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住進來,我答應你隨時都可以來看從彥。」希望他能接受她的提議。
裴從彥的臉上有一抹拭不去的雀躍,「不,我希望老爸能住下來。」
「你希望他住下來?」裴佩的心登時全碎了,她愛他、疼他十年,當真抵不了一個相認不到半天的爸爸?
裴從彥一本正經的拍著媽媽的肩膀,「只要妳讓老爸住進來,我會考慮選一所高中上學。」
「上學?」裴佩錯愕的甩了一下頭,「當初送你去上學,你嫌老師教你的東西太膚淺,這會兒又為什麼突然說要上學?」
裴從彥一臉無辜,努力擠出一抹受傷懊喪的表情,「妳以為我不想去上學?就是因為身邊小朋友知道我沒爸爸,總是沒大腦的嘲笑我,所以我才不想去學校,現在我有老爸了,也可以抬頭挺胸走進學校。」
說來說去,好似是她害他沒臉進學校似的。
一股自責像把利刃刺進她的心髒,她難過的撇一撇嘴,「反正說不過你,隨你便,你要你老爸住進來就住進來。」
裴從彥得到媽媽的首肯,開心的跳起來呼喊︰「萬歲!」他立即跑到古越馳的身邊,「老爸,你听到了吧?老媽點頭讓你住進來。」
迸越馳強笑點頭,「听到了。」
他的目光注視著裴佩,不動聲色的表情下似乎閃過一絲不讓人察覺的情愫。
裴從彥難掩興奮的拉著古越馳,「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好。」古越馳看著兒子,露出欣然的微笑。
裴佩的心宛如被劃了一刀般,難過地抿起唇,心里十分委屈,媽媽真的比不上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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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接近兒子,古越馳回家打包行李,準備堂而皇之住進裴佩的房子。
環視自己偌大的住處,心里不禁感到欷吁。
前一天他還苦思鑽研有關女神廟的資料,今天卻打包行李要住進另一個家。
在這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孤寂,現在他深深感覺到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腦海里出現裴佩的鮮明身影,忍不住抿嘴淡笑。
十年來,他的腦子里無時不想著拉斯維加斯飯店的那一晚,只是苦于不知她的姓名和住處;如今他們意外再度重逢,他內心的狂喜筆墨無法形容,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一晚之後,她為他生了一個聰明又古靈精怪的兒子。
他們母子之間有趣的相處模式,讓他迫不及待的加入。
一方面他要補償兒子這十年的虧欠,十年來他無法參與裴從彥的成長,但從今天起,他要記住兒子的每一刻成長過程。
裴佩……
他今天認真的看清楚她,她渾身上下有著令人著迷的特質,她那任性甩頭的模樣和嬌俏的微翹嘴形,還有時而迷糊又嬌柔動人的微笑,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他傾心迷失。
他渴望重新認識她,讓彼此有個嶄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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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柴影,這個禍是你惹的,你要想辦法解決!」裴佩氣急敗壞的站在柴影面前,怒瞪著柴影威脅他。
柴影苦著臉望著已經鬧了近一整天的裴佩,「我哪知道事情這麼湊巧,他竟會是從彥的爸爸。」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得幫我想辦法別讓他住進來。」一想到從此早晚都要見到這個人,她的胃開始隱隱抽痛。
不讓爸爸住進來,裴從彥頭一個反對,他可是盼了十年,終于能跟別人一樣有爸爸。
「不行!」裴從彥從椅子上彈起來,跳到媽媽的面前,「妳說過做人要守信,妳怎麼可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兒子的反抗無疑是在裴佩的怒火上加油,她一掌拍向他的腦袋,「你還敢說我,老娘是白養你了,居然偏向十年都不曾見面的爸爸?」
裴從彥偏著頭斜睨媽媽,「妳一直是個很稱職的媽媽,可是妳也該為我這小小的受傷心靈著想。」
「受傷心靈?」裴佩憤怒尖叫,「我什麼時候傷害你了,是少了你吃的,還是缺了你穿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一樣都不缺,唯一缺的是……
裴從彥垂下小腦袋,表現出好沮喪的模樣,「我只是想要一個爸爸。」
「唉!」柴影不忍裴從彥的難過,深深嘆口氣,「裴佩,就看在從彥的面子上別再計較,讓古越馳住進來吧。」
「不行!」裴佩倔強地一味反對,強拉住柴影,「你一定要想辦法別讓那家伙住進來,要我每天對著那家伙,我不發瘋才怪!」
「有這麼嚴重嗎?」裴從彥不以為然的揚起小下巴,「他又不是丑得可以避邪,再說我正想夸獎妳的眼光,替我找個這麼稱頭的老爸。」
稱頭?他居然還夸獎她替他找個稱頭的老爸?問題就是他太稱頭,無形中在她心上加重令她無法喘氣的重量。
裴佩用力甩著頭,「我不管,我還是不讓他住進來。」
「我真的不明白妳為什麼堅持不讓古越馳住進來?難得有機會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妳非要親手拆散?」柴影不耐的逐漸提高音量。
裴佩欲言又止,緊咬著下唇。
十年來,她從沒想到會有再見到他的一天。記得當年離開他之前,她看清他俊俏的模樣,在腦海里存入他的影像後,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他;可是……十年後果真再度重逢,她發現他的沉穩、精銳,是個極具危險威脅的人。
「柴影,不如你跟他說,你是我未婚夫,你不準他住進來。」
「什麼?要我騙他說我是妳未婚夫?」柴影驚呼一聲。
裴從彥的眼楮也隨之睜大,「老媽,妳這玩笑開得也未免太大了?」
她知道這是下下之策,眼前也唯有這樣可以逼退他。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知難而退,再說十年前你也差點就成了我的丈夫。」
柴影想到要做古越馳的死對頭,他的頭皮直發麻,「我不干,也不敢。」
不干也不敢?柴影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
裴佩睜大眼楮盯著柴影,「為什麼?」
「讓我告訴妳為什麼。」
驀地,一道嚴厲低沉的聲音宛如魔音傳腦般穿過耳膜,裴佩驚訝地抽著氣,回頭望著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古越馳。
第四章
迸越馳用著足以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的瞪著裴佩,每當他跨出一步,裴佩的心跟著咚地彈跳一下,全身的溫度跟著下降一度,算算等他走到她面前,她已經被寒氣凍成冰柱了。
「我剛才听妳說,柴影差一點就成了妳的丈夫?」
剎那間,裴佩的喉嚨里好像卡住東西似的發不出聲音,面色如土、用力吞著口水,「這……這……」可恨,她剛才的氣魄跑到哪里去了?
柴影瞅出她的窘態,趕忙跳出來解釋,「越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迸越馳伸出右手阻止柴影前進,冷冽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我要她說。」
「說、說什麼?」裴佩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聲音。
「我發現那一晚似乎暗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古越馳壓低雙眉緊盯著裴佩。
「沒有!」裴佩理直氣壯的回應。
「你說對了。」柴影淡淡的道。
兩個人同時回答,卻出現不同的答案。
迸越馳冷傲地緊皺著眉,聲音冷厲,「說!怎麼一回事?」
一道犀利的目光掃向裴佩,她突生毛骨悚然的恐懼,「根本就沒有秘密!」
她驚恐的瞥向兒子求救。
裴從彥只是搖頭很無奈的抿一抿唇,視若無睹的轉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