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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狂惡棍 第18頁

作者︰卡兒

周時焰聞言,魂散了!悵然地放開露絲。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原來含月一個人背地里承受著如此沉重的壓力,難怪他發現含月的眸底經常不經意流露出惶恐與無助的痛楚,此刻周時焰幾乎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被撕成兩半的聲音。

他真的錯怪含月了。

須臾,他驚慌失措地問黑熊︰「含月走了嗎?快攔住她!」

黑熊無奈地看著周時焰,「她……她已經離開禁區。」

倏然而起的恐懼和挫折感席卷了周時焰,他恍惚地低喃︰「離開了?」他忽然轉身怒目直視著黑熊,「去追回來。」

黑熊感到手足無措,此時外面一片寒冷漆黑,只要一出禁區隨即迷失方向,要他如何尋找含月?

但面對周時焰的失魂落魄,他只有硬著頭皮答應,「是。」

突然一名手下驚慌地沒等通報就沖進帳棚內,「酋長,不好了,前面傳來緊急訊息,說有龍卷風。」

「龍卷風?」這訊息驚得周時焰在這一刻渾身僵硬。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先通知禁區的兄弟退回城堡。」周時焰冷靜地下令,隨即轉身瞅著黑熊,「當撈之急是帶領全部的兄弟回城堡。」眼角瞥見縮在一旁的露絲,「記得帶她去。」

黑熊自然能體會龍卷風所帶來的威力,「是,我知道。」

周時焰神情黯然撇下黑熊要離開。

黑熊震驚地伸出手臂攔住周時焰,「酋長,您……」

「我要去找含月。」周時焰深吸口氣後說道。

「不!你知道龍卷風是會要人命的!」黑熊著急地叫嚷。

「就是因為我知道龍卷風會要人命,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含月,我不能讓她獨自面對恐怖的龍卷風。」周時焰冷冽的外表有著一抹痛不欲生的哀戚。

「要不,我陪您去。」黑熊義無反顧地說。

「不,含月是被我逼走的,我本來就該親自找她回來,再說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死與你無關。」周時焰固執地叫嚷。

「她身上還受著傷又遇上龍卷風,我相信她存活的機率不大,酋長,您就不要去送死,畢竟您的生命比夫人重要……」

「胡說!」周時焰嚴厲地斥責,「含月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死的。」語畢,他沖出帳棚,跨上馬沖出禁區。

他在心里不斷地吶喊,祈求阿拉真主給他一次向含月贖罪的機會,含月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含月強忍著風沙擊打身上傷口的痛楚,趴在馬背上盲目地往前走,她不知道為什麼轉眼問一片飛沙走石,她的視線部模湖了,連馬兒都不安的原地踏步不敢前進。

含月不禁開始憂心忡忡,難道又遇上龍卷風?她曾經有過一次的經驗,只要忍耐一下子,她自謝能安然度過。

她安撫著慌亂的馬兒,「只要忍耐一下下就過了,別怕。」

馬兒更是驚恐的嘶叫,仿佛哀訴著它的惶恐不安,出其不意地提起前蹄一逕地嘶叫,含月控制不了它,因它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摔下馬,霎時夾帶著強大力量的狂沙覆在她的身上,沙子掩埋她的速度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她無力對抗老天,逐漸感覺胸口郁悶、呼吸困難,眼前一片闐黑,悶哼一聲昏厥了過去……

漫天的風沙讓周時焰的眼楮都快張不開,如此惡劣的天氣更讓他憂心如焚,身體強壯的人都難抵這驚天動地的龍卷風,更遑論被他施以酷刑後的含月。

他目光犀利地在朦朧中彷佛瞧見馬兒的影子,周時焰用力一蹬馬月復催促胯下的駿馬疾馳,他躍下馬,憤怒地抓住載著含月離開的馬兒的韁繩,「含月呢?她在哪里?」他瀕臨崩潰地狂吼。

馬兒依然在原地嘶叫、不安地舉起前蹄,此刻的周時焰下僅憂心還驚悸、膽寒,他的雙眼像雷達般在四處掃瞄……

周時焰在風沙中發現微露出的一只縴細手指,他驚惶地奔向那手指,想確定沙漠下那個人是否就是他心系的佳人,他以雙手撥開眼前的沙堆,不斷地撥、不斷地挖,他的雙手都滲出了血,但手上的疼痛不及失去含月的心痛,他不顧手上的疼痛,繼續不斷挖掘……皇天不負苦心人,露出了含月的頭。

周時焰拂去她臉上的沙土,試探她的呼吸,縱然只是細微的呼吸都能令他驚喜萬分,他激動地繼續挖除含月身上的沙土,好不容易將含月順利救出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周時焰既心痛又愧疚地緊抱著含月,他感覺她動了一下。

「別動,是我,我帶你回家。」

「時焰……」含月緊閉著雙眼,毫無血色的嘴唇逸出細細的叫喚聲。

他心痛地無法原諒自己,她身上的傷痕歷歷在目,他痛恨自己的粗暴,不自覺地流下淚,「含月,我錯了。」

周時焰抱起宛如破碎女圭女圭的含月跨上駿馬,以身上的披風緊緊地包裹著她,快馬加鞭奔回城堡,一路上他忘了風沙刷過臉龐的刺痛、忘了雙手磨破皮的疼痛,他只求阿拉真主不要帶走他的含月!

第九章

龍卷風始終不見有停止的跡象,所經之處卷起一片黃沙漫天。周時焰冒著生命危險頂著狂風、黃沙,縱使心里焦急、憂心仲仲,可一旦低頭瞥見被披風包裹得如蛹股的含月,知道他的至愛此刻命在旦夕,頓時所有的焦急、害怕,立刻化為烏有,他咬緊牙關努力遠離這驚天動地的龍卷風。

眼看救命的庇護所就在眼前,周時焰用力往馬月復一蹬,「走!」他的狂吼可比狂風怒吼般的龍卷風。

他一走進城堡,立刻圍上來許多關心他的手下,「酋長……」

周時焰焦急地躍下馬,小心翼翼地抱著裹得如蛹般的含月,發瘋似的奔進城堡,「拉瑪——拉瑪——」他扯開嗓門狂叫,聲音足以震垮整座城堡。

拉瑪神情慌張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酋長,您找到夫人了嗎?」

拉瑪倏然發現周時焰的懷中多了一個如蛹般的東西,懷疑的目光越過周時焰瞄了一眼,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快去拿藥箱,還要準備一盆熱水。」周時焰氣喘吁吁地交代。

「是。」拉瑪隨即去準備周時焰所吩咐的東西。

周時焰穿過回廊來到之前含月所居住的房間,他情急之下顧不了那麼多,一腳踹開房門,連忙溫柔地將含月放在床上,他輕輕地扯下蒙在臉上的披風,俯下頭貼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微弱的心跳、呼吸……

他激動地跪地感謝阿拉真主的垂憐,沒將含月帶走!

「酋長,藥箱和水……」拉瑪驚訝得說不出話,內心狂喜,「夫人!」

拉瑪奔至含月的身邊,雙手模著含月滿面沙土的臉龐,「夫人、夫人……」她激動且驚喜的淚水直流。

周時焰用手拂掉自己臉上的沙土,來到含月身邊,小心地褪去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風,霎時出現令人觸目驚心、血跡斑斑的鞭痕,周時焰的臉色瞬間刷白,胸口彷佛被重物撞擊般疼痛,他臉頰的肌肉抽搐,對于自己的暴戾悔恨交加,他首次為自己的粗暴懊悔不已。

「酋長,還是我來吧!」拉瑪輕聲建議陷入自責、哀痛的周時焰。

周時焰緊咬著下唇,搖搖頭,「不,還是我來,她是我的妻子,應該由我照顧她。」他穩住顫抖的雙手堅持親自為含月清洗、將傷口上藥。

拉瑪不敢與他爭辯,能體諒周時焰此刻的心情,她悄然轉身拭淚,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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