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霍達仁佔了雅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外面傳言季小姐是為了報復霍達仁才出此下策。」阿全認為傳言有可信之處。
「這女人真是又笨又蠢,就算霍達仁佔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還是能掌控雅新,何必意氣用事?」李允權臉上冷漠的表情不變,眼中明顯帶著一絲輕蔑。
「這……我就不明白了。」阿全無奈地聳聳肩。
「價碼開出來了嗎?」若沒有這種愚蠢的女人,他又怎能收購遠景看好的雅新資訊。
「還不明朗。」阿全據實以告。
「還不明朗?」李允權的心頭一驚。
「听說霍達仁一心要得到雅新資訊,所以季小姐不斷將價碼提高,沒有人猜得出季小姐的價位會有多高。」阿全面有難色。
「哼!」李允權不屑地哼了聲,「依我看,她只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或許她根本無心出售。」
「真是這樣嗎?」阿全完全無法理解。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阿全縱使一頭霧水,也只好乖乖退出辦公室。
李允權將頭仰靠在椅背上,心想天底下怎會有如此愚蠢的女人,竟為了一個男人而甘心出售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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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個兒小心點,我的家具縱然不是很貴,可也是花錢買來的。」季彌兒橫眉豎目地瞪著搬家具的工人。
「小姐,你要是再嘮叨,剩下的就讓你自己搬。」工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只是出錢又出嘴,我可是要出力氣的。」
「你說對了,我是出嘴也出錢,但是你別忘了,這一卡車的東西全是我的,我當然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財產。」她神情高傲地道。
堡人更加不悅地道︰「別以為有錢的就是大爺。」
季彌兒頭一歪,「我可沒說有錢的是大爺。」
堡人沒好氣地繼續埋頭苦干。「天底下真是什麼人都有,像你這麼唆的女人,不知道將來哪個倒楣的男人會娶到你!」他壓低聲音嘟囔著。
「喂!你在嘀咕什麼,快點啦。」季彌兒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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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卡車的家具終于全搬進了新屋。
堡人氣喘吁吁、汗流夾背地拿著毛巾往臉上一抹,「小姐,東西全搬好了。」
季彌兒睜大眼蹲在沙發邊,「這里有磨損。」說完,她又轉向電視和冰箱,「這里也有磨損。」
堡人挺直身子,看著季彌兒在屋里跑來跑去,「小姐,我等著拿錢。」
「拿錢?等一下。」季彌兒像福爾摩斯似的繼續仔細審視每一樣家具,隨後走到工人面前,「你總共磨損了我五樣家具,你要怎麼算?」
堡人皺起眉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別不講理,搬家本來就多少會磨損家具。」
「話不能這麼說,家具是我花錢買的,請你搬運我又要付你錢,現在你磨損了我的家具、造成我的損失,不叫你賠,難不成還要我自認倒楣。」季彌兒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要我賠你的家具?」工人的眼楮越瞪越大。
「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是你弄壞的,我不叫你賠,我能誣賴別人賠我嗎?」她的聲音揚高八度。
堡人氣得牙癢癢的,「我怎麼知道磨損的地方是不是你當初就弄壞,現在你乘機訛詐我、誣賴我。」
「什麼?」季彌兒吃驚地大聲嚷嚷︰「我干嘛吃飽撐著,故意弄壞自己的家具勒索你?」
「世風日下,依我看你就是這種人!」工人毫不退縮地朝她大吼。
「可惡!」季彌兒氣得跺了跺腳,「你這惡霸。」
「小姐,不知道誰是惡霸?是你先無緣無故找碴,拿錢來!」工人懶得再跟她爭辯,直接伸手到她眼前要錢。
「不給!你弄壞了我的東西,休想拿一毛錢。」她別過頭,索性來個置之不理。
「不給?」工人臉色一凜,覺得她不講理到了極點,「好,老子我今天就認栽,現在我就將你的家具全砸了。」
季彌兒臉色大變,張開雙臂橫在工人的面前,「你敢!我馬上通知警察。」
堡人冷冷一笑,「請便,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一樣,既然我出了勞力拿不到錢,只好拿東西出氣!」
甩開她的手臂,他強悍地前往屋里。
季彌兒見狀死命地扯著工人的手臂,「不準你靠近!」
「你奈何不了我!」工人憤怒地將她一甩。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堡人的肩膀。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太難看了吧!」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工人的後方傳來。
堡人震驚地回頭瞅著向他挑釁的男人,忿然甩掉自己肩上的大手,「你是那潑婦的什麼人?」
「潑婦?」李允權微愣地回頭看了跌坐在地上的季彌兒一眼,「我不認識她,只是路見不平罷了。」
聞言,工人的怒氣加劇,「少在我面前演戲,倘若你不認識這潑婦,你會走進她的屋子?路見不平?那你也該先問個明白,是那潑婦先招惹我的。」
「她先招惹你?」李允權不敢置信地又瞥了一臉無辜的季彌兒一眼。
「我只是個搬家公司的員工,我幫她搬好了家具,她竟然耍賴不給錢,還要我賠錢,你說天底下有這道理嗎?」工人氣憤不已。
李允權質疑地再次看向季彌兒,「真是這樣?」
她雙手往一拍,理直氣壯地道︰「他幫我搬家是沒錯,但是他弄壞了家具,是不是應該要賠我?」
見到她這模樣,李允權開始後悔自己太過沖動,才會莫名其妙卷入一場讓人笑掉大牙的糾紛。
思及此,他的臉色不禁一沉,「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家具損壞的程度?」
季彌兒一愣,「這、這……」
「怎麼不說話?」工人沒耐性地咆哮出聲。
「看就看,事實上你本來就磨損了我的東西!」她依然理直氣壯。
堡人和李允權在她的引領下走向家具,她氣呼呼地指著有摩擦痕跡的家具。
「這里有一道痕,這里也有……」
李允權不由得睜大雙眼。這叫損壞?家具上的痕跡小得幾乎看不出來,她居然因為這樣而當街和搬家工人吵得面紅耳赤?
堡人見狀瞠目結舌,體內一股怒火直往上竄。
「小姐,這是你的不對,在搬運時或多或少會有摩擦痕跡,你沒理由不給人家搬運費。」李允權公道地道。
「我的家具搬來之前可是好好的。」她不甘示弱地反駁。
李允權十分後悔自己沒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就沖動行事,「你可以省省你的怒氣,這本來就是你理虧,你若堅持不給人家搬運費,我也懶得管,至于人家要怎麼對付你,我亦會當作沒看見。」
季彌兒隱約看到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立即高傲地回瞪他,「算我倒楣。」
她從皮包里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工人,心不甘、情不願地道︰「錢給你。」
堡人當面數了數鈔票,抬眼瞪著她,「少五百。」
「五百算是你賠我的損失,這樣已經很便宜你了。」季彌兒的唇抿成一條線,像是自己受盡了委屈。
「少五百是嗎?」工人冷冷一笑,不懷好意地道︰「那我就砸毀一件家具做補償!」
「你敢!」季彌兒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為什麼不敢?是你欠我的。」工人朝眼前的家具逼近。
季彌兒看了看工人,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始終不再出聲的李允權,臉色一沉,掏出一張鈔票,「給你,快滾!」
堡人拿到了工資,臉上的怒氣立刻和緩不少,「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