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拉瑪,耐心听完拉瑪的說法,才緩緩地道︰「就算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也彌補不了我身體、心里所受的創傷。」
拉瑪領教了含月的冥頑不靈,無奈地搖頭,「你們若是今生無緣,相信這些事隋都不會發生,中國人不是講求緣分嗎?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才不可能與這種男人同修!」含月大聲怒吼。
看著發怒的含月,拉瑪露出一抹微笑,「我敢說有一天你會愛上他的。」
「不可能,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含月極力否認。
拉瑪面帶揶揄的笑容看著含月,「千萬不要過于鐵齒,往往人生的際遇說變就變,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掌控、改變的。」
倏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聲,含月警覺地抬起頭望著房門。
「拉瑪,酋長有令,要你領著夫人到大廳用餐。」門外的僕人揚聲傳達周時焰的命令。
「知道了。」拉瑪出聲回應,隨即回頭以哀求的目光看著含月。
含月毫不思索地表示,「我不去!」
拉瑪這下又慌了,不知該如何伺候這位倔強的夫人。
「不來?」周時焰冷冷地瞪著回報的僕人。
僕人一臉驚慌且不知所措。
大廳中的黑熊站起身,氣得扭曲一張原本就不慈善的惡臉,「我去押她來。」
周時焰能說什麼?她只是一個妾,黑熊與她不同,他們情同手足,論身分地位可是比一個妾還要大。
黑熊氣沖沖地轉身離開大廳,周時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只有慨嘆,這一切都是含月自找的!
須臾,黑熊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著含月出現在大廳,後面跟著一臉忐忑不安的拉瑪。
黑熊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含月扔下,「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個女人!」
含月驕傲地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挺直身子瞪著坐在椅墊上的周時焰,「這里的男人都喜歡用強迫的手段逼人?」她毫不示弱地反擊。
還沒等到周時焰的回答,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摑上她的臉龐,她瞬間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嘴角還滲出一絲帶著咸味的血絲,這一掌同時也震撼了在座的周時焰,他先是睜大雙眼,隨即隱去臉上的驚愕。
她雙眸冒火,瞪著身邊的黑熊,咬牙切齒地道︰「你為什麼打我?」
黑熊若無其事地雙手環胸,「一個不懂規炬的女人,本來就該教訓。」
拉瑪見狀街上來拉住一臉憤怒的含月,壓低聲音勸阻︰「夫人,你還沒向酋長請安。」
含月頭一甩,怒目瞪著周時焰,「我不會跟一個禽獸請安。」
一句禽獸激怒了周時焰,他憤怒地從椅墊上跳起來沖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膽敢罵我?」
黑熊驚愕地看向身旁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拉瑪驚惶失色地將雙手按在胸口。
含月憤恨地死盯著周時焰,「罵你還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
「你——」周時焰怒不可遏地舉起手,她眼中的恨意讓他將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
「休想!」含月輕蔑地瞪著周時焰。
驀地含月趁其不備從他的腰間抽出一把閃閃發光的刀,周時焰警覺地收回掐住她脖于上的手,並從她的眼前跳開。
周時焰的臉上盡是怒意,健碩的身體在盛怒下更緊繃,雙唇抿成一直線,呷刀還我。」
含月緊握著刀柄,冷眼瞪著周時焰,「納命來——」她直直劈向周時焰。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技巧地側身閃躲,她力道過猛來不及恢復平衡,他伺機力砍掉她手中的刀,動作之強悍就像一道狂風,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要斷了。
含月含恨的大眼瞬間寫滿驚愕,他怎能如此冷靜地躲過她近距離的攻擊?
倏然一道冷諷打斷了她的思緒。
「關公面前要大刀。」
含月感到羞憤迅速地彎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刀。
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想去踫那把刀,怒火再度被挑起,「你又想干什麼?」
含月想也不想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既然打不過你也殺不了你,與其被你羞辱不如自我了斷。」
「自我了斷?l周時焰怒目相向,「你想自殺,我是不可能讓你得逞的。一他激憤的語氣充滿著挖苦和不可一世的霸氣。
「哼!」含月輕蔑地冷笑了下,「我的生死由我自己決定。」
閃亮的刀子在他的眼前閃閃發光,周時焰抽出腰間的刀鞘直射含月手中的刀,刀與刀鞘撞擊力氣之大,讓含月手中的刀偏離了脖子,沒想到正如他所說,他不可能讓她得逞。
接著他怒氣沖沖沖至她的眼前,眼睜睜看著他的大手用力握著刀鋒,含月被他的行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黑熊和拉瑪都被周時焰的舉動嚇得瞠目結舌。
含月驚駭地雙手一松放開了那把刀,「不……不……」
然而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緊蹙著眉,以冷冽的外表掩飾即將失控的情緒,「這樣你高興了?滿意了?」
「我……」她的心兒一抽,雙手捂著發不出聲的嘴巴,雙腿顫抖地往後退。
周時焰駭人的黑眸直逼視著她,「這樣你滿意了吧!」他手一張刀子隨即應聲落地,血幾乎是噴出來的。
含月頓時嚇得眼淚直流,「你……」
周時焰緊盯著含月,「你滿意了吧……」他憤怒的狂吼隱含著一絲絲哀傷。
拉瑪和黑熊立即沖到周時焰的身邊,檢視他手中的傷勢。
周時焰卻大手一揮,聲音嘶啞地叫嚷︰「走開!你們都走開,這是一個丈夫和妻子之間的事情。」
丈夫?妻子?
周時焰撲向她,抓住她,用那只流血如注的大手撫著她的臉頰,「我是不該粗暴的奪定你的貞操、你的純潔,但是我願意以任何代價補償你,包括我的命。」
他轉身拾起地上的刀,將刀遞在她的面前,「是我錯在先,我願意將命給
黑熊和拉瑪都對周時焰的舉動感到驚愕,同時發出驚呼︰「酋長……」
周時焰苫澀地冷笑了下,搖搖頭,「不用你們管和插手,今天就算我周時焰命喪含月之手,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她完全呆愣住,不敢應聲,伸出顫抖的手從他的手中接住刀。
「來吧!」周時焰文風不動、神情毅然地站在她的面前。
黑熊震驚地張大眼楮看著周時焰,「酋長!」
拉瑪驚慌地奔至含月的身邊,焦急的淚水如洪水泛濫般傾瀉而出,「夫人,千萬不可以……酋長為了你,整夜守在你的床邊,你不能……」
「拉瑪,閉嘴!」周時焰厲聲制止拉瑪,柔情地直視著含月,「動手吧,我下會怪你。」
含月忍下住顫抖,他的傲然氣慨不知何時已奪走她的靈魂,早在不知不覺中讓她折服。她不爭氣地流下淚水,刀一丟,「不,我下不了手。」
周時焰錯愕地看著她的淚,她居然哭了?一個桀騖不馴又倔強的女人竟然也會落淚!他笑了下,一把將她拉進懷中,深情地擁抱著她,溫柔地用頭輕抵著她的頭廝磨。「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
黑熊和拉瑪終于為剛才的緊張情勢松了口氣,看著一對璧人深情纏繼,兩人四目相對露出會心一笑,並偷偷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悄然地退出大廳,將大廳留給他們。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呢?只要我死了,所有的事都會煙消雲散……」含月伏在他的胸前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