會這樣呢?」他故意磨蹲著。
「你……你別鬧我了!」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卻挑起地更高漲的火焰。
他故意用責怪的語氣說︰「你剛才到底是煮了什麼元力面?害得我現在全身好熱,體內好多能源,不發泄都不行,這走你自找的!」
「我才沒有!」她躲不過他的堅持。
他含住她的耳垂,一手探進她的領,一手拉起她的裙擺,「壞女人,你明明就在誘惑我!」
「是你不讓我穿的……」她雙手握在流理台前,人就快融化了。
兩人身軀相貼,熱力越發四射,「你既然這麼乖乖听話,現在又何必掙扎呢?」
「不行,在這里不行!」多荒謬!
「浴室都可以了,廚房有什麼不行?小傻瓜!」他解開褲頭的松緊帶,讓長褲滑落腳邊,並一腳踏出了褲腳,更能將她禁錮在身下。
「不要,我就是不要!」她覺得這樣好怪,誰會在廚房里這麼做?以後她再看到這廚房的時候,一定會想起今夜發生的事情,那多羞人!
「要的!我們都要的,我要,你也要,我很清楚感覺得到。」他舌忝吻過她的頸子,對她頻頻喘息的反應非常滿意。
「好癢,拜托你別捉弄我了!」除了癢,還有一種酥麻,直達她整片背部。
「喜歡嗎?說!」他需要肯定,以往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反應對男人的沖動是那麼重要、那麼刺激。
「不!我不喜歡……」她不願承認自己的快樂。
「倔強的女人,我總有辦法叫的說出口的!」
他的汗水灑在她身上,灼熱得幾近燙傷,「別那麼用力,你……你弄痛我了。」
「別說了!」好可怕的言詞!紀雨情連听都不敢听,卻又無法關上自己的耳朵。
「你是我的奴隸!你只能因為我而融化,記住這一點!」
是的,他發現了新的自己,原來他是個佔有欲十足的男人,懷里這個女人只能因他而快樂或痛苦,她就該是他的!
終于,他們達到了瘋狂的極點,快速的攀升,又緩緩的下降,仿佛去過了天堂,又回到了人間,要體會那其中的過程,身心都得完全交予。
「我……我站不住了。」紀雨情已經全身癱軟,往後倒在他懷里,她怎能預料,自己在這煮飯的地方也能完全崩潰。
「有我在。」白宇恆粗聲喘息著,圈住她往下滑的嬌軀,多奇妙,這外貌端莊的女人,竟引發了他所有的潛能,他從不相信自己在廚房里會是如此抓狂。
抱起她發抖的身子回到床上,他打趣著說︰「今晚的宵夜,真的真的很美味。」
幾乎是一踫到枕頭,紀雨情就閉上了眼楮,在半睡半醒之間,她想這一定是場夢……
白家,花園。
紀谷威在月色下漫步,一種奇妙的感受讓他無法成眠,只有下樓來走走。
月光太過清亮,簡直讓人不安,就連夜風也太過溫暖,莫名帶來一份焦躁,真奇怪,他平常的心如止水都跑哪兒去了呢?
這時,另一陣腳步聲也加入了他,那迎面而來的身影,不正是高千惠嗎?
「咦!你也睡不著」他對她的模樣感到驚喜,一頭長發綁成辮子垂在肩後,看來年輕多了,又顯得有些脆弱。
兩人在小徑中相逢,高千惠面露詫異,點了點頭,「是啊!總覺得睡不著。」
「擔心孩子們的事?」他看得出她眉間有些惆悵。
「有一點。」她該怎麼說呢?其實也不完全是那樣。
「兒孫自有兒孫福,有時我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涉他們了?」
紀谷威不是不自責的,他怎會給女兒找了個跟別人私奔的未婚夫?又怎會讓兒子帶著人家的千金私奔?唉!他是該檢討檢討了。
「為人父母,或許就是太想不開了,你也別想那麼多,順其自然就好。」
「也罷,不談他們了,今晚的月光真亮,不是嗎?」
「是啊!好像從沒看過這樣的月亮。」听說月光和潮汐都會影響人們的身心,是否就因為如此,她的心才會跟著動蕩不平?
一陣夜風吹來,高千惠顫抖一下,紀谷威毫不思索,將外套月兌下來給她被上,並叮嚀道︰「當心著涼。」
「我……我沒關系的。」好溫暖的外套,那是他的體溫吧?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臉紅,真是的,自己都多大年紀了?對方還是個小她近五歲的男人呢!
「你就穿上吧!這是你先生的衣服,他不會希望你著涼的。」紀谷威含笑道。
「哦!」她也不推拒了,轉了個安全些的話題,「其實,我在想……你們佛光山的人也挺好的。」
感覺到她的善意,他自然回敬道︰「你們慈濟功德會也很好,大家都是佛教徒,哪個團體還不都一樣?只要是教人為善就夠了。」
兩人之間彌漫著和諧,一時之間,月光也變得柔和了,只不過,夜來香好濃、好烈,似乎要迷惑了人們的心神。
「對了,我想我也打擾了很久,我該回家去了。」紀谷威突然提出這件事。
而她怕的就是這個,一慌之下立即回答道︰「不……不行!」
「不行?為什麼?」他還以為她已經想通了,應該對他沒有敵意了才是啊!
她找不出理由,只得倔強道︰「等事情有了結果,我才準你走!」
真是個想不開的女人,仍然堅持要「以物易物」嗎?但為何她的嘴唇又在顫抖?他似乎想透了一些什麼,但又不敢胡亂猜測,「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