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上傳來敲門聲,而後門隨即被推開。
「警官。」
「什麼事?」鈴木美亞望著走進來的警員問。
「今天下午從機場帶回來的兩個人,不知道警官要如何處置?」警員恭敬地請示鈴木美亞。
鈴木美亞沉思半晌,愈想心愈是不甘。
與白敬業所提供的相片比對,今天在機場里拘捕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爵爺的貼身隨扈——金虎。
偏偏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另一個人就是爵爺,但是憑著她敏銳的直覺,她能感覺出來他們二人都不是她要找的爵爺。
鈴木美亞不甘心地低頭用雙手撐在桌面,看著桌上的畫像,猛然抬起頭,她眼神冷冽,咬牙道︰「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警員聞言怔了一下。
鈴木美亞站直身子雙手環在胸前,「既然他們都不是我們要找的爵爺,那就放了他們。」
「可是警官,你不是說他們其中一人正是爵爺身邊的隨唐嗎?如果就這樣放了他們,豈不是縱虎歸山?」警員著急地想勸阻她。
鈴木美亞一臉憤恨地手握成拳頭抵住桌面,「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可是你別忘了這里是日本,我們是一個講理、講法的國家,今天他們是以觀光客的身份進入日本,我們能在無憑無據之下拘留人家嗎?萬一引起國際輿論,是你承擔還是我承擔?」
「這……」警員心有不甘卻無話可說,只能用憤怒冒火的雙眼直瞪著地上。
「去,放了他們!」鈴木美亞緩和了憤怒的語氣下令。
「是。」警員知道大家所面臨的難處,莫可奈何地接受了鈴木美亞的命令。
「等等。」鈴木美亞突然又喚住警員,「派人二十四小時盯住他們,我們不能功虧一簣。」她嘴邊泛起一抹詭譎自得的笑。
警員听了鈴木美亞的指示,自是笑逐顏開,「是!」
鈴木美亞低頭看著素描,冷冷嗤哼︰「我一定會親手逮住你的,爵爺。」
★★★
金虎和銀龍神情愉快、泰然自若地從警視廳走出來。
但他們在門口隨即被白敬業攔住,只見他面帶諂媚惡心的笑容道︰「兩位好,我是太子派來接兩位的。」
金虎和銀龍相視而笑,而後道︰「對不起,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們兄弟倆在日本非但沒有朋友,更不認識你所說的什麼太子,失陪了。」
兩人說完便轉身向前走,在路口攔住一部出租車直奔飯店。
白敬業見這兩人根本不屑理他,不由得氣憤地當街跺腳,「可惡!」
此刻,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白敬業沒好氣地接起電話,「哪位?」
對方發出陰沉的笑道︰(白老板,怎麼,幫你牽了爵爺這條線,你卻這麼快就忘了我啊?)
白敬業這才記起這陰沉的笑聲屬于何人,他忿忿地對著手機叫吼︰「我根本沒見到爵爺本人!」
(你沒見到爵爺?這怎麼可’能,據我了解,爵爺今天下午已經抵達日本了呀!)對方頗為訝異地說。
(是真的!我只見到他的隨扈,不僅如此,他的隨扈還高傲地拒絕我的招待!)白敬業怒氣沖沖地叫嚷。
(這就對了,爵爺的隨扈金虎銀龍從來不會離開爵爺身邊,既然他們已經出現在日本,相信爵爺一定就在他們附近。)對方非常肯定地說著。
隨後他發出一記嘿嘿的詭譎輕笑,(我已經將爵爺的行蹤都告訴你了,其余的事情就全看你鑼!)
「問題是我根本沒見過爵爺,這不是叫我大海撈針?」白敬業又氣又急地說著。
(其實有多少人親眼目睹過爵爺的真面目?我已經告訴你了,爵爺的大拇指上始終戴著一只玉戒,如果你想取代太子稱霸日本,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只要能與爵爺搭上線,你的夢想就已經算是完成大半了。)對方不厭其煩地提醒。
白敬業不由得怒火中燒,「你說的全都是廢話,我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問題是爵爺有心躲著我,教我上哪里去找他!」
(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已經冒著危險向你透露爵爺的行蹤,萬一讓爵爺知道此事,我恐怕會性命難保;盲盡于此,其他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對方壓根兒不理會白敬業的憤怒。
「你不能事情做一半就撒手不管,你可是收了我一大筆佣金啊!」白敬業又急又惱地叫嚷。
(好吧,提供你一點線索,你怎麼不從太子那方面下手呢?爵爺今天會來日本,全是沖著太子的面子,不是嗎?)說完,電話就收了線。
白敬業依然不甘心地對著手機喊︰「奇森!奇森!」
最後他氣惱地將手機一甩,手機應聲四分五裂地碎散一地,白敬業氣急敗壞地將雙手緊握成拳,猛敲擊車頂。
倏然,想起奇森最後說的一句話——
你怎麼不從大子那方面下手呢?爵爺今天會來日本,全是沖著大子的面子,不是嗎?
對呀!他怎麼一時胡涂了,沒想到可以從太手那方面著手。
思至此,他滿心歡喜地鑽進車里揚長而去。
第五章
接到金虎和銀龍報平安的電話,胤爵總算放下了一顆沉重的心,他小心囑咐著金虎和銀龍,最近兩天不要見任何陌生人,也不需要心急地想和他踫面,這幾天就讓他們倆在日本盡情地玩樂,有需要時胤爵會與他們聯絡。
經過昨天的沖突,胤嬌默不作聲地望著原本心緒沉重的胤爵臉上稍有喜色,她放輕腳步來到他身後。
「金虎和銀龍都平安無事了嗎?」她關心地詢問。
「嗯,他們總算平安地走出警視廳了,至于無事……」
其實這些早在胤爵的預料之中,不過之前他還擔心日本的警察會刁難他們,沒想到日本的警察非但沒有為難金虎和銀龍,甚至還在極短的時間放了他們,這其中必有蹊蹺。
胤爵陰鷙的雙眸透著一抹深沉的心思,緊抿著雙唇隱隱冷笑,「絕不可能沒事,如果我猜測無誤的話,現在他們身邊一定有許多雙監視的眼楮。」
胤嬌無奈地慨嘆一聲,「相信這是必然的,只要警方不死心想找出爵爺,他們就不可能有無事的一天。」
胤爵回眸瞅著語出無奈的胤嬌,「你現在能體會出我目前的處境了吧?」
「嗯。」胤嬌仰起頭望著眼前自己愛慕多年的胤爵,她怎會體會不出他的處境,只是……「唉!」她由心底發出一聲哀嘆。
胤爵揪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望著失去昔日光彩的胤嬌,他渴望能再听見她爽朗如銀鈴般的笑聲,而不是聲聲哀怨的輕嘆。
「胤嬌……」他心痛不舍地輕喚。
胤嬌苦澀地勉強一笑,「有什麼事嗎?」
胤爵不想見她一臉的愁容,這種感覺宛如心口上插著一把利刃,教他再也受不了這股刺痛,出其不意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讓胤嬌頓時驚愕住。
這是她第一次能如此貼近他,近得能清楚听見他的心跳聲和沉穩的呼吸聲,而且還是他主動摟住她的。
「嬌,不是我懦弱膽小、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我求你不要這般折磨自己,你可知道你這樣折磨的不只是你自己,無形中也是在折磨我啊!」他終于忍不住心痛而說出真心話。
胤嬌整個人僵在他懷中。
他說什麼?他竟然指控自己在折磨他?
「嬌。」他柔聲輕喚,微微拉開她的身子,讓自己可以和她面對面,「相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嗎?他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凝視他英俊的臉龐,熟悉的凜傲眼神中有著一縷罕見的柔情,「好,我會耐心等待你的答案。」她訥訥地說。